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翔灵机一动,在这头馋嘴的野鸭子腿上绑上一块红布,方便观察它吞食藤蔓后的反应。

方翔与铃铛端着饭碗,坐在池塘边,笑呵呵的看着池塘内欢快戏水的野鸭子。

这时候铃铛也不照先前那般害怕,兴许是因为她对老鼠深恶痛绝,此刻见蜘蛛在对付老鼠,就有了几分同仇敌忾的想法,非但不怕了,更是蹲在爬满蜘蛛的老鼠旁,握紧小拳头,兴奋的看着蜘蛛在老鼠身上作威作福,就差没拍巴掌鼓励叫好了。

“铃铛,慢点,别累着。”方翔忙上前接过铃铛手中饲料桶,顺便替她擦擦额头晶莹的汗水。

“怎么不养猫?”夏日菲菲明显很疑惑。

夜凉如水,方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轻风吹送来阵阵极为怪异的声响,好似是粗糙的沙砾摩擦钢铁时出的那种让人牙齿为之酸涩的声响:吱吱吱,咯咯咯…

七嘴八舌,也没讨论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大家都有些丧气。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大壮叔穿上这套西服,还挺像会儿事的。”方翔笑道。

“行。”方翔截住黄老头的话,伸手与黄老头用力一握,爽朗大笑,“合作愉快!”

研究归研究,方翔可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家,是没有可能在年底建上蔬菜大棚,‘说一千道一万,还是钱的问题,想不到建一个蔬菜大棚都这么贵。’

当从方翔口中得知二人适才的谈话,王守仁朝着方翔一翘大拇指,神色变得恭谨起来,“方先生,你真有种,够爷们!”

王守仁满脸透着亲切劲儿,让人感觉暖融融的。

宁远村一年两熟,麦子与玉米。从种子、化肥、农药到浇水、收割,总共是65o元左右,这里面不含自家的劳力成本,65o元完全是要付给外人的。一年小麦和玉米的亩产都按12oo斤计算,如果卖掉34的话留出一家人全年吃的,小麦和玉米的收入总计是16oo元。减去65o元左右的成本,毛利润就是95o元左右。国家一亩地现在给36元左右的补贴,算下来一亩地毛利润就是1ooo元左右。宁远村每户平均有3亩地,利润在3ooo元左右。这些钱就是一个农民家庭一年用来供孩子上学,自家的油、盐、酱、醋、茶、煤、衣服等等的开销,要是家里有人生病的话,这点钱那就肯定捉襟见肘了。

“玉娃,你这手艺不去大酒店露露,屈才哩。”三两酒入肚,脸膛变得紫红的刘大壮朝着方翔一挑大拇哥,赞不绝口。

眼瞅着一片片的庄稼倒下,农人们的脸上,也渐渐的露出了灿烂如秋的笑容。

“铃铛,给你一块,小心烫。”方翔夹起一块玉米棒,递给铃铛,继而又夹起另外一块递给一侧谢玉音,笑呵呵的道,“玉音,尝尝,怎么样?”

方翔失声笑道:“哪里简单了?我小时候跟爷爷一起种地,种了好多年,所以一些基本功还是懂得的,即便这样,种地的时候还多亏了铃铛的爷爷他们来帮我,我种的这些东西才不至于全军覆没。”

九月的天气依然燥热的很,方翔与铃铛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给西兰花菜地除草,临近中午才忙活完,方翔稍稍冲了个澡,就去做饭。铃铛闲屋子里太闷热,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杌子上,到屋外的凉棚下吹着自然风、玩电脑去了。

‘嗨,想那么多做什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现在还是独善其身比较好,以我目前的情况,要是没有太岁帮忙,这三亩西兰花怕是早就喂虫子了。’

“太岁啊太岁,给你迁个新家,再送你一批新邻居,你可要争气点,我两个月后吃菜还是吃肉,全靠你了。”方翔在三亩菜花的低头刨了一个大坑,然后搬起太岁放入坑内,一边放一边碎碎念着,那一脸求神拜佛似的虔诚相,惹得一旁的铃铛嬉笑不已。

虽说铃铛的现对方翔而言,绝大多数都只是一些没有半点意义的事情,可出于对铃铛的喜爱与疼惜,方翔总是对她的盛情邀请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当下将虫子的烦恼事暂且放下,任由铃铛拉着走向池塘,看看这一次究竟是蚂蚁打架呢抑或是老鳖晒太阳。

此时的方翔俨然变成了科研人员,时不时的拿着记录本记录着各种状况,比如太岁埋在地底的时间,那圆圈扩展的度,而铃铛也成了方翔的得力助手,端茶倒水递笔送工具,忙了个不亦乐乎。

天色破晓,一轮骄阳托举在云层中,光泽浓稠而不炽热,像是一块淬满烈焰的钢。周遭云蒸霞蔚,就像是一块五彩的画屏。

循着铃铛那白嫩小手所指的方向望去,是那片方翔当初种在池塘边的维纳斯捕蝇草。方翔这段时间忙于西蓝花的养殖,早就把这片维纳斯捕蝇草忘到九霄云外了。此时一望,不由的直了眼:捕蝇草已经成长起来,只是很多捕蝇草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哉悠哉的跑来,却浑然不知道天堂地狱只有一线之隔。毫无察觉的猎物只顾埋头品尝甜美的汁液,却已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捕蝇草魔爪一挥,如先前那般电也似的合拢,将倒霉的猎物囚禁起来。可怜猎物的挣扎只是短暂的,不久捕蝇草就开始安然消化这顿美餐。或许捕蝇草分泌的蜜汁有着极强的诱惑,非但苍蝇,很多虫子也朝着这片捕蝇草进军,而捕蝇草这大自然卓越的杀手就挥了它的完美捕猎技能:出手如电无一遗漏,

小孩子闻言转身,这是个异常漂亮的小女孩儿,四五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的面上是一双杏仁般聪慧明亮的大眼睛,皮肤白皙的像是一个美丽的瓷娃娃。女孩儿手腕脚踝与脖颈上都有一串铃铛,稍一活动,‘叮铃铃’的清脆响声就像是被春风吹动的风铃,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魏老头这一开口,方翔登时来了兴致,急切的道:“那柳书记呢?”

刘大壮今年五十多岁,可能是农村的人过于辛劳,头早已花白,面上也有了刀刻般的皱纹。方翔小时候,刘大壮没少背着他到处溜达,所以他见到方翔,有一股子格外的亲切。

二人走走谈谈,渐渐走向了村头,一路走来,将四周景象尽收眼底,方翔这才现,村子内跟十几年前相比,还真是没什么大的改变,一样的老屋,一样的格局,唯有水泥路面比以前更为破烂,坑坑洼洼的像是村东头张二麻子的脸。

“哈。”方翔蓦的狂喜起来,将铃铛抱起来高高扔起又稳稳的接住,在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用力亲了一下,笑哈哈的道:“铃铛,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哈哈哈。”

铃铛得了夸奖,真个是乐坏了,咯咯咯的娇笑起来,清脆稚嫩的笑声与方翔豪迈爽朗的笑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怎一个相得益彰。

方翔也猜到,野鸭子吃了这么多的藤蔓,只培育出一颗食鼠藤,原因可能有两点:一是自己将藤蔓粉碎成碎末,种子绝大部分都被毁掉了;二是,完好的种子被压在粪便深处,无法生长育。

方翔对症下药,先是将种子从血果里找出来,然后将完整的种子调和在饲料里喂给野鸭子吃,野鸭子排泄的粪便,方翔收集起来,在空旷的庄稼地里整齐铺开。

果然,几天后,二十多株食鼠藤开始生长,方翔将食鼠藤连根刨起,移植到原先的食鼠藤外围,很快就变得生机勃勃,翠绿欲滴。

到此刻,太岁、食鼠藤与穴居狼蛛之间的共生系统,又被方翔人为的添加了绿头野鸭这个共生体:食鼠藤供给野鸭脱落的血果作为饲料,野鸭则负责食鼠藤的子孙繁衍大计。如此一来,在方翔眼中,这个共生系统,从捕食到繁殖,已经达到了完美。

方翔也注意到,太岁的控制范围扩张的极为迅,离太岁五十多米外的那片瓶子草,在太岁被挪走后,本来都已经变得奄奄一息,可此刻又开始重新焕精神,纵然比不上夏日的枝繁叶茂,可在这个萧瑟的天气里,那片片绿色也是颇为喜人。显然太岁已经重新获得了对瓶子草的掌控权。

方翔为了免得引人怀疑,开始动手在瓶子草上面搭建了一间简易的茅草屋,在茅草屋里堆上煤块与柴火,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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