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紧急,他直言心声:“太后圣明!已经把最关键的问题都考虑到了!微臣认为,您说的第一条现在已经可以进行了!至于后面这一条,臣觉得我们还需慎重考虑!”

朱翊钧笑着点了点头,虽然继续保持着微笑,但心里早就动了杀机了!

李贵妃这时站起身来,她很想伸出手去挡住儿子的眼睛。

好戏果然开始了,一出场就是针锋相对,骤起突变啊!

母后还是笑:“其实,我这当妈的也睡不着,害怕明天出什么变故,所以过来和儿子聊聊天。儿子,你给母后讲个三国故事吧。”

张居正轻轻点头,站起身来:“当前困局形势,最紧急的是张贵妃和兵部尚书戴才,他们躲在暗处,可能利用五皇子在登基前随时发难;最危险的是高拱,他虽在明处,但野心勃勃,随时随地都想独揽大权、权倾朝野。”

刚迈进大门,正赶上刘一鸣正往外爬!

张居正悄悄打开字条看了看,只有四个字,“将计就计”,他很快明白了少主的意图。

“当真?”少女的眼睛里焕发出光彩来。

她似笑非笑,轻轻转过身,将身上的衣物尽皆脱了下来,整个玲珑剔透的躯体完全展示在他的面前。

他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只见被亵衣包围住的双峰白皙丰满,饱满圆润,彷佛要将亵衣绷裂开来。

一直喝到子时已过,月已沉西,他才有了些许困意。管家一看,急忙向众美们挥了挥手,一起扶起他走向卧房。

“我,我还是不能说,我的全家性命,都在他的手上啊!”他刚刚说完这句话,瘫倒在地,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也越来越弱。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饶有兴趣地看太监们上菜!

既然如此,他也不好意思说一定要看,不过他倒是真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这些“间士”的?

这时候,高拱一脚迈过门槛,象一只高傲的雄鸡一样,气宇轩昂地向少主走来。

三人颠鸾倒凤,已是喜不自禁,忘乎所以。这一阵大战着实惊人,二个尤物你来我往,寻找一切机会与他交欢。他也乐得其所,如同一个单骑闯入对方敌阵的将军,不见举盾抵挡,只见铁枪飞花。

平日里的姨太们哪有这份火辣劲儿,让他对这个赵婕妤愈发喜爱起来。正是美色当前,娇躯在抱,又是###如丝,更让他欲火如焚。

戴才哈哈大笑:“好好好!替我回去谢谢张贵妃,请她老人家放心,立老五废老三这件事情,我戴才管定了!”

军官拉过他衣袖,悄悄指了指他身后的轿子:“恕侄儿直言!这轿子的顶子一看就是内廷才有之物,一旦出宫,这大白天的可甚是扎眼,很容易被人怀疑,要是被冯总管安插的暗探发现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门开了,李贵妃迈着娉婷步子缓缓而入,脸上是一种庄严微笑。

他原名叫苏绳,刚从现代穿越而来,是南京军事学院指挥系的高材生。就在前天,号称众女偶像的他竟然在模拟对抗中输给一美女新生,气得一路小跑溜回宿舍用枕头蒙住脸,谁想一觉醒来就穿越到了大明,成为太子。

太后点点头,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主动应答:“准奏!我儿翊钧已经长大成人,也已逐步学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哀家作为其母亲,今天应众大臣之提议,还政于翊钧,望众卿家继续相扶皇上,开创大明新的伟业。”

众臣都拜倒高呼:“皇上万岁!太后万岁!万万岁!”

一派热闹欢庆、喜气洋洋之后,冯保又叫:“有本再奏!”

朱翊钧的眼神和张居正有了一个正面的短暂对视,很快,张居正一闪身站到了正中:“臣有本奏!”

此时,皇帝明显感觉到李太后一下紧张起来,右手抓住了自己衣服的后摆。

决战的时刻到了!他的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而此时的高拱,却根本没有察觉,还喜笑颜开地看着张居正,以为他是想再提一个什么临场助兴、锦上添花的建议,让自己提请皇上亲政的喜悦之情延续,也让这朝堂上的欢快气氛更热烈浓厚一些。

张居正确实提了建议,但却完全出手他的意料,既不是什么临场助兴,更不是锦上添花,而是一针见血、落井下石的狠招,就象高拱当时参奏戴才那样一剑封喉:“臣张居正参奏首辅大臣高拱,出言不逊,藐视圣上权威!”

高拱完全石化了,他根本没有预料到张居正会说出这样的话,眼睛呆呆地看着张居正,张大了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张居正冷眼瞟了他一下,开始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举例陈述,每个字都象一把刀一样,深深扎在高拱的心口之上。

“五月二十五日,先帝仙去,高拱接遗诏被任命为首辅顾命大臣之当天,就私下对京兆尹刘知丰、户部侍郎王远同说‘十多岁孩子,既无气力,见识亦短浅,如何治得天下?还得靠我等重臣。’”

“五月二十八日,兵部尚书戴才伏法当日,高拱私聚群臣,在首辅府中大肆设宴,并于席中大放厥词‘没有我高拱,何来今日朱家之繁盛天下?恐怕早就落入旁人手中矣!’”

“六月十日,皇上登基当日晚,高拱竟于府中接受百官朝贺,如小朝廷一般,对众臣歌功颂德全盘接受,更有甚者劝其黄袍加身时,他竟然大言不惭地笑道‘今日黄袍加不加身,有何相异?’”

“种种实例均有当朝大臣为证,高拱名为首辅大臣,实则想做太上皇,欲操纵皇上和太后,实属大大不敬!”

“叔大!你!”高拱大叫一声,觉得一口鲜血已经憋到了嗓子眼,此刻他充分体会到了戴才的感受。

但是高拱就是高拱,绝不甘心束手就擒,只见他瞪大眼睛,发出一句炸雷式的呐喊:“你说这些,有谁能为证?谁能为证?”

本来张居正列举完例子之后,朝堂上开始议论纷纷,可是高拱此声呐喊过后,朝堂如墓地一般死寂,连根针掉在地上

都听得见!

高拱看到没有人站出来,就象绝处逢生一样,迅速恢复了元气,整个朝堂都是他的大笑声:“哈哈哈!张居正啊张居正!这就是你的人证与物证么?究竟有谁和你是真正站在一起的呢?”

张居正陷入了沉默,朱翊钧亦是如此,此刻已经紧张得心都快从胸腔中蹦了出来!

这已经是最紧要的关头了!如果这时没有大臣愿意站出来,别说扳倒高拱了,很有可能全线溃退,一败涂地,所有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高拱会带领群臣像当时废掉朱存孝、张贵妃和戴才一样,把自己、母后和张居正统统废掉,另立新君。

这个加九锡的首辅,真要象历史上董卓那些人一样,谋朝篡位么?

想到这儿,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却用目光扫了一圈群臣,寻找着可能熟悉的面孔,他先是看了一眼高仪,看到高仪低着头,知道他仍持中立,便迅速移开了目光,停留在了吕调阳的身上。

吕调阳看到了皇帝的目光,身子震了一下,似乎经历了一番内心挣扎,他咬了咬牙,鼓足勇气,移步站在了张居正的身后。

只是这一站,迅速打破了僵局,而且就像波浪连动一样,带动了整个形势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