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淡定,红玉生怕外头的人就这么闯进来,更是着急了,不禁担心地问道:“小姐,怎么办啊?二少爷寻上门来了,一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来找小姐麻烦来了!”

然而如今她重获新生,抛开那些沉重的枷锁,她如今是慕容云歌,不再是从前寄居在黑夜中伺机而动的佣兵凌薇,那个冷清淡漠的杀手早已消失了。

不离不弃,当红玉出这个词的时候,眼中却是真心实意的笑容。在她前一世,经历过那么多岁月,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心思也拿捏精准,一个人是否真诚,又是否是在假惺惺的演戏,她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可她看到的是,这个丫头当真对她一片主仆情深。

难道小姐还因为太子的事伤心吗?红玉不禁后怕的怀疑,生怕小姐又会是想不开了!

王氏哭着撕心裂肺,一半是做戏,然而一半则是真的为她的女儿感到心痛,哽咽着道:“我的菡儿最乖了!都是做娘的没用,是娘没能给你过好日子,这才连累的你如今……菡儿放心,娘一定要爹替您作主!为你讨还个公道!”

然而慕容云歌却睡的很好,几日来难得宁静的夜晚,尽管简陋的床板铬得背脊生疼,然而到底是累了,一夜无梦。

“妾身也是从奴婢口中听来的,听说今日慕容相府里头闹了不小的动静,这个慕容家七小姐可是闯下弥天大祸了呢!”

曾经,对于慕容云歌,他也曾喜欢过,自古以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纳兰辰爱江山更爱美人,自然也是不例外的。若不是遭得变故,只怕如今慕容云歌已是他的太子妃!然而这份喜欢更多的却是建立在她美丽的容貌,对于她这个人,感情却是寡淡的。

“老爷……”

这名讳的由来,顾名思义便是无论是怎样的绝症在他手下,只需一针便足矣。听起来虽十分邪门,然而却也是事实,迄今为止,还未有他除他以外医治不好的病,即便是只一口气还未咽下的将死之人,仅仅一针,便起死回生。

绝影冷漠的声音响起,字字如刀刃,割据在他心间,如刀锋凌厉,却叫他怒不可遏!然而即便他此时将慕容云歌与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恨之入骨,却也说不得什么!

绝影抱剑定定地守在门口,见慕容诚竟领着这一帮护院寻上门来,看起来倒是仗势不小,气势汹汹来者不善,身后跟着的一个个想必都是府上的能手。

“可别开奴婢玩笑了!”红玉不由得脸微微涨红,“奴婢的手哪里巧了……”

在西凉国,以武为尊,因此无论男女老少都或多或少习些武艺,然而慕容云歌从小身子便羸弱,习武根本不成火候,还能指望她能多出人头地?

她虽然表面上帮衬着慕容菡,可实际上那会儿也不过是敌视慕容云歌这个绊脚石,然而如今当慕容云歌不再阻碍她,她自然不会再同她作对了。

“呵呵,六姐这般关心云歌,可真是令人感动呢。”云歌眼眸弯了弯,微笑着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对着她漫不经心道:“不知六姐口中说的那个鬼男人,可是我身边的这位公子莲?”

“能。”他斜睨了她一眼,又在她耳畔低语道,“倾尽墨家财力,足以买下整个西凉大陆。”

不过倒也真的可惜了,这个杯子当真是极美的,不难看出它的尊贵身价,单是杯身那几率血红的纹理,便不难看出这玉是上等的玉制!

云歌忽然就一口气噎在了嗓子口,吐气不得,呼吸不得,被这句话给憋成内伤。

心中气闷,她顿觉口干舌燥,想也不想的便挪了挪位置,挤到了他的边上。矮桌上尽有一只白玉杯,她伸手就从桌上拿起了那精致的酒杯,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兀自地斟了一杯酒,仰头便一饮而尽。

马车一路疾驰。

然而见他容卿握着自己的手,她却不禁有些警惕了起来,却见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云歌见此,想来这个男人是打算为她上药,可她实在不相信他有这样的好心,于是冷冷地问道:“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又透着磁性,低暗魅雅,初听之下,令人心坎都不禁酥麻。

绝影跟随在身后,闻言也不禁若有所思,恍惚间,忽然听闻身后一阵马蹄声,慕容云歌回过头,便见一辆鎏金龙腾玉辇停在了他们身后。

“闭嘴!”他瞪眸,声音里尽是森冷之意。

剑还未至,凌人的剑气已是刺破而来。景慕轩脚下一移,后退了五尺,背脊紧紧地贴上了墙面,剑气袭面而来,用剑挡下,却被刃断!

话音刚落,一众人蜂拥而上,慕容云歌冷哼了一声,显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就凭你们?”

赫连绝一等人早已惊得满目震撼,尤其是李寻晏,震惊的嘴巴都快合不拢!这回,可算是叫他们见了世面了!

这要是输了……可真不敢想象!

慕容云歌道:“既然赫连公子也这么说了,那再来一局定乾坤,这次由我说了算如何?咱们就比谁的点数成双成对,还是由您先手。”

红玉与绝影更是怔在了原地,齐齐地瞪大了眼珠子,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众人一惊,这意思,莫非算是下战帖了?

慕容云歌这一指飞空弹坹,饶是将所有人都震慑了住!珠帘后,那绯衣男子的神情倒是微微一变,高深莫测起来。

“嗤!厉害!?我看倒未必!”其中一人满眼轻蔑地看着云歌,脸上尽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