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古镜不能卖,那是……”

“姑姑,您刚才说的事,侄女有些地方听不懂,不知姑姑可否当着大家的面解释下?”

“先回去看看吧。”

“小镜,来吃苹果!”

徐奶奶嫌她是个丫头片子由来已久,宝镜也没有贱兮兮求关爱,她想回乡下,是想见见前世收养了自己的小堂叔徐海昌。

镜子吸噬了她的血泪,代表着太阴镜认可了她……说这一切只生在电光火石间,不如说是前后两辈子,徐家血脉几代人的蕴养,让太阴镜认可了徐宝镜。

“煎饼,馒头包子,小混沌,只有一家也是卖烧菜的……再过段时间,这里得成为南县第一个小吃美食街吧?”

同龄人毫不掩饰的崇拜目光,宝镜也有小小的陶醉,这都是上辈子她从未感受过的呀。

奶奶鼻子可真灵,宝镜还假模假样推辞呢,张鹏可真想给她跪了。

“咦,什么东西好香!”

两个半大孩子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李立平能面对厂里的工人侃侃而谈,却对十一岁的外甥女无可奈何。

灰蒙蒙的铜镜表面忽然腾起翻涌的白雾,雾气形成漩涡贪婪地吞噬着月光,雾气蒙蒙中,镜子里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题不难,有很大部分都是她让张鹏重点复习过的,这次期末考试不仅自己能让众人吃惊,想必张鹏的成绩也会突飞猛进。想起张鹏经过两天“地狱复习”后眼神仿佛蚊香圈儿般打转,徐宝镜唇边的笑意不禁加深——上辈子真心待她的人,今生她必百倍回报!

“又乱花钱,你那工资才多少。”徐妈妈嗔怒,一本小人书就要两毛钱,三本是六毛,今天她买的猪肉也才这价呢。

房门被推开,冷风刚灌进来一点,徐海东赶紧关门。

“大生哥”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好脸色,但要对徐海霞毫无姿色的脸装出深情款款,的确也挺考验演技。

“阿霞,为了我俩的未来,这点冷又算得了什么?对了,你事情办得如何了。”

徐海霞可看不出来她的大生哥说情话时有多痛苦,爱情使人盲目,她眼里只看得见情人的好。听得情人问起,徐海霞不禁将徐海东一家都骂了一遍:

“大哥还说疼我,真疼我,还计较建房子谁出的多谁出的少吗?还教他女儿出来胡搅蛮缠,搞到老爷子回来了都没掰扯清!”

大生哥脸色微变,看着徐海霞的目光越不耐烦了,“你大哥女儿?那古镜就是那小丫头带在身上吧,你连个丫头都斗不过,阿霞,你是不是后悔跟我了……”

宝镜听得真切,不禁暗暗呸了一声,果然是狗男女。

徐海霞急了,忙向情人表态:“大生哥,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虽然这次失败了,可我那侄女才十一岁,不行我们就把她骗到省城去,再哄她卖了古镜!”

大生挺满意,摸了摸徐海霞颧骨高耸的脸颊,笑得很温柔:“阿霞,有了那笔钱,我就能带你远走高飞了……”

徐海霞顺势一倒,娇嗔一声扑进大生怀里。

大冬天的,又是到处是刺儿的栗子林,两个狗男女也不讲究,情话浓浓几句,已经开始相互撕扯着衣服。

宝镜可没兴趣看活春宫,她怕瞎了自己纯洁的眼睛!

听得两人喘息渐渐粗重,宝镜蹑手蹑脚离开了。狗男女见面偷情的地点选的十分隐蔽,对于徐家村附近山头,她已是上辈子的记忆,宝镜心里存着事儿,憋着一口气沿着小路越走越远,也越来越慌。

冬日里,她出了满头汗。

左右张望,现一条溪涧。80年代,落后的徐家村还没有工业污染,山里的溪水是能直接入肚的。

持续使用太阴镜跟踪偷听,此时的宝镜很疲惫,刚蹲下准备捧起水喝,只觉身后劲风一闪,一个冷硬的管状物已经抵在了后腰:

“想要命,就不准动,也不要喊!”

冰冷无情的声音,比这天气还叫人寒。尽管没有回头,拥有了太阴镜,她的五感都比常人敏锐,身后之人浑身戾气,手上一定沾染过人命!

太倒霉了吧?!

两世为人,宝镜都没遇到过这种被枪抵着腰的情况,一时僵手僵脚,根本不用演,说话就结结巴巴了:“好、好,我不动、肯定不动,别杀我。”

太阴传承里为何没有武技?自己重生回来第一件事为何不是学习搏击?此刻的宝镜后悔极了。

她以为自己表现的足够战战兢兢,殊不知身后的男人其实也心中诧异。若不是肩负重任,他怎会如此没有节操威胁一个小姑娘,可这丫头还未转身呢,竟给他一种平和可亲的信任感,真是怪异!

男人心中一凝,声音更冷了:“说,你是谁,是不是有人派你来的!”

宝镜渐渐冷静下来,闻言真想骂娘:妈蛋,你是猪吧,谁会派个小姑娘来杀你不曾!

冷静下来,宝镜也现了不对劲,身后传来的血腥味太浓了,那歹人受了重伤?她微微扭头,拼命挤出笑脸:“这位叔叔,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家里有草药,能替你包扎哦!”

一声叔叔,叫得男人气血翻涌。

他正要抬头将宝镜打晕,却闷哼一声,捂着腹部缓缓倒下。晕过去前,男人冷冷丢下一句:“敢异动,必杀你……救我!”

——啥,他说啥?有求于人还这么酷帅狂霸拽?

宝镜忍不住慢慢回头,誓要好好看看这个厚脸皮悍匪。哪知,不过惊鸿一瞥,就叫她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