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察言观色,蓦地,小声地道:“小姐啊……奴婢倒觉得,小姐与容卿公子挺般配的!”

“哦?一直跟着我,就不嫁人了?”

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向来都软弱示人的慕容云歌了!

“爹……娘……”她一时无所适从,颤颤地开了口,喉咙一阵紧,竟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王氏背着慕容诚狠狠地对她示以眼色,还不待慕容菡心中领会,便上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无不痛心疾地道:“菡儿……我的菡儿啊!对不起!莫怪为娘的狠心,你可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可不是慕容云歌,是你的婢女呀!娘保证,以后娘不会再让你受别人欺负了!原谅娘没本事,在相府里没地位,这才害的你处处被欺辱!都是娘不好!你若要怪,就怪做娘的没用吧!”

慕容菡出事之后,仅仅是一个晚上,她便想了良多,慕容菡与太子这件指婚只怕终究是不能作数了,太子如何也不愿娶一个容貌俱毁的女人,而皇帝自然也不会情缘自己的儿子娶一个相貌丑陋不堪的妃子。

孟香菡一眼不眨地盯着那幅画,尽管面上笑着,心中却泛起凉意,竖起了满满的敌意。

是的,与众不同,他也算是阅人无数,名门闺秀,世家千金,然而却从未见过这般风华独具的女子,清丽脱俗,不拘一格!

“你别多想了!今晚好好休息,我在这儿守着女儿就好!”

这四个苛刻的条件,即便公良策治救无数人性命,可这四条诊规也从未打破过。公良策极为神秘,传闻他心性傲慢,一诊千金,即便是皇权贵族也难以请动他出面;然而亦有传闻他贤德普世,年少云游四方医治无数贫穷之民却分文不收。

然而当慕容诚双膝跪地的那一瞬,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这一刻在他心中甚至是杀了慕容云歌的心思都有了!

而这一个月来,慕容诚与容婉君更是任凭在这破旧而僻静的小院自生自灭,只当没她这个女儿,毫无利用价值就不顾她生死了。

云歌微微挑眉,望向了镜中,轻轻地抚了抚发髻,唇角清浅地勾勒,低低地“嗯”了一声。

在慕容云歌会走路起,慕容诚便调教她琴棋书画,歌词诗赋,舞姿更是风华倾城的!

如今相府里几个容貌出众的庶女无非就数一个慕容菡,一个慕容玲,再有一个便是她,慕容芸,而剩下的几个庶女根本是不成气候的。然而如今慕容菡与慕容玲的脸都被云歌毁去了,而太子府与慕容相府联姻势在必得,如今也唯有她够得上这个资格了。

慕容芸惊愣片刻,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她身侧的男子,然而很快却又恢复了轻蔑的神色,一脸讥诮道:“哼,实在笑话!七妹,这会儿还没到晚上,你就开始痴人说梦了?公子莲是何须人,还会瞧得上你这种低贱的胚子?也不赶紧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一副什么嘴脸什么德性?也不知道你到底还懂不懂什么叫廉耻了!”

不过说到底,这个容卿究竟有多少身家?以她的换算,光是睿王府的财力而言,便能媲美她这个世界级经济体,甚至足以赶超小发达国家,足足一千万两的黄金,少说也值个几十甚至上百亿的英镑,那么这个男人的财力相比更是令人望而生畏了。

“嗯。”容卿点点头。

容卿闻言,饶有兴味地反问,“那你是什么?”

她啧啧惊叹道:“唔!这酒是什么酒?又香又醇又烈,如喉细滑,真是好酒!”

这重境界,放眼西凉国,有次根基的武学高手,屈指可数。这般的内力并非是一天两天便能学有所成的,若是武学愚钝之人,即便倾尽一生,也无法达到这般高深的境界。然而若是武学天才,只要打通筋脉,想必端端数日便能有此番造

云歌古怪地皱眉:“真的只是伤药?”

容卿轻轻一笑,眼睫微掀,抬眸对上她清冷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眼,视线之间却是隐隐的博弈意味。

微风中,金色的流苏随风轻轻摇晃,阳光下,透过那层的帘幔,隐约可见那秀美的身形轮廓,慵懒的身姿若隐若现。绛红的帘帐迎风翩然翻飞,帘子时而被风扬起一角,隐隐得勾勒出一道优雅尊贵的身影。一个一身黑衣装束,身姿矫健的男子纵身一跃下了马车,随后向云歌走来,恭恭敬敬地禀手行礼:“慕容小姐,在下疾风!如今时候不早,请上马车,我家公子传令,卑职奉命来送您回相府。”

“他以剑,欺我手无寸铁,难道不是耍赖?”

他咬了咬牙,头一侧猛地避过,右手则是毫不犹豫地紧紧握住了那锋利的剑身!

话音刚落,守在门口的一众死卫便涌了进来,将慕容云歌团团围住,伴随数道寒芒闪过,森亮的剑尖顿时指向了她。

慕容云歌眸色一暗,显然她方才注意到了景慕轩的动作,他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这一手?

这莫说是三百万两黄金了,就是一千万两黄金,都在这里头了!

慕容云歌冷冷一笑,也摇了个数,对于摇骰子,她可是赌中好手,简直可以说是玩成精了,也没输过谁,更何况是一个千年之前的老古董?

李寻晏显然不信事实,气急败坏地指着慕容云歌叫嚣道:“你——你出老千!”

饶是绝影也在心底暗暗咋舌,这个小姐,当真是好生霸气了,没有本金,竟将别人的性命来赌,这几位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啊!李家虽不比四大门阀,却也是响当当的贵族,她也不怕这么一赌下来,将这几位尊贵的公子爷得罪干净了?

这手法,固然是在人才辈出的西凉国大陆,可也几十年闻所未闻了!如此精深的内力,可并非是寻常之人能有的!

“哎,寻欢,这话可也不能这么说。”赫连绝倒是不以为然,对云歌有了几分兴致,“有多厉害?若是真的赌术高人,我倒是要见识见识的!”

赫连绝也失笑道:“对啊!寻晏,你这话说的可不厚道!这儿的所有人都能说输不起,可唯独你不行!今个儿,你可得奉陪到底了!”

“银子有,”云歌挑眉,却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们也得有本事赢。”

“赌坊!?”红玉大惊,有些愣愣地道,“小姐,你怎么突然想起去赌坊?况且像赌坊那样乌烟瘴气的地方,出入的人都乱的很,不少泼皮杂碎的,小姐您还是别去了!太危险了!”

另一个人则凑过了脑袋,接了话茬,“这个我听说了!那慕容家小姐,也当真是可怜人儿哪!这没能当上太子妃,还被毁了贞洁,如今这残花败柳的,还眼巴巴着妄想勾引太子,哼!也不想着太子是什么身份,就以她如今这般,哪还配得上太子殿下?!”

慕容诚一听慕容菡这脸竟是毁了,也是怒火心生,一脸巨怒:“反了!我看真是反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云歌冷冷一笑,声音蓦然清沉,“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人,没人可以欺负你,懂吗?”

然而真正逼死慕容云歌的罪魁祸首,必须为之付诸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