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租呢,一年两百块,若是买呢,三间房你起码要给两千块。”

若非今夜和穆清远对赌,她又不能使用太阴镜,也不会想到粉彩大盘上。

穆清远伸出一掌,“五百。”

宝镜笑着摇头,“书画我不了解,再说我也拿不出四千块。”

“说吧,谁让你来对付一个小丫头的?”

“你没事吧?”

“贼子!”

徐海东夫妻俩哑口无言,穆清远却饶有兴致:他这个师伯,的确不是什么简单人。

“要早点回来,知道吗?”

离开南县后,穆清远直接驱车带着妹妹到了省城的锦江宾馆。这座足以接待外宾的高级宾馆,有漂亮大气的花厅,只要你有足够的权势和金钱,在物资匮乏的80年也能享受到顶级牛排和澳洲龙虾。

徐海南克制着激动,带着一脸害羞的郑润芬走了,徐海霞掀开帘子进屋,徐老太正扒着窗户缝偷看,见闺女进来了,老太太还直乐:“长得不错,不知道海南中意不?”

宝镜暗暗摇头,想起李三派人来告之的消息。

提起两枚卖出去的羊脂玉璧,祁震山觉得心肝都在疼。

见惯世情,祁震山看人的眼光何等毒辣,小徒弟最大的优势不仅是她聪明,也不仅是她努力踏实,而是她拥有着亲近自然的气质,这样的人,总能从故纸队里找到真迹,总能从破砖烂瓦中现历史沉淀的美。

“是清远冒失了,只是祁教授您割爱的两枚玉璧甚得祖母喜爱,家人都十分感激您,不亲自南县,不足言谢。”

“卫华叔,又麻烦您了一次。”

“妈妈,咱家有什么喜事吗?”

“是新小吃,火锅粉,小份两毛一碗,您要尝尝吗?”

不仅是因为经济和工作,更因想把一切资源都留给自己!

宝镜把堂妹抱到了车斗里,小宝珍一向很听她的话,听说有好吃的,小脑袋点的更欢快了。

就在宝镜愁时,竟在街上遇到了海昌堂叔一家。

徐海东和妻子对视,很有默契不曾打搅。

省城有家极出名的肥肠粉,祖孙俩还逛着去吃了个早饭。

天光大亮时,这些摊贩就会如鸟兽般一哄而散,没入白雾茫茫的小巷中不见踪影,留给她挑选的时间并不多。

宝镜还没说话,李淑琴已经闹起来,大年初一还没过,又提起了3000块的事,简直像戳着了徐海东的肺管子,他立刻无话可说。

没错,她在太阴镜中,看见了“麻姑献寿”的传承,再去看“二郎救母”,却是由年轻些的祁老亲手雕刻!

宝镜心驰目眩,不仅为玉璧的美,更为其在历史长河中蕴含的悲欢离合,这就是古玩的魅力啊,她何等有幸,竟然拥有了神奇的太阴镜,竟然能窥见那些无人所知的历史沉淀!

祁老冷笑,却不是因为宝镜的提醒,而是张卫华的冒失:“就你这样的性格,以后不跌个大跟头,大概是不会接受教训。小姑娘,你给你叔讲讲,你为啥不要他开箱?”

话说到这份儿上,宝镜也不好意再推辞。

宝镜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marlboro,的确是很有名的外烟,80年能在大陆买到的都是走私货,不过译名万宝路,而非张卫华说的“旺宝路”。

上辈子,堂叔对她的恩重如山,今生,宝镜还有种近乡情怯的忐忑感,还没想到要如何面对,却已然在山脚偶遇。

捏开男人嘴巴,宝镜把两颗月华珠都给他服下。这么重的伤势,仅靠着月华珠当然不行,最重要是要止血消炎。依稀记得徐家在山腰处是有片玉米地的,爷爷为了防止野猪糟蹋玉米,还在那里修了间木头小屋。

大生挺满意,摸了摸徐海霞颧骨高耸的脸颊,笑得很温柔:“阿霞,有了那笔钱,我就能带你远走高飞了……”

徐爷爷的话,比宝镜的维护更有力,更是重重扇了奶奶和小姑的巴掌。徐海东的委屈烟消云散,就是李淑琴也破涕而笑:她就知道,在徐家,只有公爹是最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