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野鸭子已经有32日龄,进入了大雏鸭期。翼羽已经生长,翼尖也出现了硬管毛,个头都过一斤,浑然不像小时候那般怕冷怕热,对水的需求也越急切。方翔早中晚,分三次领野鸭子出来到大池塘内戏水,中午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基本是放水时间最长的一次。

“不懂找百度。”方翔自言自语,回屋取出电脑,开始上网搜寻。要说这搜索引擎还真是个好东西,很快,地蛛的资料找到了。

铃铛虽然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可做起营生,非但勤快,更是有门道,野鸭的饲料配合也早已了然于胸,那小手小脚动作起来有条不紊,麻溜儿的不输大人。

“菲菲,我今天种了你给我的食鼠藤。”

方翔气息加粗,更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用力的攥紧铁棍,壮着胆子朝着出的地方猛的一照,身上一阵汗毛倒竖:二十多只老鼠聚集在育雏室的门旁,尖牙利爪对准那铁门使劲的挠着咬着…

“胡闹,你说你咋净出馊主意?”魏老头不悦的训了一句,望着茫然不解的柱叔,一脸的啼笑皆非,“亏你也是老庄稼汉,你见过谁家把猫跟禽类放一块?你是不是嫌野鸭子死的不够多?”

魏老头笑逐颜开,满脸的皱纹乐成了一朵朵刀刻般的花。

“对对。”刘大壮一拍大腿,乐道:“可不是嘛,这老爷子说的在理儿。”

刘大壮被自己算出的数额吓了一跳,反复算了即便确认无误后,方才不无艳羡的拍着方翔的肩膀,感慨万千的道:“玉娃,你祖上的这块地,真是宝地啊。”

无论如何,一场风波趋于无形,一侧的王守仁与刘正午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刘大壮张口瞪眼,下巴都快跌到地上,这个老实巴交一辈子、只知道从地里刨食的庄稼汉实在不敢想象,方翔种了四个月的西兰花,居然抵得过自己种上十年庄稼的收入。

方翔不答反问:“魏爷爷,你算过一亩地的利润吗?”

“叔叔伯伯们过奖了,大家喜欢的话,以后常来,千万别跟侄子客套。”与这些心眼朴实的村民在一起,方翔也是益热情开朗。

家庭里的夫妻分工合作,丈夫用‘小脚’一种简易的单手锄头来刨玉米,将玉米连根刨起;妻子紧随身后,以一种极快的度将玉米秸上的棒子掰下来搁在一侧,顺手还能将玉米秸秆根部的泥土抖落。

“太好吃了,这玉米棒太好吃了。”谢玉音与铃铛争先恐后的吃着玉米棒,就像一大一小两个饿死鬼投胎,什么淑女形象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莹白如玉的粉面上沾满了玉米粒也是浑然顾不上了。

照着农人的话,谢玉音这个城里人就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此刻来到方翔的祖屋,只觉得处处新鲜。

‘咦?这是汽车的鸣笛声?’方翔心头疑云顿生,宁远村穷乡僻壤的,别说汽车了,就是拖拉机也只有一辆,还是乡亲们专为往县城运粮食而集资买的。而这鸣笛声偏偏还是来自自家的大门口,这就不能不让方翔越奇怪了。

“那最后呢?你们卖了吗?”方翔问道。

铃铛一听到‘游戏盘’三字,就好似小烟鬼刚吸食了一顿鸦片,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大眼睛中都透着异样的光芒,拿起方翔为她制作的小铲子,卖力的往太岁身上填土。

铃铛跑到方翔面前,开始拉方翔的手掌,朝着捕蝇草的方位连连指着,小脸上挂满了兴奋。

而另一个问题则是:有太岁‘罩’着,它周围的捕蝇草会呈现出疯狂的生长与捕捉态势,但是一旦移走太岁,捕蝇草就会回归本来的特性,好处是没有什么后遗症。

‘这样剧烈的开合,而且开合的次数远比书上记载的要多,可那些诱捕夹为何没有损坏?而植物与人是一样的,吃饱了就很难再继续进餐。几只小虫子就能让捕蝇草悠闲的活上一个月,可我看到的那些捕蝇草,少说也吃了几十上百只,那这些多余的能量,到哪里去了?莫非这群捕蝇草变异了?或者说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驱使才变得这么古怪…’

方翔没少到奇闻网上看那些世界奇闻,虽说他对那些奇闻的描述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可眼下却还真让他碰到了这一桩诡异的事情。

宁远村自然不是生什么世界大战,搞出这一连串声响的,却是躲在方翔屋子里的铃铛。

方翔面色变得阴霾起来,叹息着道:“这么说,这个贪官,更不能指望了。”

……

玉娃是方翔的小名,魏老头这一唤,方翔只觉得心头暖意萦绕,笑着道:“很熟悉啊,这里一点都没变。”

夏日菲菲却一本正经的道:“有可能啊。燕窝是什么?说白了不就是金丝燕的唾液吗?我猜啊,食鼠藤吸食血液的管道里残存有血液中的精华,还有它自身分泌的用来消化血液的消化酶,这两种物质结合在一起,就形成一种既可口又滋补的东西,所以才为阿尔及利亚人所推崇。不过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毕竟长在沙漠里。”

方翔也觉得夏日菲菲的话很有道理,夏日菲菲又补充道:“小猪,血果里面有食鼠藤的种子,食鼠藤就是通过这种脱落的方式,传播自己的种子,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自己割开血果找一下,不过食鼠藤的种子成活率极其低。”

与夏日菲菲一番讨论,方翔对食鼠藤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想不到这脱落的藤蔓居然还是外国人宴请宾客的美味。既然人家吃了几十年都没问题,那没道理自己种的反倒是有害吧。

“还好,不是一件坏事。”方翔心中长舒一口气。不过,虽说夏日菲菲说这‘血果’美味无比还有诸多功效,可望着那墨绿糅杂着血斑的诡艳模样,方翔自问没胆量去尝试。漫说是他,即便是言语中对血果颇为推崇的夏日菲菲也不敢品尝,毕竟女孩子对老鼠之类的东西更是讨厌。

而经过一天观察,那‘第一个吃螃蟹’的野鸭子也没有半点的不妥,反倒是表现的极为精神,就连吃饲料都比别的鸭子有劲头。

‘既然这东西无害,而且大有营养,不如就喂给野鸭子吃得了,这一根沉甸甸的也有大半斤,粉碎了掺进饲料里,也省了不少食料。’

方翔打定主意,留下两根藤蔓,准备空里将食鼠藤的种子找出来,将其他的藤蔓尽数丢进小型饲料粉碎机里,打成碎末。

晚上喂食的时候,方翔将粉碎后的血果掺进配合饲料里,细细搅和后,将饲料喂给野鸭子。

昔日野鸭子吃食,虽然也比较积极,却很少出现哄抢的现象,只是今晚的表现却大出方翔的意料,饲料刚一洒下,野鸭子哇嘎嘎的欢叫着,扑上前来你争我夺,场面好不热闹。

搞养殖业的,从不怕大肚汉,禽类吃的越欢,他们心中就越高兴,方翔望着胃口大开的野鸭子,笑得合不拢嘴,铃铛可爱的大眼睛,更是乐成了美丽的弯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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