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中的徐海东被妻子三言两语击毙,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宝镜一脸担忧跑出来,已经唤出了太阴镜。

年初六,一家三口返回南县。虽然才年初五,已经有厂子陆续开工,张鹏想着500块本钱还差一大截,对宝镜的归来是望穿秋水。

祁老眼中隐有笑意,并未为难宝镜,还真的接过茶喝了一口,搁下茶杯方道:“祁震山无师无派,你当了我弟子也没有什么门规,将来你若作奸犯科不走正道,老头子年老体衰也治不住你……我们师徒自然缘尽。”

可她的钱还没拿出来,外公已经替她给了钱。宝镜来不及把钱给外公,刚才和老大爷抢摊位的人就冷笑道:“两百块卖个破蝉,有的人就是为老不尊,欺负别人小姑娘不懂事,连小孩子的钱都骗……”

外公微惊,没想到她还知道这词儿,看来还真的挺喜欢古玩收藏的行当,做了不少功夫呀。

张卫华车子都快开到南县了,张鹏才反应过来追问,“那祁爷爷最后也没说收不收你呀!”

然而,就是情窦未开的张鹏,都听出了他意,“大小姐留下的玉璧,就是老叔买的这个?后来呢,大小姐和小伙计他们过得好吗?”

在赌石界,向来有“神仙难断寸玉”的说法,实际上在古玩界玉器也是最难断代的。只有高明的收藏夹才能通过不同的雕刻风格,每个朝代特有的印记,以及玉沁的颜色等等来综合判断,两枚玉璧只有肉眼难见的灰絮,并无玉沁,可见这么多年来它们在藏家手中辗转保存,并非陪葬出土之物。

乱糟糟的铺子后,是个别有洞天的小院子。

“老叔带你俩出去玩。”

事情其实也不难解决。

带着几分忐忑,她小心靠上前,迟疑着喊了声“海昌叔”。

见他胸膛没有起伏动静,宝镜忍不住用手搭上了他的脖颈。哪知还没摸到皮肤,她的小手就被人大力擒住。

“大生哥,大冬天的让你呆在山上,有没有冻着?”

屋外,陡然传来一声暴怒的喝斥。

宝镜压根儿没搭理小姑话中的陷阱,反客为主道:

“爸,爸!……妈,妈,我爸怎么了?!”

说完,给了宝镜一个长条盒子。

是夜,李淑琴睡得特别香甜,第二日早上醒来现枕巾上有一大片浅褐色的污迹,徐海东还笑话她太久没洗头,气得李淑琴把脏掉的枕巾扔给他:

这才是太阴镜的原貌,它本是一面以太阴之精铸造的神镜,在远古时代,被称作“月神之眼”!

自从宝镜给他讲过成本计算后,张鹏在学习自己思考,一时想不明白的东西他也不急,只是暗暗观察宝镜的言行,跟着小镜子学学,她总不会害自己的。

徐海东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揉揉眼,红笔写的分数还是没变,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重回一次,宝镜想要自己身边那些曾经善待过自己的人过得更好,此时人小力微,她也仅能带给张鹏一些改变罢了……这种改变是否真的适合张鹏,宝镜自己也不确定。

“一勺猪杂烧土豆只要一毛五,一勺猪脚黄豆汤也是一毛五,馒头两分一个,大家买两个馒头再配一份菜就是一顿营养丰富的午饭了!”

“大鹏你可真有钱!”

她以为自己上辈子不小心弄丢了传家宝,从而一生悲苦,原来不是啊,原来不是……泪水模糊了徐宝镜的视线,她想,原来不是我!

张鹏在隔壁考试,一交卷他就飞奔而来。

“小镜儿,你兰兰表姐什么时候给了你学习方法?”

徐宝镜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仿佛只有哭泣,才能泄完她上辈子活了四十四年的所有委屈。

李三在县里是有一些威名的,他为人讲义气,受了张卫华的托付就打定主意要来走这一趟,此时看来,效果还不错。

宝镜心中有些感动,仗义每多屠狗辈,李三是有心来帮她和张鹏两个小屁孩儿,自己不能不知好歹。

再看向李三时,宝镜眼神就有了些亲近,“三叔,我给您煮碗粉?”

李三还没点头,他手下几个兄弟可馋死了,李三见他们那馋样大感丢人,便踢一人去寻碗筷。

宝镜把三轮车摆顺,张鹏亲自煮粉。

几个混混寻来大小不一的碗,吃得满嘴流油。李三也竖起了大拇指,“味道的确不错,怪不得你们生意好……摆摊可幸苦了,怎么不开个店,等你们开学了还能请人帮忙,我看那几间平房空着也空着,你们要想租,三叔可以帮忙问问。”

李三说的,是农机厂斜对面的几间平房,也不知从前是做什么的,孤零零三间平房杵着,也没见有人进出。

宝镜大喜,她早就瞄上了那三间平房,没想到李三有这门路。

“三叔,这事儿可全拜托您了!”

李三放下碗,摆摆手,“小事一桩,先不说这个。你们这生意虽小,可有人眼红来着?有人在打听你的消息,我就是为此事才来的。”

宝镜悚然一惊,直觉事情没有李三想得那般简单!

------题外话------

“悦夏美人”投了一张评价票,“神凌么么哒”送了一朵花花……一个是书评区积极份子,一个是刚冒泡的新妹纸,我爱你们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