“我就是怕你急起来身体受不了,才想着慢慢把事情告诉你。此面小铜镜,是小晴舅舅在港城拍卖行找到的,送到我手里,我觉得和当年那面特别像,但又不能确认。于是我把镜子送到了秦家,云峥奶奶虽然一向不喜我,倒没有否认铜镜本身……老许,铜镜是有人送到拍卖行的,你说,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徐海南也不想想,那是徐海东四个月的工资,其实已经不算少了。

秦云峥点头接过方子。

冯唐的菜园子里的白菜正水灵鲜嫩,可也不能一天三顿吃白菜吧?单独相处过了,宝镜也留心秦云峥的一举一动,对方有些动作有几分熟悉。

“徐宝镜。”

秦云峥眼底掠过一抹讥讽,兵站配合地方纪委审查隔离违纪干部?对方说的每个字都他都能听懂,组合起来意思却不那么对味儿。

“王金顺?村里就一户姓王的,你说的是王大财家不?”

徐小老板的事,陈文安自然放在心上,再说又是要救之前的领导李副厂长,他说着就要带宝镜去赵家集。

李徐两家长辈面前,宝镜可以使劲蹦跶,毕竟是家里人,谁也不会挑宝镜的礼。

秦善民好像并不是蜀省人,难道这么早他就到蜀省工作了?否则也不会出现在南县啊此时。

看守人大步跑来,推开门看见李立平闭着眼被绑在椅子上没动静,他心中狐疑,难道是看花眼了?出于稳妥,他还是将事情上报了。

听说出了人命,李立平心中很不好受。

葡萄藤架上挂满微红的果实,微风吹走暑日的燥热,垂下的电灯引来蚊虫环绕。客人大概有四十来岁,穿一身中山装,正在象棋盘上和祁震山斗得旗鼓相当。

“爸,宝镜大舅这事儿您也别太担心,她大舅作风正派,又没贪污受贿,事情调查清楚了肯定是要放回家的。”

但冯老说师傅身有暗伤需要调理?对冯老的医术,宝镜十分信任,事情她也不能贸然决定,还是得下山询问师傅的意见。

一开始的冷脸早装不下去了,这死心眼的小姑娘不停送点鸡蛋白糖啥的,他要是不吃,还不得坏掉?他不是那样的人,浪费粮食可是大罪。

80年代商机遍地,有胆识有资金人脉,创业真不是啥难事儿,真正难得是“守业”,比如前世朝达夕败的南县首富张卫华。

倒是小吃店,宝镜给弄了太冰柜,放在店里更能保证肉食的新鲜,夏季遇到食材变质客人吃出问题才是大事。

宝镜不以为意,她妈就是供销社的,这年头货运不达,商品销售都是定额定价的,别的不说,那收音机供销社去年就卖过,一台差不多两百块,她妈倒是想给外公买一台,看着那价钱愣是没舍得下手。

柜员阿姨脸色有些诡异,“不,是邮局没有那么多猴票。”

小病如山,重生后的欢喜与忧惧两种情绪起伏交织,早已埋下了病根,一旦作起来,就来势汹汹。

石屋前的小圆桌上,摆着几个土碗,灯光昏暗,只能依稀辨认出一碗水煮白萝卜,一碗炒山药,还有几样菜她连食材都不认识。

不过,自己能重生,已然是举世无双的机缘,做人还是不能太贪心了!

搁下筷子,祁震山就甩出一个重磅炸弹。

何珊珊在座位上气歪了嘴,可林春燕几人早被宝镜用实力“打过脸”,哪会再轻易自取其辱呢。

徐海东有几分迟疑,最终还是重重点头。

“妈,今天是什么日子?”

徐海霞不吭声,徐老太忍不住抽了她两下。

“我会看好店的,嫂子放心。”

没等女儿回答,她放下铲子分开把门关上,板着脸拉着宝镜胳膊,“你到底干啥事儿了呀,这么大一笔钱,不说清楚是想急死你妈吧?!”

……

虽是尚未雕刻的石料,但足以雕成一枚小印,血满如虹,只见鸡血之色,不见昌化石部分,正是十分上品的昌化鸡血“大红袍”,他的小弟子,不知要找的那种珍品才能取胜了。

他心中微动,扭头看向妹妹,“你真的想要这枚猴印?”

奸夫淫妇晕在一块儿,想到小姑做的一切,宝镜没法把对方当成亲人。若不是她恰巧认识李三,谁知道黄继生和徐海霞绑了她后,会不会顺手要了自己的小命。

宾馆外面,祁震山坐在车内,宝镜被他的眼神紧紧按捺在座椅上。

“你们是谁,放我离开……”黄继生紧紧抱着怀里的书包,色厉内荏嚷嚷。

被男人毫无感情的目光一瞥,黄继生不由得脖颈凉。

“你们不会把她杀了吧?”

女子颔首微笑,“很好,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办事不利的人了……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海南,姐姐还有点急事,你留润芬吃了晚饭再送她回县城行不?”

……

眼看元宵节渐渐临近,宝镜父母还不急,她的对手穆清远也不急,一直守株待兔的小姑徐海霞可急死了。

三两下看完薄薄的两页纸,祁震山已然是面色铁青。

张卫华说是提议,宝镜又哪有立场拒绝了?少不得要先将三轮车骑回大舅家楼下。

“你谁呀,来欺负小孩子?”

几个混混哄然叫好,此时工人都回工厂了,听见李三放话的只有宝镜和张鹏的同行们。特别是嫉妒宝镜生意的两口子,在李三的威吓下,眼神躲闪畏惧,双腿软。

挂号,验血,两口子很快拿到了结果。

新产品受到一致好评,宝镜也挺得意,炒料的手艺可是她前世特意学来的,为此在火锅店打了半年工。

堂婶很不好意思,堂叔也只会站在原地搓手,两口子来投奔堂兄都觉得很羞窘。唯有徐小花不怕生,甜甜叫着婶婶。

“爸爸,我以后不会再叫淑琴吃苦了……徐家养育了我,再深的恩情,都该由我自己承担!”

宝镜看了看爸妈,猜想这应该是家里全部的存款,可不不管是谁,脸上都没有半点舍不得,她不禁把头埋进妈妈怀里蹭蹭,喉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尽在不言中。

宝镜摇摇头。

李淑琴盘算了下家里有限的存款,想着钱不给女儿花还不是要去养小叔子,咬牙道,“就照古礼那一套来,小镜你未来师傅喜欢古董,咱们就买一件古董当拜师礼,以后一年四季按照各种节气礼数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