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之二。

ps:二更之一。

浓雾罩的上空更高,给人以高远的感觉,远远看去更如低空飘忽的云,云舒云卷。一阵风吹来,如带来春的气息,给予生命的力量。

咋回事?丁母难免好奇,绕到育苗室的窗口探了探,却见三人围着鱼箱。

鸟的叫声,影响了丁文的听觉,直至安静时却听到背后响声,丁文回头看见模糊的影子,如蛇一样爬行而来,近两尺长!连忙将紧扣的网兜提起一些。那条影子从跨游过,尾巴扫到了裤管脚,那滑溜外皮与蛇鳞片湿滑完全不同,溜进了夹缝中去。

吃完粉干就躺,容易患上消化不良的症状。似乎这种说法对丁文适用,在这幽静的水库旁,睡个好觉挺不错的。

一想现在池里的那些鱼种都在稳定成长,只需定期地投料喂食就行了。丁文就答应了。

原来丰泉的三十五万条鱼种苗在沈清去省城的那一天发货,怪不得一家三口还有闲情到桑家坞,却把沈清一直蒙在鼓里。丁文觉得章守志这玩笑开得太离谱了,怎么说沈清专门为了丰泉鱼场跑趟省城去寻求帮助。

丁文随口也应着奇怪,在想以后再多浇几次空间里的湖水,手下没停地将蔓延到后山坡别人家的藤,小心地拉附到芦苇墙上,见到有葡萄串的就剪下,交给身后的桑木兰。还别说,这个葡萄架挺争气的,每逢客人们来的时候,总能给出一点惊喜来。

“那是春季,难得好天气。张镇长带来了一班人,见大家光亮的皮鞋都趟泥了,不断地向来人道歉。当时我就对镇长的态度感到奇怪,平时板着脸像一付棺材,今天咋看上去像笑弥勒呢?后来听说,来的官比他大。”桑春稍做回忆了,接着说。

“好,你们赶巧了,今晚刚好来客人。”丁文将几人带到厨房前,喊着桑木兰来称货付钱。

“愣没正经的。”丁母啐道,“这木兰也算咱家的童养媳了。看,她对咱家的儿子可是一心一意,就是她父亲有点赖。”

估计这个池塘暂时成桑木兰和林雪芹的禁地。丁文蓦然想起“杯弓蛇影”的典故来,不禁笑起。

要想富,先修路。桑家坞因隔了海,交通是难上加难。架桥,更是不可能,谁能将白花花的钱投入这个几乎无望回收的项目?这是现状吧。

从兄弟到木头、呆子,再从木头向坏蛋转变,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出量变总会引起质量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那女人允许男人更主动一些的暗示,谁愿意陪着一块木头样的人,任凭花开花落?

“这样吧,我叫小杼过来陪你,你再上一会儿网好了。”丁文诧异看了林雪芹一眼。

“人家都十八了,还叫小丫头啊。”桑木杼噘着嘴,看着丁文吃喝。

似乎洪荒空间里的鲢鱼苗还剩十六七万条,单瘦水池中就有近十万条,是该移一部分出来了。又觉鱼排网箱水面的面积才一亩,考虑到加大了深度,按两亩来算,极限的混养密集度不能超过八万条,只得考虑将多出部分饲养在空间中,反正里面的水塘水池多得是。

站在笔架山的山顶上,看一边是无垠无际的浩瀚大海,一边是杂落散布的乡村老屋和层层贫瘠的梯田。仿佛大海所蕴藏的无形财富没有惠及桑家坞,看网上所说,在闽省有个海滨小村,有大黄鱼的箱养,有夏季的海蛏、花蛤,有冬季的绳蛎、紫菜,似乎一年四季都在收获,忙个不完。

今天的丁文真的一付养殖户的模样,穿着连体雨裤、雨鞋,趟下及腰深的池水,放光鱼箱的鱼,将一个鱼箱转交给岸边的章守志。

“老沈,我去取水来和准备一些现成的饲料。”丁文快速地走出育苗室,怕沈清一带口,许不定又指派出新任务。

楚婉玉看了丁文一眼,轻嗯了一声。

“正好,我也好久没吃到这东西,听城里的人说青苔是绿色食品,晚上叫你舅妈煎青苔饼。”

到那边看看再说。章守志搓着双手,迫不及待催着沈清走了。

“舅,你也说说。”丁文转向还在无法释怀的桑春。

“不信!”沈清回答得斩钉截铁。

“舅,等下大伙儿来了聚聚,您就说:‘今晚我在校舍里请客,管够酒。’”

“吃葡萄吧?”

怪不得每次都弄得脏兮兮的,原来在这些洞里钻来钻去,还真玩个不亦乐乎。原来,岩壁上大大小小的孔洞是相通的,所以风吹来的时候,倒成了天然的大风琴,凑响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来。打量了这些孔洞,有的连自己的胳膊都伸不过去,看来到这儿已经到底了。

“你去说,每次都是我主动。”桑木兰摆起头,翘起小手指玩起发梢,眼角的余光暗瞟着丁文的动静,嘴角浮起了笑意。

“一半还你三姐夫,一半又被投进股市了,好像又跌。”她母亲的头快抵到桌沿,怯怯地说。

桑母瞪了她一眼,许是丁文身旁,吞了一口气,“你原来说有人陪你住在桑家坞就成了么?你爸也是为了你好。”

桑春摇了头。这修铺水泥路的人手也不够,不然那一点的工程量,还拖得那么长时间?

桑木兰嫣然一笑,“要你管呢!我想趁秋季,将池塘边的杂草都清了,看起来杂乱丛生,影响了观瞻。”

“问个啥哩?明眼有都可以看出,就你一个呆头木榆。”丁母笑意爬上了嘴角、眼角,“改天捡个好日子,跟桑三哥去提一下,领了证,我就安心。”

就是你了!不懂赏花的丁文,凭着直觉选下了这株不俗的荷花,小心捞起了一面的根茎,放在木筏上。接着又找了粉、浅袖各一株,可不管是单瓣、双瓣、复瓣,还是雌株、雄株,品相好就成。有了这三株荷花,丁文看到还一些水葫芦,一鼓作气清完后,撑回了木筏系在网场边,将荷花的根系洗干净后,瞧瞧四周没人,拿着急急钻入小木屋中。

桑木兰将头轻轻地靠在丁文的胸前,因为有一只手在轻拍她的柔肩,这就足够。

丁文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胖脸,“小伢伢,桔子甜么?”

“小文,你头脑活络,又去过大上海工作,替大舅想个办法。”

小家伙不喊自来,扑通一声跃进鱼箱里,泡澡呢。

“雪芹姐,你不知道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么?”

“这个中秋过后,村里有个打算先和大伙儿通个气:由村出钱、大伙儿出力,将村道改成水泥路,争取在春节前完工。免得一下雨,村道就象趟海滩那样泞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