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买了儿童读物后,方翔又拐到了市,一路来到了市的儿童玩具卖场。这里的玩具琳琅满目,当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只是此刻听了郑久的话,方翔才蓦然意识到,自己的商业头脑比起郑久来,还是要逊色太多。

辞别帮忙的乡亲,拖拉机动起来,缓缓上路。

“嗨,玉娃,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看你这孩子啊,聪明是聪明,就是不懂得过日子,也不懂得算计。”柱叔开口截断了方翔的话,老气横秋的埋怨几句,继而开始苦口婆心的替方翔分析着,“你在自家地里搞养殖,那西兰花呢?不种啦?你再瞅着咱村西头这么多的荒地,你随便划一块养鸭子不就得了嘛。你这十亩祖田,来年继续留着养西兰花。这一下,是不是两不耽误?你自己算算这账,是不是这个理儿。”

“铃铛,小心!”

腊月初七白天,天气尚略有几分暖意,到了晚上,气温陡然降低,尽管屋内炉火熊熊,方翔依然能感受到那顺着门缝透进来的丝丝寒气、扑面如割。

“玉娃,你做什么?”走进客厅后,刘大壮望着簸箩中的瓜果,不无疑惑的问着。

白猫对准远处的院墙撒丫子跑,当真是疾若闪电,好似身后有几百几千个小鬼在追赶似的。白猫借着助力几下上了墙头,头也不回的跳了出去,就此再无踪影。

刚一进门,就见到铃铛兴冲冲的跑来,带动着那浑身的铃铛脆生生的响。

四指张开,瞬间爆力极为强悍,赵博城虽认定方翔武功不弱,却料不到方翔会以如此怪招来应对自己的硬握,更想不到方翔的手劲如此强悍,被方翔骤然张开的指尖打在掌心,就好似被蓄满劲道的长鞭抽打似的痛楚不堪。

“呵呵呵。”中年妇女与刘大壮齐齐笑出声来,中年妇女打量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方翔,轻叹道:“唉,这一晃眼,当年的小玉娃都已经长大成人,仪表堂堂的,老师都有些不敢认了。刘大哥,咱们被这些孩子撵老喽。”

蓦的,一道口哨声自方翔的后方响起,清脆中带着几分挑逗意味十足的轻佻,在这条寂静的路上,听来尤为刺耳。

“怎么了?”方翔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生怕是铃铛出事,一个高蹦了起来,撒腿就往外跑。

方翔前段时间挑出三百只母鸭子,准备用来下蛋,过了育雏期的绿头鸭,抗寒与抗病能力大增,也就不像雏鸭期那般的娇贵,方翔在墙角建了一个简易的茅草棚,将这三百只野鸭子豢养其中,照着时间来算,再有一个半月,这些母鸭子就能够产蛋了。

“刘大叔,我打算再养三千只野鸭子,可我现在的育雏室太小,我想扩建一下,麻烦大叔今天下午帮我联系一些泥水匠跟小工。”

屋内只剩下魏老头与方翔,铃铛早就跑到屋里逗弄那只灰鹦鹉去了。

方翔不答反问:“大叔,郑总为什么这么急切的跟我签合同?”

中午,郑久做东,周茂才作陪,二人陪着方翔与刘大壮在一家星级酒店用餐。酒量甚豪的刘大壮又一次成功的把郑久与周茂才喝趴下,他自个却是笑眯眯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咦,莫非我猜错了?嗯,金老三虽不是个东西,不过做生意很有一套,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方翔迟迟不开口挽留,郑久只以为他说的口头约定是实情,心头失却了原先的镇定,而此刻,他的右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

众人一一落座,郑久突然望着周茂才,神色淡然的道:“茂才啊,你去全富顺订个雅间,今天中午我要跟刘大哥、方老板喝几杯,告诉老宋,把他全身的本事都给我使出来。”

方翔只是想碰碰运气,孰料老板呵呵笑道:“你说那个大烟鬼啊,他常在我这里买烟,我当然认识他。小气巴拉的,堂堂大经理,一两块钱都跟我算计半天。”

方翔苦笑出声,“我觉得太遗憾了,爷爷当年为了给我治病,把自己收藏的好玩意儿全都卖了,我当时还在想,等我长大了,我要把爷爷的东西全买回来,然后还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结果我连个尽孝的机会都没有。”

龙耀阳心头有了疑虑与顾忌,可箭在弦上不得不,他也不能在这么多学生面前丢了面子,这就阴着一张脸,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码。

胖子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受人教训就是被人侮辱,当下三角眼一瞪,黝黑脸膛的横肉起了凶恶的棱子,猛的举起了巴掌:“嘿你个老梆子,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刘大婶子见刘大壮没耐心,这便忙转移目标,嘱咐方翔:“玉娃,大婶知道你在城里呆过好些年,到了中州,你多照看着点你家大壮叔,他脾气爆性子粗,说话直杠杠的能把人噎死,你让他看个车子就行了,可别让他去帮你卖鸭子,他一开口,准坏事…”

方翔娓娓而谈,众人听得也是兴致勃勃,酒桌上一怕没有美味佳肴、二怕气氛冷淡,此刻方翔的酒桌上二者齐备,这群人自然也就是胃口大开、心情快哉。

‘铃铃铃’,刘大壮的手机响起,刘大壮一瞅号码,乐了:“玉娃,说曹操曹操到,走走,咱去接接他们。”

“这玩意,还真够难的。”

“嗯,应该是这个道理。”夏日菲菲点头赞同。

说起驱赶鸭群,方翔还真是比不上铃铛,一来铃铛甩鞭的手法比方翔娴熟,二来,怕是因为她那春天似的笑容,容易让野鸭子产生亲近心理,当然这仅仅是方翔的臆断罢了。

‘嗯,从穴居狼蛛反常的群居情形来看,它可能不是主动来与食鼠藤达成共生,而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驱使,也是这种力量,使得它们没有互斗厮杀。可是,会是什么力量呢?’

方翔惊叹不已,拿起铁锨,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将二十五株食鼠藤底部的死老鼠皮毛收拢在一起,细细一数,居然有二十八只之多。

……

方翔振奋起来,一个高蹦起,兴匆匆的跑到屋子里,将那妥善保管的种子包尽数取了出来,逐一挑选着。

一番讨价还价,方翔以每株四块钱的价格买下4oo株郁金香,又以一块三的价格买了3oo粒郁金香种球。

方翔也定好了闹钟,夜间每隔两个小时起来巡逻一次,加点燃煤,保证育雏室温度与干燥程度。

拖拉机在方翔祖屋门口停下,被刘大壮点到名的人也基本都拿着小马扎子赶来了,刘大壮趾高气扬的指挥着几个老娘们开始从拖拉机底盘上往下搬东西。

方翔周身肌肉震颤起来,慌不迭的朝着声响出的地方望去,却见铃铛蹲在不远处的马路旁,朝着自己欢快的晃着白生生的小手,铃儿随风急振出串串美妙的声响,铃铛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笑意如花儿绽放。

喝了两斤多白酒,刘大壮居然步履矫健,唯有眼珠子泛红,多少有些大舌头,看得出有了几分酒意。此时行在路上,爱不释手的翻腾着王守仁送的礼物:两条中华烟,两瓶茅台酒。

“有事,当然有事,没事我能来麻烦你吗?”周龙仰天打了个哈哈,拍拍方翔的肩膀,眼睛一瞥不远处那堆积成小山的西兰花,故作亲切的问道:“兄弟,这些都是你种的?”

人多力量大,四点多钟,西兰花装好。方翔与铃铛坐在托盘上押车,刘大壮驾驶着拖拉机,‘吭哧吭哧’的朝着县城奔赴而去。

……

“嘿,老侄子,咱们爷俩算是想到一起去了。”刘大壮乐得一拍大腿,继而却又愁眉苦脸的道:“我倒是联系过,可没人来啊。”

“哦,也是啊。”谢玉音不由的有些失望,寻思半晌,美眸中突又一亮,兴致勃勃的道,“我看这里山明水秀的,怎么没有相应的旅游业呢?哈,如果旅游业一开,你完全可以在这里开个餐馆,就冲着你的手艺,保管赚个盆肥钵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