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就问张居正:“原来定的抽调李可梁五万精兵回辽东的圣旨,发出去没有?快追回来!”
“三是在德州之外,有部分占据山头的土匪和一些别有用心的歹毒之徒,以传教方式煽动缺吃少穿的饥民们加入帮会或是土匪组织。因为其鼓动的口号“有吃有穿”,具有极大的诱惑力和煽动性,所以最近越闹越大,有的帮会和山头甚至已经达到了几千人之众。他们肆无忌惮地抢劫民众钱财,有的竟然已经胆大到开始劫掠朝廷的赈灾钱粮。”
“是!”二人一脸惊异地走了,但是心里都对皇帝刚才展露的干练与霸气叹服不已,尤其是那位兵部侍郎王崇古。
“嗯,他已经和朕说了,说你们想迅速召回叶梦熊、李成梁二位将军及其十万兵马!还说,你们担心朕会不同意,因为你们自己也觉得抗洪也很重要。”
这一顿小马屁是结结实实地拍上了,李太后心里这个美,脸上乐开了花:“嗯嗯!我的钧儿,是越来越懂事了!你放心,稍等些时日,等朱衡和吕调阳他们凯旋归来,为娘就为你诏告天下,册选皇后,而且一定让晴天参选!”
于是他赶紧拉着朱翊镠和朱存孝向外走,接过两个太监手里的风筝线盘,一路小跑开去。
这老天爷怎么了,一直到前天都是大晴天,怎么从昨天开始,到了关键时期反而不给力了。
没办法,他只能手持着一个木杆套圈的网兜,呆呆地站着发愣。
上书房院内,朱雀来到第一棵树下,看看四下无人,蹲下身子,移开石块一看,果然有皇帝回复的字条,迅速拿在手中,转身走了。
偏殿内,皇帝吃饭也吃得三心二意的,每个菜都只是三三两两的夹上几口,第一御厨王艺茂在旁边看着,有些干着急,他并不知道皇上今天没心情吃饭,还以为是自己火候没把握好。
看得出皇帝今天的心情大好,冯保一直在频频举杯,不过他最近发现少帝酒量很大,而且年纪轻轻已经学会品酒,这一点倒是比先帝隆庆皇帝要强得很多。
说完偏了偏头,静静地看着皇帝,用着一种狡黠的微笑,两只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弯成了弯弯的两道月牙,却不经意向外透着让人迷醉的光。
“回皇上的话,这是风筝!”
只见皇帝一摆手:“先不说这个!”
“面对黄河决口这样的天灾,朕好象一直在说团结一心,团结一心,可是,你们都做到团结一心了么?我看黄河决口以后,你们的心思都没在堵决口上。朱衡和吕调阳拼命坚持堵住决口,重修大堤,可是你们呢,你们在乎的是什么?你们只在乎你们自己的利益!”
小倩似乎已经有了准备,下了决定似的微点了下头,丰满双峰顶在他胸前,随着喘息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热情。
不过上次倒是说好了的,等她这几天这去,就找个时间真正把她给办了!
看到皇帝一下呆住了,张居正急忙端正了脸色,伴君如伴虎,如今已经亲政的皇帝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贪玩搞怪的太子了,以后还是少开玩笑的好。
……
吕调阳甩下左臂上沾着的一块泥,看来旁边的朱衡一眼:“怎么样?老哥,还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窗外的风更大了一些,一下下地拍打着窗户。
踱回宫殿,皇帝执意要选送母后回慈宁宫,李太后拧不过他,只得由他和冯保相送。送到了门口,李太后让他们进去喝碗茶再走,朱翊钧想了想,今天一定要让母后尽兴,于是笑着答应了。
朱翊钧突然想和冯保开个玩笑,来个恶作剧。
李太后一边看,朱翊钧还把自己写的回复朱衡的密折内容也和她说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后来又一想,太监也有需求吧。这或许就是一种身体上的慰藉。
皇帝却只是静静听着他们一嘴一语的说完,然后猛地一摆手,板起了脸:“行了!不用再说了!朕已经决定了!怎么?你们还想让朕更改决定,再犯一次错误?”
朱雀略微思考了一下后,轻启朱唇,“皇上说的都有可能,但如果按照属下的意见,武功是其次,她应该是仗势欺人,这个米店的背后,一定有皇亲国戚撑腰!”
皇帝脸上又堆满了象花儿一样的笑容:“你们想过没有,这个厕纸虽然利润高达百倍,但并不关键,这是为什么?”
“回皇上!臣建议双管齐下,第一,查封这家出售厕纸的店面;第二,在织造局内部展开调查,严查泄密者。”
只见两个绸帽被打掉后,两头瀑布般的长发从头上倾泻下来!
正兀自体会中,李太后突然解下冯保刚才递过来给她的钥匙,把它和皇帝那把一起系在了他的腰间,然后细心地用外罩罩好:“儿啊!你已经长大了,母后绝对信任你!所以,这两把钥匙,就都由你来保管吧,以后的国家大事,你就自己处理吧,你办事情,母后放心!”
李太后又惊又喜地看着他,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儿子好象一下就长大了,现在已经非常成熟了,处理起庞大帝国的事务来,也是井井有条、游刃有余,还隐隐有深谋远虑、、掌控全局的风范。
吕调阳抬起头来,刚才的畏惧和哭腔全没了,有的是一丝近乎壮烈之悲凉:“皇上!您真的想知道?想听真话?”
第四,他没有说一句困难的话,想的只是替皇帝分忧。
“是……,是浪费,可是……”冯保被皇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接。
他这一走,李太后忍不住大大夸奖了儿子一番。
他紧紧抱住李太后的腿,用着极度悲痛的声音大声呼号着:“母后!娘!孩儿知道错了!孩儿真的不敢了!母后!您就原谅孩儿吧!孩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一定好好孝敬您!娘!孩儿知道错了啊。”
皇帝这时故意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母后。
众臣都拜倒高呼:“皇上万岁!太后万岁!万万岁!”
“反间”刘一鸣被“###”蒙上了眼睛,带到一个京郊外偏僻的木屋里。
真不知道他是张罗少帝的登基,还是他自己的登基?
前些天东宫遇刺,至今悬而未决。这两天高拱只用了一个“间士”刘一鸣,就已经把东厂和大内闹得鸡犬不宁,今日又弄出两个女隐士,还是张贵妃的贴身宫女。
朱翊钧今天算是眼睁睁看到了高拱的阴阳两面,这比他平时表现的不可一世更为可怕!
他哪知道,今日之上朝与往日不同,可以说决定着能否顺利登基之生死!此时祭天,一来寻求上苍与先祖之庇护,二来也算提振一番自己的信心。
张居正伸出大拇指:“首辅就是首辅,看问题看得透彻,远远想在了兄弟的前面。不过,兄弟心里对这捣乱之人,倒是也有一个人选,不如我俩来赌上一赌,各自取一张纸写上,看看写得是不是一样?”
冯保却是真的明白少主想出这一招的由来,通过昨天给太傅写的“将计就计”,就能够猜出来个大概。只是,不知道他脑袋瓜里装着多少奇思妙想,一下就想到“反间”这一招来!
“可这个恶毒的女人忽然恼了,一边骂我狐狸精,一边操起鞭子就打。我再也活不下去了,就趁她打累了偷偷跑了出来。希望太傅大人能够收留我!贱妾必将粉身相报,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