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接声道:“素闻折扇公子子夜杀人。花童扇一旦打开,三招内必取一人性命。”

子莲问道:“苏家庄?他去苏家庄干什么?”

朱何道:“那该怎么惩罚?小月快快道来。”

但是见朱何回来,洛雁还是没有压制住内心的兴奋,收起了那份醋意,忙起身,和朱何抱住一起,道:“你安全回来了就好,深怕你出什么事。”

女子笑道:“去陈府。”

这天深夜,朱何等四人开始行动。

途中,三人正讨论着去往陈府的路径,忽背后一人狂奔过来,大喊:“朱何、傻小子、洛雁,你们怎么能这样啊,出去玩都不叫上我。害得我追得好苦啊。”

朱何连连点头,眼含泪光,道:“嗯嗯,我是朱何,我爹是抗倭名将朱纨,木伯父,朱何不孝,现在再来看您。”

于是朱何迅拉着洛雁,两人施展轻功,也追了过去。那两人双脚在地面飞点,步伐诡异,急如风,朱何、洛雁两人飞于半空穷追不舍,却始终追赶不上,一直都只能远远观望着那两人的背影。

朱何踉跄地走进府内,走进每一间房屋,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屋内的器物家具早已被砸的粉碎,值钱的东西也早已被人搜刮干净,留下仅有一块块残骸和一张张蜘蛛网,这一幕幕都像刀一样刺痛着朱何的心。

次日清晨,夷郎、朱何及众兄弟都清醒过来,天魅堂又恢复到往日的紧张气氛,门口护卫轮班值守,卯时兄弟们即起床练武,以武为乐。

夷郎接着问道:“你们要去哪里?”朱何道:“我们要去中原。”

紫伊无力地道:“我的手冻僵了,穿不了衣服了,你你来帮我穿一下”

夷郎有些生气,道:“谁想靠近你啊。”

紫伊道:“那本小姐就不客气了。”遂脚尖点地,身子连续几个旋转,飞上十尺天空,随后犹如燕子般向前飞行。

“滕野紫伊。”紫伊有点不屑地回答道。

荡风很疼女儿,可在众头领面前,面对女儿的撒娇,荡风显得有些搪塞。

泉子乐开怀,立即扑到朱何怀里,道:“我就喜欢你的肉麻。”

——可见这两姐弟还是有相似之处,一个为了刀痴,一个为了人痴,都是痴情之人。

泉子连连点头,可是她心想:

尽管宝刀直指自己额头,但是胜不累并未慌张,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这个不算什么,就算一刀下来,还会让自己死的更加痛快。

胜不累气息微弱,道:“傲克,有一件事情叔叔一直没告诉你,如果现在还不说的话,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朱何听到一刀流人,从迷糊中回过神来,道:“一刀流人!我们跟上去看看。”遂牵着泉子的手,跟了过去。

朱何拉起朱英,准备突围。朱英心想:何儿现已长大成人,也不再需要我照顾了,武功也厉害,足以去杀陈九德为朱家报仇了。我活着也只是个累赘。

“你少废话!快点交出左君朱何!不然我一刀流踏平你天魅堂!”

刀客忙将朱何推开,痛得在地上打滚。朱何忙过去,以内力为刀客疗伤。

两人相视而嬉。

朱何再仔细看时,方认出她是泉子,于是兴奋地呼喊道:“泉弟。”

“难怪你衣衫这么破烂。”遂脱下自己的外衣给那人披上,并问道:“你还要不要钱?我这些钱都给你。”

桑合厉声道:“滕野荡风,你害了我哥及众英雄性命,还有何隐瞒?想并我天魅堂,休想!本门主现在就取你狗命,为雪莲岛上无辜的死者雪恨!”

“那好,子莲,我现在就收你为徒,带你回华山,教你武功,教你兵法,日后像你爹一样,做顶天立地的汉子,为你爹和朱家人报仇,你说好不好?”

朱纨苦笑几声,道:“我只知保家卫国,尔等尔虞我诈,欺君瞒上,纵贼杀掠,贻害家国,天怒人怨,本官岂会与尔等为伍!”然后仰天长啸,士卒连退。朱纨长叹:“可怜我一身武艺,却未能战死沙场。我想精忠报国,却屡遭陷害。我有心,天不予!我有心,天不予啊!哈哈”说罢,持枪刺向自己胸口,遂倒于地。士卒们感叹:“此乃真将军也!”

“哦?”一身着黑装的年轻男子大跨步走进客栈,道:“这位少侠不是为这苏门武学而来,那是为什么啊?”

朱何一看便知他是伞花教人,心想:这一窝蜂终究是被我捅破了,不知道陈九德会不会出现?于是故意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回道:“阁下来得正好,这位前辈正愁无人跟他比试。在下先回房休息了。”踉跄着准备上楼。

这男子忙过去将他拦住,道:“少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朱何道:“你想要个什么回答?”

男子道:“想听你亲口说出是为苏门武学而来。”

朱何叱道:“明明就不是,我为何要这么说!”

男子哈哈大笑道:“是或者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朱何道:“既然不重要,那就给我让开!”突然,朱何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将男子推开,纵身一跃,飞到楼上,手拉洛雁,并叫上子莲、乐逍遥,朗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

男子哈哈大笑,道:“少侠果然聪明,不过想逃已经晚矣!”

客人们大惊。驼子见状,立马飞扑过去,指如鹰爪般掐住那男子咽喉,叱道:“奶奶的,难道你还想害死我驼子不成?”

男子被掐得咳嗽不断,哭丧着脸,哀求道:“不敢不敢,小的怎敢伤害驼子前辈呢?快放开小的吧。”

驼子厉声道:“那你快带我驼子离开,我知道你们已经在外面做了手脚!”

男子连连点头道“是”。

子莲问道:“这伞花教人已经在外做了手脚,我们已经出不去了,怎么办?”

朱何道:“静观其变吧。”

正当男子欲带驼子离开时,驼子忽然嚎叫一声,痛倒在地。客人皆惊。仔细看时,驼子手指已经黑。

男子哈哈大笑道:“老驼子,不知好歹,还敢抓我的咽喉!”

驼子倒地痛骂:“奶奶的,竟然敢敢暗算我驼子!我驼子要将你撕撕成碎片!”

男子大笑道:“你中的是我伞花教毒性最强的夺命仙子,你已活不过半柱香时间。”

朱何小声解释道:“这男子在颈上涂抹了这种叫夺命仙子的毒物,别人一碰到,就会中毒。”

毒性渐渐由手指扩散到体内,再传至五脏六腑,驼子疼痛不已,脸色紫,七窍流血,在地面爬来滚去,遂凭着最后一股气力,手持混灵拐,自缢身亡。

男子朝楼上众客人喊道:“今晚你们都得死!谁叫你们想夺苏门武学!”哈哈大笑。

客人见驼子死得那么残忍,皆不敢轻举妄动。

男子正欲示意些什么,突然,掌柜在门口站起身来,大声叱道:“谁敢在此胡作非为,休怪我老头子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