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朦朦胧胧的,自成一体的生机正在孕育。

不过的确只是一面普通的古镜,并无异样,太阴传承中也没有提到世上还有另一面太阴镜。

李淑琴心直口快,祁老看上去也不气恼,宝镜赶紧趁机送了个拜师。

“价钱太高了。”

宝镜点点头,古玩鬼市的存在早在民国就有,从50年代起销声匿迹,她记得前世看资料说是要等到80年代末期才会在明珠市出现,没想到此时在省城也能看见。

宝镜不以为意,“做生意要推销物品,想要拜个名师,自然得推销自己啦。”

宝镜却心中了然,若说祁老就是当年的小伙计,那被大小姐留下的羊脂玉璧,就是那枚“麻姑献寿”了!

那会是什么?

到处都是老旧的气息,一砖一瓦里都含着故事。

“不看,以后戴个眼镜多难看。”

釜底抽薪是解决小姑,治标是解决上辈子的小婶……两个主意都棒棒哒,宝镜很满意。

留了个记号,她准备让爷爷有空来挖。

宝镜差点没吓死,可男人好似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宝镜的挣扎让他更加痛苦,可他依旧牢牢擒住她的手腕,用尽了全身余力说道:

宝镜双目喷火,双手紧紧握拳。

也不知道徐爷爷站在屋外听了多久,这位老人夹杂着满身寒气走进来,放下锄头抬手就给了徐海霞一巴掌。

不仅是徐海霞,躺着的徐奶奶都吓了一跳。

“海霞,咱爸怎么了?妹夫带信也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病,严重不严重?”腊月天气,徐海东急的一脑门儿汗。

宝镜微怔,依稀想起来这年寒假,表姐似乎真给自己带了礼物?

徐海东捏着鼻子洗枕巾去了,李淑琴现不仅是枕巾,连睡衣上也有一层汗渍,徐海东又增加了工作量。

这一夜,不仅是宝镜睡得特别沉,徐家父母也是一夜无梦,好眠到天明。两人没有叫醒宝镜,等她醒来时,爸妈早就上班去了。

咕噜咕噜喝了汤,老主顾一通抱怨。

“闺女别难过,咱下次重新来过。”

张鹏当小老板当的乐不思蜀,第四天两人却没办法再去农机厂摆摊——虽然两人在三天时间里赚了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可他们还是五年级的学生,2月1号,学校该成绩单了!

张鹏听见工人们质疑,虽涨红着脸,还是握拳大声抗议:“小孩子怎么不能出来卖吃的了?我们这是勤工俭学,是为人民服务,也是在为四化建设添砖加瓦!”

“嘿嘿,都是我老叔给的,我爸妈都不知道。”

年轻人收了钱便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车内之人,那双带着翡翠镯子的纤纤素手接过了古朴精致的小铜镜的那一刻,画面戛然而止!

张鹏的兴奋难以言表,宝镜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一路上都在听张鹏讲哪些题他又做对了云云,要是有老师看见此幕,一定会吃惊于差生的转变。

夜里,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古旧的铜镜上,那雾蒙蒙的镜面似乎又清晰了些,若徐宝镜能看见此幕,少不得要心有遐思。

……

徐海东脸上忽喜忽忧,李淑琴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声音却控制不住低落:“大夫,我们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肚子里这个,不准备要。”

女医生一愣,眼神在两口子身上扫来扫去,没说什么难听话,只是开了个单子,“如果不想要,可以选择药物流产,现在月份还小。只是你们要考虑好,流产是很伤女人身体的,你们也符合政策,回家再商量商量吧。”

不知道如何走出医生的办公室,徐海东一脚轻一脚重,一路走得极不踏实。

与两人对比强烈的,是其他确诊怀孕后满脸喜悦的夫妻,不时从两人身边进进出出。

李淑琴泛红的眼眶渐渐积满水汽,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一颗颗硕大的泪珠砸在地面,不时就有一小团水迹,徐海东的心脏似被人重重握紧,在妻子无声的眼泪中,这个男人做了一个决定:

“淑琴,我们留下这个孩子吧!”

李淑琴抬头,布面泪痕的脸上不掩惊愕。

徐海东却仿佛得到了鼓励,“对,我们留下这个孩子,给宝镜再添一个弟妹……她一个孩子得多孤单,我只有你们两个亲近的人也孤单的够久了。”

他握拳,因情绪激动而挥动双臂:“你不要担心家里的经济,我不画图了,我辞职,跟着卫华兄弟去南方淘金!好男儿有手有脚,我徐海东就不信,自己养不过你和孩子们!”

不管孩子最后是否能留住,此刻的徐海东是顶天立地的,李淑琴泪痕犹在,一抹喜悦却爬上眼角。

不远处,躲在大门柱子后偷听的宝镜,亦是悄悄裂开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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