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阴着脸:“你没想到我会来是吧,还是我根本不应该来?”

这些文武百官,平时不都觉得高拱咄咄逼人么?为什么这样的人被扳倒了,他们却显得不是很高兴呢?

卫戍部队的虎符,也已经牢牢搛在了冯保最可信之人的手里。

张居正陷入了沉思,对于李太后说的第一条,他非常赞同,可是对于第二条,他并不赞同。

但是,朱翊钧也万万没有想到,高拱居然敢接受加九锡的封赐!而且,竟然坦而受之,没有一丝一毫推辞的意思!

憋了许久,那口鲜血终于喷了出来,喷洒在前面的地板之上!再看他,两边的嘴角都是血迹,整个人已经几乎气绝过去。

一开头就是满堂彩!

朱翊钧点点头,母后的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来了。

绝顶聪明的张居正一下明白了少主的话,他急忙走到少主刚才站的桌前,只见他翻出来那一页上,赫然写着“借刀杀人”!

他好象早就把路记好了,从后花园一拐,就已经来到了他们审“眼线”的偏殿!

这女人居然是高拱府上喝酒时那位被欺辱的头牌歌伎!

他大笑着揽过她的肩头,凑近去闻她发里的清香:“放心吧!小宝贝!做大事者不居小节,等少帝登基以后,我这个首辅坐稳了,把他这个不知死活的次辅象他老师一样挤兑回老家,你就是大功一件,我就光明正大地迎娶你过门,正式册封你为侧夫人!”

他大笑着摆手:“不用不用!这样挺好!你就这样舞吧!”

原本紧绷的衣襟愈来愈向两边敞开,外衣褪去,显露出里面的亵衣来,

众美答应一声,七手八脚地将他扶到西厢房,然后简单帮他洗漱一番,将其四仰八叉地安放在大床上。众美一齐看了管家一眼,见管家点了点头,这才如释重负一般,纷纷向外走去。

“那我换句话问吧,你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说出来?”李贵妃这次发问使他更纠结了,全身颤抖着,看来不只是因为伤口疼,更多是来自心里的反复纠葛。

太讲究了!

李贵妃点了点头,朱翊钧也听出了冯保的意思,他们是嫌自己年纪太小,怕自己看到的场面太血腥。

这个小太监跑得飞快,出了东宫后门,一闪身进了旁边的胡同里,一甩手,居然向空中打出了一支袖箭!

“啊!老爷!你太厉害了,奴家要死了!”安嫔刚才已然身心大动,这番接纳已是从容不少,所以得偿所愿后,迅速进入欢畅时节。

“嗯!”她应了一声,点点头。

顾公公推开他的手,象个女人似的说了一声:“讨厌!戴大人太会夸人啦,你兵部尚书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兵法谋略都是世间翘楚,我跟您相比简直是差远了!不过这么周密的计划可都是张贵妃的主意,她已经和二位娘娘,不,二位夫人说好了,一定要好好侍候侍候您!”

……

他急忙向外答应了一声:“母后!方便方便!您快进来吧。”

父皇前几天刚刚殁去,这里面装的莫非是他?

这时候,朱翊钧胸口中那股豪放劲儿还没完全散去,高谈阔论一阵,看着天色确实晚了,才恭送李太后出门。

李太后却没着急出门,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象奖励似的把阿珠和小倩重新叫进了屋,那意思是只要把皇位坐稳,其他的别太过分就行。再有这样的事情,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

皇帝一眼就看出了母后的意思,但豪情未消的时候,还真没心思再考虑刚才没进行完的龌蹉之事。

他看了看冯保,从张居正进来以后就没说话,一直垂手立在一边,想想刚才虽然是借着他低声耳语的题发挥了一下,但有点过于严厉了,一定把给吓得够呛,应该好好安抚安抚。

于是,他悄悄把冯保叫过来,耳语一句:“大保儿,刚才我是不是有

些过于严厉了?”

冯保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圣上,您刚才叫我什么?”

“呵呵,大保儿啊!”

大宝儿,天天见。

冯保一下唏嘘不已,几乎掉下泪来:“大伴其他儿!多谢皇上赐臣‘亲称’,臣从圣上小时就陪伴圣上长大,臣愿永远当圣上的‘大伴铁’,谢主隆恩!”

大宝儿怎么成“大伴儿”了,也行吧,是个昵称,显得亲切些,先把他安抚好了就行。

“大伴儿!今天发火不是针对你的,是针对他们工部的头儿和他们的处置之事,你不会介意吧。”

冯保翻身跪倒,磕了好几个头:“为臣不敢!陛下折杀老臣了!主子圣明,以圣上这等爱民、忧国、担天下之心,臣等万万不及,毫不夸张地说,我主真是千古明君,我们都应该多多向圣上学习才是。”

朱翊钧这时看了一眼阿珠和小倩,她俩的脸上满是惊异之色,显然对他刚才处置紧急公务之干练表现出格外的崇敬来。

这个最近动不动就有着邪恶想法的少主,一旦正经起来,还是有着君临天下的极大魅力的。

再说了,男人嘛,特别是有本事的男人,哪有不爱美色的,不偷腥儿的猫,可能么?

皇帝却只是看了一眼,没和她俩说话,继续问着冯保:“大伴儿!那依你看,我们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冯保略一沉思,偏了偏头说道:“依臣之见!一是要迅速了解黄河决口后的实情,各地官员往往会有偷报漏报瞒报的心理,要防止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二是要从上至下倡导节约,由您做起,从皇宫开始,厉行节约,为灾区赈粮赈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