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显然还不急着回慈宁宫,让冯保把乾清宫的密室打开了。
他一下明白了,高仪肯定是明哲保身,哪边都不偏向的那种人。于是,好好安抚一阵,让他走了。
冯保也表示赞同,三个人又把目光转向了皇帝,这几天他的成熟表现让三个人都非常佩服,现在是到了让他作决断的时候了!
这个高拱,一通连发招数,把戴才和张贵妃打得根本翻不过身来,连兵部尚书和五皇子都是这样,那么以后朝堂上有谁还敢反对他。
但少帝面无表情的坐着,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根本不为所动。
针尖对麦芒!这下好看了!朱翊钧把两手抄在袖子里,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讲什么呢?也不知道自己没穿越之前,这“朱翊钧”都讲过些什么啊。
少主笑了,也站起身来,把书翻到了中间的一页:“分而合,合而分。分析形势是合,寻求办法是分,如何解决这个困局,有什么具体办法么?”
……
他亲自送吕调阳到府门外,拱手道别。
他使劲吻向她的樱桃小嘴,然后哈哈大笑:“当然是真的!我高拱可是说一不二!哈哈哈!赶快去准备吧!”
他已是看得呆了,见她的衣裙全堆在脚踝上,身体在微微颤抖,那道雪白在微暗的房中特别亮眼。
“别看了!求你!”她拼命地摇头乞求,却发现他丝毫不为所动,只得继续褪下了亵衣,直把他的眼里看得喷出火来,因为亵衣已经半落,她只要身体一动,那两处饱满双峰也跟着晃动起来,中间的粉红嫩蕾着实让人眼花缭乱。
他被众美簇拥着,心里正美,管家悄悄走过来问了一句:“老爷!一会儿您是回主房还是……”
这居然是一个“死间”!
一阵铜铃声响起,一排清一水服饰的太监用头顶着金光闪闪的餐盘,鱼贯而入。餐盘上系着小铜铃,走过来叮叮作响,盘上都还罩着一把金色的小伞。
……
朱翊钧侧身斜眼看了一下身后,冯保和张居正早已走远。
到了后来,他已经记不得身下是谁,只知道全力为之,似乎要把最后一丝力气用尽,向这二位绝色佳人证明自己仍是宝刀未老,廉颇尚饭。
原来轻抚胸脯的双手,开始逐渐滑下,经过平坦小腹,探向最神秘之腹地。
“好!戴大人痛快!那我就先回去了,恐出来时间长了,宫中生变!”顾公公一边说,一边神秘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待到戴才凑到近前,却发现顾公公往他手里塞了一小瓶药丸。
顾公公顺着他的眼神一看,急忙拍起了脑袋:“哎呀呀!还是你考虑得周详,方才出来得急,差点儿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母仪天下!虽然不到四十岁,但这种不怒而威、气定神闲之风范是岁数再大的人也装不出来的。
这些天,他认识了不少人,母后李贵妃、太子太傅张居正、内务大总管冯保,还有首辅大臣高拱。
谁愿意废掉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儿子的恳求,尤其是那一声声“娘”象一阵阵海浪一样撞击着自己的心头,她真的狠不下心来!
他明显感觉到了李太后的动摇,于是哭号得更伤心了:“母后!您就原谅孩儿吧!母后!”
李太后再也控制不住了,低下身子,与他抱头痛哭起来:“钧儿啊!不是为娘的狠心。咱们现在确实还不到得意忘形的时候啊!”
他此刻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母后的良苦用心,心里也为今天醉酒撒疯的行径深深自责,于是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色:“母后!您就看钧儿以后的行动吧!”
李太后觉得最近这个亲生儿子既看得懂又看不大懂,但最后这一句“看行动!”深深打动了她!
她听得出来,他是真心悔过的。
这一下,她的眼泪更止不住了,打湿了儿子的肩膀。
……
却在这时,冯保带了一个人火急火燎地走上前来。
看到屋里这个情形,他愣住了,当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迈步向前,将身子闪到一边,拱手禀告:“启禀圣上!皇太后!工部传来山东八百里加急,紧急要务!”
皇帝和李太后都是一愣,急忙站起身来,把眼睛抹干。
李太后朝阿珠和小倩挥了挥手,二女低头应命,很快出去把门带上了。
冯保从身后那个人手里接过一个折子,直接递给了皇帝。
皇帝走到李太后的面前,和她一同打开奏折,刚翻开一页,就已是触目惊心:“黄河山东德州段决口,德州府被淹,大批民众流离失所,周围郡县已经发生民变。变
民占领县衙,强行开仓放粮。而且数量越聚越多,即将威胁济南!”
李太后看完大惊失色,吩咐冯保:“赶快去请太傅来这里商议要事!”
“是!”冯保答应着,正要往外走。
“慢着!”,朱翊钧忽然发话了,他问冯保身后那个人:“你是工部的人?是吧。”
那个人急忙跪倒磕头:“是!皇上!臣是工部左侍郎张明义。”
“嗯!工部左侍郎,你们工部主事的头儿呢?”皇帝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李太后,伸出一个手掌往下压了压,意思是让她暂缓一下,先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李太后愣住了,见儿子的神态坚定,也就稍稍平静了一些,准备听听看他怎么说。
可是看见皇帝在椅子上坐下来后,丝毫也没有紧急处置的意思,还兀自端起了桌上的茶碗,用盖子一下一下地拨着茶叶,发出“咵咵”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此时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