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着,师伯探出二指,点了点萧悦眼角流下的黑色血液,继而在师伯母的眼皮上轻轻抹了一下,师伯母猛然睁开眼,却是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久久的,久久的看着萧悦的头颅,我心头一颤,忙飞快地跑出去,也就在这时,只听师伯母极度悲伤地叫了一声“悦悦--”,便身子一软,直往地面倒下!

直到厅室内响起师伯的一声大哭,我猛然看向厅室的地面,只见一张泛黄的竹席上,安静地躺着一具恐怖到极点的尸体,虽然她的脖颈已经血肉模糊,但我从她的脸上还是轻易地认出了她,她正是先前还和我聊天的女孩,她正是萧悦!

“嗯!”我重重点头,只见师伯左手大拇指掐向中指第一节指背,我立刻照做,将内心的恐惧和胡思乱想缓缓平复下去,顿时感觉到那自脚心窜上来的几道气流居然将胸口下的那团黑色印记团团围住,这下我心里一喜,但马上又感觉到一股极度恶心的感觉翻腾不休,似乎有两个凶猛的野兽在我身体内撕咬打闹,直把我搅得难受之极!

我分明看到,她说此话的时候脸蛋上依旧挂着笑意,但在我心里却如一块大石头砸进了大水坑里,脑壳里一阵轰鸣,我惊愕地问道“你你时日不多?为什么?!”

“”我一时无语了,只能不住地唉声叹气。

老年妇人闻言慈祥地一笑,道“呵呵,倒是乖巧可爱,初七,你多大了?”

杨远山上前拍了拍大门,并同时叫道“有人在家吗?”

长舌头男鬼连忙重重点头,道“多谢大师成全,我和莲儿在九泉之下一定会日日感念大师的大恩大德!”

“太阴幽冥,速现速清”

因为,我刚才分明看到那个女尸的眼睛是在睁着的,瞪得很大、很凶、很怒!难道老者没有看到她的眼神吗?还有师父,师父也没有看到吗?或许他看到也并不以为意吧,因为他可是名满天下的密宗宗师啊!

“让大师见笑了,实在没有什么好饭食招待,这点粗粮还望大师不要嫌弃才是。”老者朴实地笑着,并双手捧了上来。

杨远山说我倒霉透顶,可是我现在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准确的说是好过头了!

师父闻言摇头不已道“不单是我来错,就是如今执掌显宗的谷潭也是来错了,可是没有理由我们都弄错了呀,唉!真不知道密显罗盘如今身在何地”

我“扑通!”一声跪在杨先生的面前道“杨先生,我愿意拜您为师,您就收我做徒弟吧!”

我赶忙起身问道“杨先生,做什么事啊?”

杨远山紧紧握着手中的黄布条,道“这是祖师遗命,我自然要竭力为之。”

一丝丝细微的摩擦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里,我大惊之下腾地跳了起来!

杨远山未再听下去,径直走向前问道“老孙哥,你可知道现在那位大师在什么地方?”

我伸手拍了拍孟黑子的肩膀,笑道“你为周二叔的家事忙前忙后,是你够意思才对。”

看到马夫子来到,周二叔立刻平复一下情绪,上前道“老马啊,这位是茅山宗师杨先生,让你来是杨先生的意思,杨先生有问题要问问你,希望你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协助一下杨先生。”

我当即回道“有啊,村头的马夫子,不过他昨晚没有来。”

“龟血钉已破啊?怎么回事?龟血钉已破,你体内的煞气应该减轻一些才是,这是怎么了?”杨远山自言一句,猛然回头看到我,便快步跑来。

杨远山想了想,随即开口道“也罢!”

说完,吴大先生放下手,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这下,场内所有人皆慌了神!

而且那人给我的感觉除了神秘点,却隐隐有着一股亲切的感觉,我潜意识里认为应该不是他,那他为什么会在昨夜大半夜出现在这里呢?这这的确说不通,对了,他走的时候所说的话“这件事很棘手,你小子若是熬不过便到南边找我吧”

身体里的痛痒感觉越来越强烈,而我脑海里也渐渐越加昏沉难耐,有心要反驳几句,此时却说不出任何话了。

孟黑子腻乎一阵子,或许是不想在我面前认怂,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事!咱还能跑回去。”

钻出一片老山林,下到对面的山坡,前面不远就是龙沟了,我这里是抄了近路,若是白天下葬时,他们抬着周老太爷一定要绕着环山路走了,那至少要多费半个多小时。

师伯顿时又摇了摇头,道“你们呐要知道你们两大正宗分支若是不能同气连枝,那还不被阴邪有机可乘吗?远山啊,没想到多年过后的你还是一点没变,再说那个谷潭也是,你们非要争个你高我低的下场,这样下去你们迟早是要吃亏的”

杨远山沉默不语,但马上岔开话题道“对了,悦悦的魂魄可曾召回?”

师伯当即摆了摆手,道“远山呐,我现在的心情你应该明白,心绪已乱,哪里还能做法启坛,这些事就由你来帮我处理吧,对了,悦悦的阴宅我已经事先定下了,就在这座庄院东北半里外的山坡下,那里背山面水,悦悦啊从小就喜欢安静,并且也很喜欢干净秀丽的地方,那个地方很适合她了,你看着安排吧”

我看到师伯说着话的时候,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最后一句说完已经哽咽得发不出一丝声音,扭头回到一旁坐下,和师伯母一样,继续盯着外面的白色灵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