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良的话犹在耳边。“大潮那时。大巷几乎要露底了”。

洪荒养鱼专业户第七十一章胜比牛哞

笔架岛上空彤云密布。稀稀沥沥洒下了秋雨。风吹着雨点打在脸上。既冰且冷。滑入脖里可以让人直打嗦。但九叔公他们乐开怀。冬小麦种的早。就盼这一场透雨了。早麦不齐的话。还可补补。

天假期不知不觉的即将结束。

岸边的石林影影绰绰,如黄昏中婆娑的树木,环绕在湖的四周;那该是湖中的荷花吧,黑点装饰着淡黑的湖面。而鱼种们自然目视不及。花鳗鲵一家三口呢?丁文竭力凝神去探,模糊见到它们还是很安份守已,静静地躲在那个水塘里,估摸着这次应该受惊不小。呃,小花鳗鲵居然钻进塘边的小缝中,果然顽皮得可以。

对于芦苇荡,桑家坞人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感。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个学校的围墙破例地用芦苇篱起。想五年后,不能再听到芦笛的声音,总会感到一种别样的失落。

“洪荒青莲”从脑里一闪而过,丁文感觉好笑,觉得自己如一个小学生,对满脑子玄异的字体,又多认知了两个字,凑起来九个字了。又如一个考古者,去挖掘流失在时间长河中的过去秘密。

“看这生龙活虎‘溪滑’,皮还挺娇嫩的。”桑木兰看着鱼箱两大一小的花鳗鲵,随意地说。

重将网兜扣回夹缝后,默数着一百八十息后,抛石向约十五米远的竹子丛。石击到竹杆,响起咯咯数声,在宁静的树林间尤其明显。竹子丛附近响起了急促的打竹绑声,连带着惊起倦鸟。如平静的池塘里,扔进一块石头,引来阵阵涟渏。

出了门,那午后的阳光强烈得直晃人眼,丁文半眯着眼嘟哝说:“这么好的天气不用来睡觉,可惜了。”

天气晴朗,海天共一色。潮生波涛微漾,渡船缓缓地转头离岸,让人觉得平稳。

章守志难堪地干笑着,将手机缓缓地放入裤袋中,耷拉着头。

“哎,蓝子。你昨晚没睡好么,眼白怎么有袖丝。”

“一班人离开后,镇长阴着脸找到我们,大骂我没带好头,说要撤了我的村支书。呵,我就说你们镇找谁来干都成。镇长气呼呼地离开。”

“小良子,今晚凑一份子?”丁文拍着桑良略显壮阔的肩膀说。

丁文折下一朵荷花给了桑木兰,“我叫小良子将池塘边的杂草除光,估计不会藏什么虫子。”

丁文觉得母亲好没理由,无奈地起身转悠到自己的宿舍。

“我在想,其实象老渡头那边一样,铺上石条会不会更容易一些。只解决出行方便,又不要载重。”

“困,再让我睡一会儿。”丁文依然闭着眼,闻到桑木兰的衣裳上附着淡淡的咸味。蓝子一回来,估计以后要悠闲的困觉机会不多了,仍装出一付猪样。

林雪芹低头轻点。因头发遮着,看不清她的神情,丁文当即拿起电话叫来桑木杼。

庆贺一下也好,说实在一次性赚了这么多钱,还是第一回。若换成在公司上班那时,早召集同事们去疯狂了,现在似乎不怎么来劲的。许是经历了象洪荒空间这样奇异的事,更没有比那个更能激愤人心的。

坐台鱼排上的丁文,将自己的饲养鱼种的计划粗想一遍。

丁文的老家在北方,却从未回去过。在心目中,一直把桑家坞当做自己的老家,到现在还是没有改变。坐在悬崖边面对着大海,任凭海边吹乱头发,思绪如芦苇荡的花一样纷飞。

十五箱的各类成鱼被放入网场中,没有想象的群鱼争游,只有平静的水面。

是啊,到底谁帮谁?迷糊中的丁文终有个清醒的认识,一看章守志和楚婉玉双双走出房间,似乎谈得拢了,便发话了,“老章,这饲料的事还得麻烦你了。”

丁文不敢调侃章守志,毕竟人家的女儿在这,低头将剩下的粥喝尽也离了座。桑春叫住了他,“等下到你的宿舍谈谈。”

沈老头将各池水的进出、循环系统布设得很周全,用起来后才觉得挺方便的。进水放在一个小池里,然后通过水管阀门,控制各池是否进行池水更换以及更换的水量。配比好的漂白粉放在进水池里,随着水流输送到各池中。估计他的心思还在于怎么将一滴泉按量分配到各池。

“昨天不是停了一天工,桑良他们到海里摸到这些小黄花鱼,就买了来。”

丁文左手附额思索了一会儿。不管赔不赔、协调不协调,都已经得罪了张镇长,也让湘少那帮人怀恨在心。既然都是得罪,就利用沈老头的关系将对方嚣张的气焰打压下去。

派出所的片警还是找上门来,经桑春介绍他姓林,看样式三十多岁,脑门的头发有些秃,笑起来挺温和的。

他自然不理解丁文的想法。

只得钻进一人多高的葡萄架中,寻找有没遗漏的。恰好在葡萄架的最里边、靠芦苇围墙边,有几串熟透的葡萄。啊弥陀佛,栽葡萄、浇葡萄的人差点没吃到葡萄,佛主也说不过去。

嘟嘟在下面吼呜、吼呜地叫。丁文右手抓紧顶上的凸处,伸头往下看。小家伙居然又下去目测大约十五米,见到了丁文探头,便停止了叫声,又没入那个口不见了。

不久土工师傅们喊来收工了,俩人才急急而回。丁文接到了罗元电话,说他今晚凌晨赶来,别让他吃闭门羹。丁文只得打发桑木兰回房,拿了一张毯子自己去往小木屋了。

桑木兰急得要跳,这十万对她来说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她的原来工资就不高,根本没有积蓄。

丁文走入桑木兰的房间,只听湘少正在恭维,“这里的山和水好啊,才蕴育出象木兰这样灵秀的姑娘来,桑叔,木兰可比照片长得靓多”

自从国家颁布的休渔令,一些沿海以捕鱼为生的渔民们,可以进行好好地休整了。桑家坞地处海中,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没有一户是渔民,对于近海养殖,象挂蛎、紫菜也没人去做。

还是去采些野莲子比较好,又能赏心悦目的,又有收获的。丁文便挽走袖子、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跨上了木筏。

丁母可不管呆滞中的丁文,匆匆出门去找桑木兰了。

又观赏了那两条丹凤金鱼,这倒奇了。莫非泡泡给的是一雌一雄?又使个法子叫我帮他孵化,但咱又不是接生婆!这个泡泡丁文摇摇头当即闪出空间,毕竟今天是中秋佳节。

“唔”

桑木兰却似母性泛滥,抱起了小表妹,去果园摘葡萄了。

“大舅,您若想带领大伙儿致富,首先您自己得先致富,有了实际效果才能更具有号召力。现在各行各业都处于金融危机下的阵痛,熬得过就脱颖而出;熬不过的,只怕得破产了。而且,市场经济发展如今这个时期,入行的门槛越来越高。所以,我有个小主意给您参考看看。”

待嘟嘟泡爽后,丁文将它提出了鱼箱,放在一边。可那小家伙习惯性抖身,却将水珠抖得丁文一头一脸,还很无辜地仰头望着丁文。

吃完饭准备离开厨房口舌众多之地,丁文打个招呼转身就走,“舅妈,你们忙着,我到外面溜达去。”

丁文默默在巡视着那一张张热切而实在的脸庞,默默想还是桑家坞好!

一条鱼苗就是一块二,那都是钱啊,若按硬币计算,两者分量似乎等同。章守志早有准备,带来的人已在池塘外的小道上等候,一为面子,二为尊重。

“这么简单?”

没想到沈清也如此幽默,这句话惹得众人大笑。

这是怎么呢?在家干脆而有霸气的母亲也有畏缩的时候丁文愈加急切了。

丁文坐着讪讪一笑,“舅,我昨夜想了下,还是不分股份给你。但每年付奖金给你,按总利润的百分十,保底一年一万二。这是旱涝保收啊。”

“好啊,亲爱的同志!明年可以参加一起观赏鱼交流会,你想想那是万众瞩目啊。”罗元为能提起丁文进军观赏鱼行业的兴趣,连忙大打广告。

又刮我的鼻子桑木兰野性涌现,她知道丁文的“死”在哪儿,在腰上。挠他的腰,她就是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丁文的舅妈对俩人的关系似有耳闻,现在有人替她照料了这个大头外甥,她倒落个轻松,但也不免遗憾。昨天听桑春说,这个外甥挺不简单的,一次就赚上五万钱,正琢磨着给他介绍个娘家的闺女,现在等于白念想。

网鱼一般先罩鱼头,由于水拆射的关系,又因网在水里受到阻力,一带起水流不寻常的变化,机警的鱼儿早就逃开了,因此网鱼先判断鱼游的方向和位置,讲究眼明手快、一兜到位,当然能否网到鱼还需要些运气成份。

桑春却不解地问:“啥是花?”当听说这货是国家水生二级保护野生动物时。竟傻呆地望着自己这位大头外甥。暗道还真敢想!还真敢做!不声不哈地搞这儿来怪不还要租地。

想想那些村民们。为了一个挖塘养鱼的事讨论了快半个月。至今没有个结果出来。要说这就是差距!桑春摇了摇头。

“舅那个租地的事。你和大伙商量一下连片十亩左右。租期和这池塘一样。每年每亩租金七百元。每五年上浮百分之五。”丁文也索性将租地地事说了。

“这事我和大伙儿说了。池塘之|的地都不租。是你校舍后面的梯田。可以考虑一下。”

池塘前方低洼之处的地。主要为导水容易。可以省下一笔电费。如果乡亲们实在不允的话就只能考虑就近的田地。校后面地可以是一个选择。丁文跟桑春讲。下午叫校后面的田地户主一起到现场看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