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太阳,不适合扎营吧。”夕夏手遮在头顶上,好热啊。

庄孝能不知道这时候是非常时期?他就是着了魔了,就想她,明早赶回来不就行了?这些事儿他比谁都清楚,所以海公子出声的时候他心里头瞬间来火,毛巾给海公子砸过去:

就是黎子在纠结是要跟夕夏一屋,还是跟男朋友一屋。

林卫良第一句话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他看了黎子睡的那屋后出来问黎子说,“这屋,就你跟你同学住?”

庄孝说到做到,一直僵持着,铃声响了夕夏吓得一弹,开考了?

“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完了后又吼了句。

谁料到黎子姑娘真那么无聊听墙角?夕夏叫一声她整个人都巴在门上了,开始了、好戏开始了,恨不得就这么破门而入。

“庄孝你很烦呢——”夕夏脸上不带表情的说,夕夏脸色平静的时候,就是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有点怕人,总觉得她下一刻会发飙。

以前是没这么大胆子的,这么久没见了,他那心被吊得死去活来的,见着她就失控了。小爷想着,这要是能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那得多好,他也不会想得这么失魂落魄。

进小区时竟然没被拦着,应该是庄孝提前打了招呼。夕夏出了电梯,敲门,里面没反应。把手一拧,竟然没锁。

庄孝是听了,可他这过了。去了超市,东西那个多啊,头一次有无从下手。抓了一大妈问,现在女孩子都喜欢吃什么喝什么。这不,经那经验相当丰富的大妈一说,庄孝不才,扫了这么两兜子货过来。要不他怎么说还嫌少呢,这点儿跟超市里货架上的比,那差的可就是千里。

“夕夕,夕夕……”庄孝暗哑的声音低低的叫,一声接一声,压制不住心底汹涌翻腾的悸动,他说,“夕夕,我要吻你了,夕夕……”

直到听到黎子均匀的呼吸后,她还没睡着,脑子里异常清醒,冷一鸣和庄孝的脸交替出现,到后来莫名其妙的全是庄孝的脸,从第一次在世子的生日宴上见面,一次一次的回忆。

夕夏闷闷的想着,抬眼就看到庄孝站在眼前,心脏突地跳了下,什么时候出来的?

夕夏静静的听着,接受所有的谴责和指点,是啊,换言之她就是小三儿啊。她自己竟然不知道,怪冷一鸣吗,不怪,怪她自己。是她自己贪图爱情,就是抱着那么一丝渴望和贪念,所以才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庄孝里面能砸的都砸完了,最后目光落在压在被子底下的速写本,那一大叠全是云夕夏的人头,笑的,怒的,冷漠的,骄傲的……简直就是写真集。

“女人,你什么意思?你要钱,我给你,爷有的是钱,在乎你那点儿?你甩什么脸子?”

“别跟着我!”夕夏真是有点气大了,心里慌得很,婶子家有人,她知道,房顶上烟囱里刚还冒烟来着,没道理这半刻时间就没人。

这一想夕夏浑身一阵凉意窜起,不能再想了。

夕夏那心一直都吊着,在空中悬得老高,可偏偏在这时候手机响了。初始那一刻她整个身子都吓得一弹,那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实在可怖,很刺耳,音波划破静谧的气氛一圈一圈的晕开,在夜里传得老远。

冷一鸣叹口气,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介意他去她家,换言之就是在拒绝他。如果,他能给她钱呢?她回去一定是筹钱去了,冷一鸣不确定她家是什么情况,或者情况没那么遭?如果没那么遭,夕夏刚才哭又是为什么?

“嗯。”盛夏坚定的应着,他没事,他很健康,他还要考最好的大学呢,他当然没事了。心里在叹息,唉,他这个姐姐啊,他当然知道,这是她的爱。

“什么都有了,只差最重要的,我对你没感觉。”她眼里,他就跟盛夏是一样的,再亲近,那也隔着层别的东西。

夕夏要了个标间,自己一个人蜷在沙发角落一杯接一杯的喝,小脑已经被酒麻痹得只剩最本的意识了。

“别瞎心!”冷一鸣冷冷的抛下句。

如果夕夏还是平时那么理智,这时候她会纠正他,她并不讨厌人群,也不优秀,可能就是被蛊惑了吧,她对他,或许也有那种期待。

“不是……你得听建议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他们,”庄孝转头指着黎子和海公子,“你们说我说得是不是那个理儿?”

本来布置烧烤架子,弄材料等等都该是李胜和小双两人的活儿,可现在两人很空闲,因为姑娘们自己动手,身边还有大兵帮衬着。

她偶尔会烦,她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早上他递给她酸的动作那么自然……夕夏想事情的时候眼神是恍惚的,耳朵也听不见身边人说什么。

夕夏往后走,后面是有位置,可都放东西了,那意思是那座儿都有人的。要嘛是来得早的帮人占的位,要嘛是本人占的,现在下车吃东西去了。

庄孝大掌卡着她手腕,激红了眼,憋了老半天,才出口,“不行!我不管你同不同意,就算我一厢情愿也好,你是我的就是我的!”

这就是平了?庄孝皱皱眉,不成,她怎么都该欠他点儿什么,“那次,你说工作后等我,但你先走了,你不讲信用总该对我负责吧。”

“你的意思就是看上冷一鸣了呗,不然怎么会这么拒绝得这么干脆?”

黎子走出宿舍,在宿舍外原地蹦跶了两下,内心相当的郁闷,她需要八卦一下啦。

“谁帮忙背下夕夏呀?”黎子一脸的担忧,目光恳切的看向涌进来的男生们。

她们学校有个湖,美其名曰-蝴蝶泉边-,夕夏踩着木栅道围着湖边走。少了白天的燥热,晚上的风凉凉的,夕夏停下来,坐在圆形亲水木栅道上,白玉的手指探进水中,夜凉如水,可水温比夜色更凉。水面幽蓝幽蓝的,跟着风一波一波的荡漾,晕开一圈一圈的波纹。

答案绝不是给付了衣服钱,而是他们出来时候庄孝要拉夕夏的手,结果黎子和朱衣一左一右把位儿给占了,黎子瞧他一脸的落寞,一不小心良心了一把让了位,庄孝眼疾手快的抓着夕夏的手时转头就给了黎子一狼狈为奸的飞眼儿。

“既然你是我的人了,你该穿什么我有权决定……这件,对,就这件了,你身上这件脱了,换这件。”庄孝转身从架子上取了件长袖浅色迷彩纹的衣服说,侧头看她,自动无视掉她眼里的喷火喷发。

庄孝继续和夕夏小眼瞪大眼,夕夏眼眸子上瞟,拉下眼帘不看他,转身看镜子。这一看,-唰-地一下红了脸,怪不得刚才那小子死死盯着她看。她这……

“不,不……”不嫌丢人么?

云夕夏从包里拿出三百出来,给他,医药费够了吧。

庄孝以为是幻听,不过还是在第一时间回头看她,惊讶,兴奋,眸间的平静瞬间被狂喜席卷过去。

夕夏那还迷糊着呢,顿时被悬空,头又倒着来,一动头被摔得晕。庄孝拿钥匙开门那一刻,实在抱歉,她又吐了。

有人唱歌有人喝酒,有推有拒,推了再来,拒了再倒。夕夏不行了,胃里一直翻滚,本来不喝,结果愣被灌了几杯,人一看,小姑娘能喝嘛,接二连三的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