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走停停的徐海霞停在了一片栗子林中。

什么?小姑姑真正的目的,是谋求太阴镜?宝镜的心忍不住狂跳,她想起了曾在太阴镜中窥视过的画面,那个坐着红旗轿车的女人,是不是小姑口中的“贵人”……上辈子,自己和父母回到老家,就去了村子里玩,没有直面现场,并不知小姑徐海霞还打过太阴镜的主意。

女儿站出来解围,徐海东不是不感动,可毕竟是个十一岁的女孩子,又能起什么作用?听见妹妹指着妻子,徐海东下意识想反驳,另一边,李淑琴却像个炮仗,一点就着:

“病了就该送医院,小妹他们是怎么回事!”

宝镜贪婪得望着少女有朝气的面容,十七岁的李兰芯不仅面容娇美,身高165厘米的她恰若出水的芙蓉花,亭亭玉立,浑身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书卷气。

听出妈妈话中的埋怨,宝镜也不敢多搭话。爷爷姑且不说,徐奶奶的心的的确是偏的,横竖又看妈妈这媳妇儿不顺眼,又要大儿大儿媳孝顺讨好她,的确很难伺候。

太阴镜刚融入,一股巨大的信息量就冲向宝镜的意识,一阵剧痛,她不禁昏了过去。

改革开放的号角刚刚吹响,投机倒把的帽子在落后的南县还是挺大的指责,宝镜敢干这事儿是仗着她和张鹏年纪小,七八点钟的太阳,没有执法部门会追究两个做生意的小屁孩儿。

晚上,徐家。

宝镜笑着摇头,“大鹏哥可认真了呢,不过兰兰表姐留下的复习资料不少,估计我们还要去挺久呢!”

寒风瑟瑟,宝镜的声音清脆悦耳,口齿清晰伴着食物香气,许多要回家的工人还真围了上来。

结果徐宝镜从兜里掏出一叠面额不等的钱币,李立平反而愣了:“你家今年买这么多边角料干什么?”

元宵灯会,这是上辈子徐爸爸带着她去省城看灯,弄丢了传家宝,从而害的父亲害命,是一切悲苦的开始……镜中画面仍在流转,宝镜屏住了呼吸不敢打搅。

徐宝镜在靠窗的第二排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第一场考语文。

这天晚饭徐宝镜吃了一顿美味的芹菜饺子,幸福感似要撑破她胸腔,一直在噗通噗通的狂跳。

这间房间,是爸爸单位分给她家的小套间,她二十二那年准备结婚男方家要求的嫁妆不少,早已被她卖掉;给她穿毛衣的人是她妈妈李淑琴,十二岁夏天徐爸爸意外过世,妈妈也随之而去……早被卖掉的家,早已死亡的妈妈,徐宝镜记得自己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除了梦和死亡前的幻觉,她想不出其他情况来解释醒来后看见的一切!

不管了,反正那男人此时也没有杀她的能力,宝镜终是返回了小溪涧。

“遇见我,算你命大!”

被人威胁始终不是件开心的事,宝镜从太阴镜里取出来两颗月华珠时,真的很肉疼。这人运气的确很好,两颗月华珠本是她攒着要给爸爸的,现在只能先救人了。

捏开男人嘴巴,宝镜把两颗月华珠都给他服下。这么重的伤势,仅靠着月华珠当然不行,最重要是要止血消炎。依稀记得徐家在山腰处是有片玉米地的,爷爷为了防止野猪糟蹋玉米,还在那里修了间木头小屋。

宝镜咬牙扶起男人,一大一小两个步履蹒跚的身影慢慢在山间小道上前行。好不容易遥遥望见那记忆中的小屋时,男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若非宝镜事先喂下的两颗月华珠,男人绝对撑不到现在。

推开门,将男人放到小木床上后,宝镜已然筋疲力尽。

但她现在还不能休息,强迫自己爬起来,在不大的小屋里四处翻找,终于在一个小袋子里找到几块褐色像干姜的植物根茎。

“果然有这东西。”

宝镜大喜,南县毗邻滇省,自然也出产滇省闻名的中药田七,田七粉末可是止血的好药,徐家村家家户户都会备上。宝镜赶紧把男人腰间纱布猜掉,给他敷上了厚厚一层田七粉。

又煮了爷爷留在小屋的烧酒,给男人擦拭身上的其他伤口,做完这一切宝镜才真正松懈下来。

“希望你能活下来吧!”

不守妇道的小姑徐海霞也算无意间做了件好事,她给宝镜买了许多零食,糖块可是补充体力的好东西,宝镜把所有零食都留在了小屋内,一来是救人,二来,80年的零食真没有什么好吃的啊。

轻轻带上门时,疲惫不堪的宝镜没现,本该昏迷的男人睁开了锐利如鹰的双眸——

……

“你这熊孩子,跑哪里玩儿去了?担心死你妈了!”

眼看着都要吃午饭了,宝镜还没回来,李淑琴都快要扯着先回家的徐海霞衣领讨要女儿了。两姑嫂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就连徐海东也用不善的眼神看待妹妹,宝镜终于回来,徐海霞先炸了:

“不是早让你回家了吗?你妈还以为我把你卖给了人贩子,这倒霉丫头!”

小姑和她大生哥在栗子林里滚了半天,此时依旧眉梢带春,宝镜忍着恶心,笑着问她姑:“小姑,你买的肉呢?”

徐海霞立刻不自然起来,哼哼两句,众人也忘了追究宝镜的去向。

吃午饭时,小姑夫骑车带着表弟邹晓伟来了。

瞧着小姑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吃饭,宝镜都得给徐海霞强大的心理跪了。不过小姑夫那样,虽然帮着小姑算计自家,可还不知道老婆给他带绿帽子的事儿吧?想到小姑伙同他人要诓骗自己去省城,宝镜心生一计。

先收拾小姑,再搞定她那个奸夫,顺着奸夫挖出上辈子买太阴镜的凶手自然更好,一时宝镜只觉得心中阴郁散去大半,真是吃啥啥香!

照例,宝镜家三口是要在老家住一晚的。

虽然白日里闹得很不开心,看在爷爷面上,徐海东也没提回城里,一家三口在老家住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宝镜借口锻炼身体,早早出门往徐家的玉米地而去。

推开门,木屋里冷冷清清,似乎昨日的一切只是她白日做梦的臆想,留下的零食未被带走,那受伤的男人也不见了。

“什么人啊,面对救命恩人都不说声谢谢?”

宝镜嘀咕,她的目光在屋子里来回扫视,陡然一亮。嘻,少了两颗水果糖,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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