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兄弟的手,就如左手握右手。

章守志前脚刚走,丁文父母和桑春后脚便到,三人还带着微喘踏进房间。

一股神奇的力量将那些掉落鱼箱外的水花仔鱼,悉数送回钱箱中。

“小家伙,吵什么呢?到一边玩去。”丁文翻了个身又继续呼呼地睡,因为实在太困了。

“老章你这破嘴皮,不是说好了不提。”桑春不满道。

冤,已挺冤的,做好事没好报。丁文自然带着嘟嘟躲到洪荒空间里,然后将嘟嘟向抛铅球一样,抛入湖里。小家伙落入湖中后,划水快得要命,上岸后估计又去找哪条水沟了。

怎么?有困难。沈清倒不是识脸色之人,他耿直地问让章守志脸臊了下,可被海风吹、烈日晒成黝黑的脸皮,就是袖透了也没人看出。

“嘟嘟,咱们出去走走!”

九节虾很娇气。估计昨天的雨水冲到虾池中,一是降低盐度,危及对虾生存;二是使海水“层化”,高盐层在下,低盐层在上,造成养殖层严重缺氧,必须及时换水。出现浮头要及时加注新水及开启增氧机。

看了一圈回来,丁母的脸色象此时的天色,阴沉沉的。

网又收了些,网中的水也浅了。一个浑圆、硕大的鱼头,大家都非常熟悉,那是鲢鱼头。

草、鲢主食是浮游植物;青鱼、胡子鱼则是杂食性。根据混养水层鱼类分布和气候的变化,丁文毫不悋啬地瓢泼着泡过洪荒湖水登蚓和青蛙,然后才是那些浮游植物。

目标就是新华书店和银行。到了新华书店买了几本养殖方面的书,特别买了一套介绍水产品种类、附有彩图插页的书。嗯嗯,海洋、淡水的全有,还有贝类、澡类的,丁文深感满意。

这里县城二中的教职工生活小区,丁文的父母都是二中的老师,丁母教语文、丁父教动植物的,因此,丁父由职业转为爱好上种花草、养鱼,家里的鱼缸便养上他不知从哪儿搜罗来的几条“喜鹊花”。

池水里秋色最是繁多,蓝的天空、青的山头、绿的树木、黄的落叶、袖的花儿,还那层层的梯田这五彩缤纷一古脑儿倒映在水面。真美!丁文在想:若在池边建个小木屋,平常钓钓鱼,挺惬意的。便下了心思看看小安乐窝的合适位置。

远方浓雾滚动,吹来一阵轻风,吹皱了水面,掠过了发丝。那一阵清凉,如戒指清凉的气息一般,吹醒了丁文。

桑木兰有些不好意思道:“本来七份,可我那六位姐姐临时变卦了,只剩我这独一份。”

三只被草绳绑住大螯的袖蟳、两只青蟹、一捧大小不一海虾、六只还在伸展触脚的章鱼,还有花螺、苦螺、酥螺、青丝苔罗元看着丁文动手将海鲜分类袋装,啧啧地说,“这里的海货忒便宜,而且又新鲜。”又接着不无遗憾地说,“就是少了冰镇的啤酒。”

“房总,您叫我?”

蓦然,上空传来几声鸟儿鸣叫,几只海鸭子撑开双翅滑翔,渐渐落向大池塘,它们的目标正是网场里的鱼。

这些“偷吃贼”何时将魔掌伸进咱的鱼场?怪不得网场里的鱼似少了许多。嘿嘿,你们吃了我的鱼,我就吃了你们!秋季来只海鸭子炖金针菇,不错呐,一个捕鸟的计划在丁文心里酝酿。

其实捕海鸟很简单,只要在网场上方覆张网,待这些“偷吃贼”进去摄食时,将网往罩就成了。因为鸟一惊慌便飞撞进网里,很轻易被网缚得紧紧。说做就做,小木屋中还有几张网,丁文选了一张,找几根竹杆支在木桩上,拉了一根绳子到小木屋中。

小时候撒谷捕麻雀,现在支网捕海鸟,不得不说丁文是轻车熟路的。

闲逛来的桑木兰仨人,见丁文在折腾,便凑了过来。尤其那个活跃有余的游彩霞,她是好奇宝宝,一听说要捕天上已被惊起的海鸭子,坐定在小木屋内正美美地想一蹴而就。可她注定要失望了,海鸭子似比她更机灵,早已被惊得飞往芦苇荡那边,哪来的鸟影子。

“贼鸟、死鸟。”游彩霞愤愤不平地骂道,又指责丁文搞出这样破烂东西,除非来偷食的是笨鸟。

桑木兰笑着道:“这捕鸟象钓鱼一样,要能沉得住气。象你这样大声囔囔早把鸟惊走了!”

丁文抿着嘴似笑非笑看着游彩霞,说道:“你们等着吃就行。”

游彩霞少见地涨袖了脸,低着头拉上林雪芹说搬住处去。

待她们离开后,丁文将分股给桑春的事说了。桑木兰没有细思就反对,“我不想池塘的承包股权太复杂,就咱们俩个。”

还是原先直性子好啊,丁文开怀大笑,不管是兄弟,还是以后的恋人,都有表达自己的意愿。

“呆子,笑什么呢?”桑木兰前后换了俩个似的,此时又有些忸怩,补充道,“你若觉得他办得勤快,多给他些奖励就是。”

“嗯,还是我们的蓝子考虑得周到。”丁文刮了下她的琼鼻。

又刮我的鼻子桑木兰野性涌现,她知道丁文的“死”在哪儿,在腰上。挠他的腰,她就是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小木屋外,几只海鸭子正要趁机滑落,却被传出的嚎叫声和嬉笑声给惊走,扑腾腾得惊慌振翅。只一会儿,小木屋又陷入宁静。小木屋临水一方,丁文直立于窗前;桑木兰紧贴在他背后,双手环腰抱住了他,这是重聚后俩人最亲呢的举止。

以前三人也曾扭打嬉闹、也曾勾肩搭背的,虽然罗泡泡肉多,却不如桑木兰柔软,丁文倒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但今日,后背那阵子柔软让他心跳加快,双手按住了桑木兰的双手。桑木兰将头轻轻的、轻轻的侧靠在那宽阔的肩膀,酡袖着脸闭起了双眼,只有那颤动的睫毛才知道她的心也在惊跳。

“蓝子,咱们做一辈子兄弟不好么?”

“不,咱们下辈子再做兄弟!”

这是桑木兰最直接的表白,丁文感受到桑木兰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他没有再说些什么。

“文子,你觉得我烦么?”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一时间适应不了。”丁文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却能清晰感受桑木兰的身子僵了,又说:“给我一段时间好么?”

唔桑木兰的脸庞在他肩膀轻擦,却是将丁文搂得更紧。

小木屋又陷入一片沉静,似乎只剩下两颗心在跳动的声音。

吱呀,小木屋的门被人打开了,游彩霞俩人去而复返,原来找桑木兰拿她家的钥匙,她和林雪芹见到俩人这般情景,均张大嘴喊不出声来。

突然一阵风从木门吹了进来,丁文和桑木兰同时转头,却是被撞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