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怎么看这个宫女有些面熟,但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

阿珠和小倩早守在了门口,端着金盆开始为他梳洗,他悄悄看了一眼小倩,小倩也发现了皇帝悄悄在看她,脸立刻憋得通红。

“皇上!你放开!放开我吧……我今天来那个了……今天不行……”只这一句,就象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彻底把朱翊钧熊熊燃烧的火焰给浇灭了。

见他们走远,他又踢了一下那棵树,脚下的草地又抖动了一下。他索性大力狠踹一脚,脚下草地有一块木板打开来,赫然露出来一个洞。

二人答应一声,急忙转身去拿。

“好!”朱翊钧打了一个响指,强忍着一种渴盼再次见到美女的冲动。

两人眼睛对视了一下,都坚定了神色:“切实可行,事不宜迟,臣等这就去布置!”

冯保抬起了头,皇帝的这脸笑容吓了他一跳,不知道刚才还阴云密布、随时有可能雷霆大作的皇上为什么心情大好起来。

冯保又轻轻地笑了,朱翊钧会意,后来这个一定也是个女扮男妆的假小子!

朱翊钧和李太后转身走了,在回去的路上,坐在龙辇里的他突然领悟了一个道理,看来这里没有傻人,支开冯保一下就被母后看出来了,估计冯保肯定也体会到了,刚才张居正也差点看出来自己提拔吕调阳的用心。

“是!”冯保满怀心事的应声走了。

吕调阳自认为领悟这番顶级智慧还是不错的,混迹官员二十年,谈不上风生水起,却也是稳步前进。

皇宫里从此有了循环经济的雏形。

擦完屁股,他这才注意到,皇帝出恭都是用的不是纸,而是手帕,手帕上还用金线绣着金龙,这才是真正的奢侈。要想节俭,应该从这上面开刀!

现代中华是人民国家,派遣军队都是去抗洪救灾的,冲在第一线;而在明朝还是封建社会,军队只保护皇帝老儿和封建地主之根本利益,是不会去管老百姓死活的,还得防着你成为饥民后拉旗叛乱。

“知道错了?你上次在澡堂里已经说过一次了!结果呢?不但不知悔改,这一次还变本加厉!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皇帝拍拍母后的背,直起头来,轻声劝说:“母后!其实这是好事,恶狼都赶跑了,我们应该高兴当‘喜洋洋’之羊才对。”

听到这儿,他不由地笑了笑,心里暗想,这个小皇帝还有点意思,挺会笼络民心,虽然不太合体制,但至少比微服私访要安全得多。

“好吧!儿子,你说得对!母后在这点上听你的,先不让外兵勤王,以绝后患。不过,你也别怪为娘的多心,咱们这步步紧逼,却没有防御措施,为娘还是担心啊,真把高拱这个老东西逼急了……”

举国欢腾!京城处处旌旗招展,花繁如春!

冯保也觉得有些吃惊,但还是把奏折接过来,双手呈给了少帝。

高拱仍然是一副阴阳怪调:“戴大人!你认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么?”

想到这里,朱翊钧的心里踏实了一些,打了几个哈欠。李贵妃一看,爱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扶他躺下,给他盖上被子,转身走了。

说完拜别少主,迅速走了。

冯保吃不准少主的想法,向外移开了宝剑。

这个美貌女子突然一下子抽泣起来:“我刚才在高大人府上见过张大人。”

高拱听他这么一说,也是一副动情的样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来,旁边的管家忙伸手去扶。

香肩窄窄,莲花微露不胜情。玉笋纤纤,无袖半笼无限意。星眼浑如点漆,酥胸真似截肪。

“真是绝色尤物!”他发出了这样一声赞叹,眼睛盯向了完美线条集聚的地方,让她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可是见他仍然没有叫停,她也不敢停下,只得继续,缓缓将最后一件亵裤褪下。

这时候,管家快步走到床前躬身说道:“老爷!这是前日新入府的女子,名唤流英,是兵部戴大人派人送到府上来的!”

就在此时,他的心里突然起了邪念,回头看了看阿珠和小倩还举着龙袍站在原地,大声叫了一声:“要她俩来过来帮着洗!”

另外一个则比较妩媚,笑起来满园春色。

掀帘子这人有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他脑筋转得很快,立刻明白了张居正反其道而行之的意图,迅速应了声“是!”,把帘子放下,看了旁边的几个轿夫一眼,“起轿!”

冯保先施一礼,说话很快:“先生,得罪了!”

笑声未完,他又觉得心头一紧,眼前一黑,急忙长出几口气,才缓过劲来。这才知道顾公公给自己这一小瓶药性虽强,却有些不小的副作用。

“啊!”他舒爽得叫出声来。

赵婕妤似笑而非笑:“你都看到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自己和张贵妃议定好的突袭东宫一事竟然落了空,看来贴身跟随皇帝的太监总管冯保现在也完全跟定了太子,这就不好办了,必须逐个击破,力求一胜才行。

自古以来,中华都是非常讲求礼数的,错一点儿都不行!

正想着,高拱突然带着众人快速而来!

到了寝宫,太监一声高叫:“皇上、李太后驾到!”

皇帝冲他一摆手,让他小声些,别惊着陈太后,和母后一起步入了陈太后的房间,发现她已经直起身来,坐在了床上。

“太后,皇儿来晚了!”朱翊钧刚要象以前那样跪倒请安,陈太后一伸手,让一旁的太监扶住了他,“皇上乃万金之躯,万万不可再向老身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他抬起头来看着陈太后,唉呀,就在这短短的十多天,她已经老了太多了!

就在前半月,他还搀扶着她一同参加登基大典,就这短短的十几天,竟象过了十多年似的,皱纹一下爬满了她的额头,脸色也铁青着,前额有几根特别长的银丝,明晃晃地亮眼,无一不在展示着这位先帝正室皇后已经剩下屈指可数、依稀惨淡的日子。

朱翊钧的眼睛湿润了,如果没有这位陈皇后,自己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登上帝位,坐稳江山,当下让太监掇了两个凳子来,坐在陈太后的身边,紧紧拉住她的手。

“太后啊,您不是孩儿的亲身母亲,可是待孩儿比亲生儿子还亲。孩儿来晚了啊!自从登基后,孩儿就没来看过您,都是孩儿的错!孩儿早知道您的身体这样虚弱,一定啥也不干,天天陪着您,给您端茶倒水,侍候您一天天好起来!如果孩儿在您身边的话,您就不会突然毒火攻心一下昏迷不醒了!”

说到此处,他动了真感情,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不停掉下来。

旁边的李太后、冯保、御医、太监和宫女们,见到此动人场景,也都流下了泪,有的人还轻轻小声抽泣着。

陈太后伸手在皇帝的眼下替他抹去了眼泪:“钧儿!不哭!老身这一辈子已经值啦,有个这么能干的儿子,即便不是老身亲生的,可是又有什么分明呢。钧儿,你登基后干的几件大事,包括逐退高拱,全力救灾,老身都听说啦!干得好!钧儿!这才是一代君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