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守志接到电话,失声地说出。

ps:四更之二。

桑春做为村头,比别人接触的更近,但性格粗直得不知如何用言语去形容,更不可能在外甥面前谈起对女人的看法,只是就事论事。

其实大伙儿坐到一块,喝酒助兴,天马行空地乱侃是一件惬意的事。

傻么?当年还是有名的知识份子呢。若不是来南方,还真碰不上大梅。丁父打量着妻子,她眼角也了皱纹,这都三十多年过去了,“要不,咱们也去过一下二人世界?”

塞完了香喷喷的糯米团,桑良五人因捕蛇耽搁了个把小时的工,被桑春勒令饭后半小时内就加班。看着五人把半蒸笼的糯米给刮进肚子里,丁文暗暗地咂舌,古人日进三斗米,果不欺我。

乡亲们正用板车运来海沙,平摊在烂泥之上。哎,若是有工程机械,只需三天就能将这段路基成形,可惜连拖拉机都难运进岛,主要是现有这些的渡船不能载重。丁文只能望路啘叹。

当清早睡得正香,耳边风闻桑良他们叫骂声和不时谈笑声。原来昨晚挖好了沟,经过一夜雨的汇集,把沟灌得满满。桑良骂自己看了天气预报会下雨,还从中间开始挖起,现在正准备着人将水挑走,被桑春喝止。

吱呀一声,那宿舍的房门打开了,林雪芹站在门口扫了四周的黑暗,低下头不胜娇怯地说:“丁学哥,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关育苗室的门。这里我,我有点怕黑。”

“小丫头懂个什么。”丁文自仗着是表兄妹里面的老大,将表弟表妹都看做小屁孩,自然是教训的口吻。大大咧咧地坐在圆桌旁,望着面前的菜,疑惑地看了看桑春夫妇俩人。

昨晚鱼种又损失了半成。丁文就这样告诉章守志。二十余条的鱼苗不过一天的时间,已经损失了百分十,估计可以让章守志心惊肉跳的,还不说运达的时候用上了洪荒湖水给予补救,不然的话死亡率就更高了。

呃,这倒象起长者虚幻的勉励话,原来又是叫承包山林,那自然不用竖墙隔离。丁文听了这没来由的话,不禁苦笑。看来,这沟是挖不成喽,还得受教育。

“小丁,快来帮忙将苗入池。”沈清远远地喊过来。

沈清将明天购进的鱼类列了一份清单。

愣了,全屋子里的人都愣了。这个虞翠花,是老章头的老相识?喜欢吃啥他都知道。

“今天张镇长亲临,看他们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恭维。小文,我看算啦,能饶人处且饶人,咱不把事做绝。”

丁文总算明白了谁一大早在做怪,伸着懒腰,出门见章守志、沈清俩人都整装待毕,明言自己就不去了,还问今天打算买了么?

张镇长找到了章守志,看鱼塘投毒的事能不能民事协调解决,不要牵涉到刑事中去。

做得最好当然是最贵的啦,咱还是走适合桑家坞村情的道路,赶着老牛拉破车,悠着点吧。至于这个池塘透出些古怪,只能大面积地网箱养殖。下文啧啧摇头,“老沈,不怕和你泄个底,我身上剩下不足一千钱,你信不?”

丁文迎了过去,见湘少的跟班又多了四个流里流气的小年青。四个人四种发型,堪比池塘边杂草,染上的色彩比香山的层林还要多,嘴角叼烟真让人怀疑他们不是烟民,只是在装酷。

葡萄架用衫树搭起,被葡萄藤缠得满满,架下没有许多黄色的落叶,可架上仍长出鲜嫩的新叶来,这是洪荒湖水所特有活性作用的结果,否则,其他家的葡萄早丢叶,慢慢成了枯藤。

泡泡总喜欢大嘴巴乱囔囔,丁文无需多加解释,就等着桑三儿来,几人一起商办到养殖场退礼金的事,可等来的是桑木兰泄气的摇头。

“蓝子,这事还得知会我妈一声。”

这顿晚餐成了桑春批评教育桑三儿的谈话会,而桑木兰的母亲是个没主见的女人,看到丈夫的怯样,更不敢出声。吃到一半时,桑三儿说吃饱,推碗离桌要走了。桑木兰喊住了他,“爸,省城那省立医院联系好了,明天一起去检查一下,啊!”

“我又没当他是客人,哪儿凉快哪边去!”桑木兰白眼一翻,噘嘴不理。

丁文朝桑木兰点点头,同意了。

原来在思考花草布设的重大问题,看来错怪了哦。丁文耸了肩膀表示自己无辜,“花用来点缀就行了,你不会将这里布置得像昆明的世博园一样吧?”

月亮还未升起,此时村道有些暗。丁文和桑木兰一左一右伴着丁母,慢慢地走向校舍,就当做饭后百步走,却听大戏已经敲锣打鼓开戏了,在稀落的爆竹声中,格外明显。而村部大埕的已映袖一片,那是憨憨他们烧起瓦塔的火光。

可水葫芦实在欺人太甚,难得勤快的丁文也看不去,丁文却是边清理边寻找意属的荷花。一枝含苞欲放的白色花蕾挺立在群绿之中,显得那么独特,宛若一位曲颈低眉羞答答的少女。

“蓝子,你又皮了!”丁文依然闭眼说。

场里阵阵喧闹。憨憨弄来了一只足球,正与表弟表妹们踢得欢,泡泡居然凑合进去。呃,一想自己的表弟表妹这么多,可以凑成一支十一人的足球队了,还有一个当啦啦队员。最小的那位小表妹站场边,梳着冲天辫,胖嘟哮的小手把着两颗桔子,一双小黑眼骨碌溜溜地看着场上的热闹。

“大舅,你看我妈这架式,估计要在校舍那儿起伙食了。我看你们以后也合到这边,叫舅妈当我们炊事员算了。”

“嘟嘟,过来!”

林雪芹摊开手一看,脸袖得如富士苹果,难为情地将粉条子放到盆子里,却乘机罢手去玩。

大伙都说桑春家的桂花糕做得好吃,他们就不献丑,专带嘴巴去,管吃;有人说有酒就好。

章守志起身将烟头丢到池岸上。在他看来丁文更具有奸商的潜质,那种浑不在意的样子,便知道应该把事情点透一些,要不再次加价。

这人都多大了,还喜欢玩这一套,果然是娇娇女,丁文笑着说:“你们俩位是不是在帮着鱼做早啊?”

投喂的饵料必须新鲜、保证质量,不腐烂变质,防止引起鱼病。饵料的适口性要好,必要时在投喂前对饵料进行消毒,特别在鱼病季节要这样做。

回到县城的家,客厅里弥漫沉闷的气氛。一向痴爱鱼的父亲正和母亲端坐于客厅里,俩人均默不出声,。

她身后的罗元慢步缓行,在池边神清气爽地高喊,“同志们辛苦了!”右手挥挥,一付领导的作派。但一见池塘中浮着四只水鸭子,发现了宝似的急走了过去。

“你知道不?伯父的那两条喜鹊花有人出高价买,有人出到五万港币。帅!他却捂着不卖。”

“贼鸟、死鸟。”游彩霞愤愤不平地骂道,又指责丁文搞出这样破烂东西,除非来偷食的是笨鸟。

“咱们这样会不会让大舅为难。”桑木兰不无担忧说。她一万个不情愿让丁文出了这个笔架岛,外面花花世界,谁知道会不会象前些年那样,俩人只剩下电话联系。

桑木兰瞟了丁文背影一眼,抿着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