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说你咋净出馊主意?”魏老头不悦的训了一句,望着茫然不解的柱叔,一脸的啼笑皆非,“亏你也是老庄稼汉,你见过谁家把猫跟禽类放一块?你是不是嫌野鸭子死的不够多?”

方翔不抽烟不喝酒,将王守仁送的中华烟与茅台酒分成两份,分别送给了刘大壮与魏老头。

“对对。”刘大壮一拍大腿,乐道:“可不是嘛,这老爷子说的在理儿。”

作为一个独立企业,种子站的负责人就开始运营多种经营,比方说:进行蔬菜大棚的安装。

无论如何,一场风波趋于无形,一侧的王守仁与刘正午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王守仁与刘正午,再加上几个专程请来的老学究模样的人,拿着筷子在这个盘子吃上一口,细细咀嚼一番,咽下后拿白开水漱漱口,窃窃私语交流一番后再品尝另外一份。俨然都是一派美食家的派头。铃铛瞧得直乐,她是小孩心性,瞧着这一群白胡子老头严肃认真的品尝饭菜,觉得有趣,滋当是看个热闹;方翔与刘大壮倒是有些紧张,知道这事关着西兰花的评级,直接影响着卖价。

方翔不答反问:“魏爷爷,你算过一亩地的利润吗?”

在烈日下晒好玉米粒,一过秤,三亩地总计打了36oo斤玉米,亩产6oo公斤,在宁远村属于中下水平。全村打粮最多的是刘大壮,平均亩产约莫8oo公斤,家里四亩地总计打粮64oo来斤,乐得刘大壮逢人就露三分笑脸,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

家庭里的夫妻分工合作,丈夫用‘小脚’一种简易的单手锄头来刨玉米,将玉米连根刨起;妻子紧随身后,以一种极快的度将玉米秸上的棒子掰下来搁在一侧,顺手还能将玉米秸秆根部的泥土抖落。

一旁的谢玉音早已垂涎欲滴,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形象,怕是早就飞扑过来抢过汤盆大快朵颐了,即便这样,她也还是忍受不住这鱼汤的诱惑,偷偷的尝了几口,鱼汤入口、齿颊生香,真个是回味无穷,让人不忍放下汤勺。

照着农人的话,谢玉音这个城里人就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此刻来到方翔的祖屋,只觉得处处新鲜。

铃铛乖巧的点点头,突然伸出白生生的小手,轻轻抚着方翔的额头,似乎要将他面上的阴霾拂掉。

“那最后呢?你们卖了吗?”方翔问道。

既然找到了解决虫害的理论方法,方翔就不再耽搁,着手将理论变为实践。从随身携带的种子百宝囊中找到了‘黄花瓶子草’。

铃铛跑到方翔面前,开始拉方翔的手掌,朝着捕蝇草的方位连连指着,小脸上挂满了兴奋。

方翔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灵光过,心情更是激动而忐忑,脑海中灵光蓦的一闪,方翔立刻在远处挖了个坑,将那太岁埋了进去,然后将那些育不良的捕蝇草连着泥土移植到上面。

‘这样剧烈的开合,而且开合的次数远比书上记载的要多,可那些诱捕夹为何没有损坏?而植物与人是一样的,吃饱了就很难再继续进餐。几只小虫子就能让捕蝇草悠闲的活上一个月,可我看到的那些捕蝇草,少说也吃了几十上百只,那这些多余的能量,到哪里去了?莫非这群捕蝇草变异了?或者说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驱使才变得这么古怪…’

童趣总是喜人无限,跟铃铛在一起笑笑闹闹,方翔觉得那些尘世的喧嚣似乎都已经离自己远去,什么致富什么出人头地,与此刻的快乐想比较,也实在有些微不足道了。

宁远村自然不是生什么世界大战,搞出这一连串声响的,却是躲在方翔屋子里的铃铛。

……

……

“还以为你这次来,会带来个媳妇。”魏老头笑呵呵的开口,继而浓眉一拧,语带疑惑的问道,“对了,你给我寄的那些信里,不是有个姑娘叫玉音吗?你们两个挺要好的,这次咋没带她一起回来?”

塑料袋里,有一张白纸,上面写满了娟秀的笔迹。这是论坛管理员夏日菲菲送给方翔的种子,上面有着她的亲笔说明:食鼠藤,生长于撒哈拉大沙漠的阿尔及利亚地区,极其罕见,有强大的根系,能植根于松散的沙地中,耐热耐寒耐旱,生存本领强于仙人掌。食鼠藤以沙漠中的跳鼠等小动物为食,吸收动物的体液,来维持自身生存所需的水分。它的藤条根部能分泌一种有强效酒精效果的香精,散出类似香油的味道,吸引跳鼠前来,跳鼠舔舐香精,很快就会酩酊大醉。然后食鼠藤的藤条就会缓慢的围拢过来,一层层的将跳鼠包裹起来,就好像是蜘蛛编网,老鼠醒来后,无力挣脱柔韧的藤条构成的网兜,最终饿死。藤条顶端极为尖锐,会刺破跳鼠的皮肤,一点点的吸食着跳鼠的体液。

夏日菲菲最后补充道:‘种子是我父亲送给我的,父亲说食鼠藤于人类无害,因为它没有捕食大型动物的力量,而且小动物如果不舔舐它分泌的香精,它就不会加以捕捉。我曾在家中种植过,浇水充足,半月就能结出翠绿的藤条,异常漂亮。只是食鼠藤很快就会枯萎,我父亲说,食鼠藤吸食动物的汁液,除了补充水分外,也从中获得某种维持自身正常存活的营养。因为我住在市区,食鼠藤无法捕捉到小动物,所以很快枯萎。’

‘跳鼠?老鼠?都是鼠类嘛,老鼠也喜欢偷吃香油,呵呵,说不定这东西,还真能对付老鼠,只是不知道太岁能否对它起作用。嗯,试试总没坏处。’

方翔暗自思量,最终决定大着胆子试一试。

生怕有人会现太岁的存在,方翔急急的去关上黑色的大宅门,然后拿出铁锨,来到那片枝叶茂盛的瓶子草坛,开始挖掘埋在中央的太岁。同时间让铃铛给自己放哨。

土块纷飞,太岁很快露出身形。太岁只比原先大了一点,可原本如雪玉般晶莹漂亮的表皮上,开始长出一些色彩斑斓的花纹,又像是写满了某种神秘的符文。

‘我靠,这些是什么符号?莫非它成精了?’方翔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待将太岁整个从地里弄出来,方翔方才哑然失笑,太岁表面哪里是什么神秘符文,原来只是早先的那些白色须变成了金黄色,贴在表皮上,在灿烂的阳光映照下,形成一种错觉,好像是某种奇特的文字符号。

‘既便如此,可太岁满身的白色须居然能变成金黄色,还是透着古怪,嗯,看来得到网上找找有关太岁的资料。搞不好这东西对自己日后的展至关重要。’

方翔暗自打定主意,然后将太岁装入早已准备好的筐子内,铃铛不甘寂寞的前来帮忙,二人嘻嘻哈哈的抬起筐子,兴匆匆的走入育雏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