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有多大的烦心事只要一沾上枕头就能睡的跟死猪似的白黎破天荒地不用经纪人叫就自地从床上爬起来。

夺冠热门不是三流小报随口胡诌的。

他拧巴着眉毛:“买菜,洗菜,摘菜……”就好像全世界人做法都不是这么个顺序似的。

后来剧急转直下,想不到大师其实曾经是个在战场上千里不留人的威武将军,厌倦了战场厮杀而隐姓埋名来少林寺当了个普通的扫地僧。

在网上最大中文论坛的一个最火热的讨论帖里,就有这么一帮子人在不予余力地极尽语之下流的表达出他们对于走四方节目包括主持人白黎的反感。

积攒了一整天还差一咪咪就能破缸的怒气值噗地一声不受控制地充满了白黎全身。接下来,出乎在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预料的是,他无比冷静地把齐家管家所给他倒上的热咖啡一饮而尽,而咽喉中滚烫的感觉奇异地中和了正在沸腾的愤怒感。

“逗我呢,”虽然火攻确实是抵挡毒物的最好办法,只可惜那间密室完全是用石头跟精钢打造,光秃秃的别说是可燃物,连根毛都长不起来。难道他们是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来烧的?

真亏得他长的一张人模狗样的脸。

白黎眼疾手快地闪过一片飞溅过来的机甲碎片:“哪凉快去哪躲着,或者跟我们一起干架。”

白黎简直阻止不了自己吐槽他的:“……快醒醒,你以为这地方建了多久了。”

这些话被车内的其余四个雇佣兵听了去,那个打游戏的百忙之中抬起眼不屑地说:“你说的太玄乎了吧,就算真有这么神的兵器,还能比得过队长百步穿杨的枪法?”

管家为他们倒上两杯暖身的红茶,齐靳从台阶上走下:“真不好意思。”他语气里的歉疚之真诚到简直快要让白黎信以为真,“因为景昊已经很久没有客人到访了,上一次他有同学来做客,大概还是中学时期吧。”

不过在场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个老头代指的是谁。毕竟对于自己一手建立起天明集团的爷爷,邵钧天心中一直都存着敬畏之心。

管家口中的主人,应该就是齐景昊的大哥。电光火石间理清楚事经过的白黎默默把那副丢人现眼的呆愣蠢样收回来,摸摸鼻子:“我昨天晚上猜对了……”他冷不丁想起昨晚男人入睡前说的那句似是而非的话‘你很快会见到的’,再次微微一愣。

白黎问出这句的时候其实没妄想对方会回答他。

白黎不解:“为什么?”

牌的边缘就像是要像每一个看到它的路人昭示它的年代有多么久远似的布满了令人难以下手的铜锈。

不知道是这句话里的哪个词或者哪个标点符号触动到了邵大爷那喜怒无常的神经,他微微蹙起眉头:“哦?是什么让你认为警察来查一定会比我们更好?”

这么说来他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住在哪一间。

他后退了半步躲过轰然而来的攻击——如果是这还能勉强解释为人在遇到突生命胁时爆出的身体潜能的话,那下一秒叶良随手抄起洗手台边的扫把,拎在手里刷了个凌厉的剑花之后,用带着刷毛的那一头准确无误地刺向王编剧的胸口,瞬间让那个地方划出一道边缘粗糙的可怖血痕……这就绝对不可能是正常人类的反应了。

白黎:“七秀坊设立在在扬州瘦西湖畔,我来之前在网上查过在现代它也算是个标志性景点,白天被节目组跟着没时间,所以只能晚上去看。”

冯烽目前正处于最糟糕的那一种。

齐景昊皱皱眉,虽然看起来不太愿还是回答他道:“有吧,不过我没见过。那时候我才七八岁,后来我哥也没怎么让我接触家里的事……喂快住手!”他嫌恶地按住那只正试图打开盛着兔头的外卖盒的手,“别在我车上吃这种东西,我可不想接下来一整天都在难闻的香辛料味里度过。”

临时搭档每期都不同,分别在节目组挑选的各个旅游地点上线。

然后转身用不容拒绝的态度逼问宋凯文:“跟我你应该没什么不可说的吧?”

巫医外出给村子里的人诊病去了,阿珠不会说话。留下来的阿姆因为爷爷的嘱咐,在陈述案时并没有把关于蛊池和毒尸的事讲出来,只说是他一个人单挑人贩,费劲千辛万苦肋骨都折了两根才把妹妹救回来。

就算是这趟回老家来享受天伦的宋凯文,也没有停止在网络上为他炒话题度,还会时不时提醒他拍些照片放到微博上去,不要真的一下子在观众视线里消失。

这些事儿白黎了解得不多,他直勾勾地盯着邵钧天手里那此时此刻充满了罪恶气息的小木盒,道:“我的腿快蹲麻了,快点进入正题。”要看毒品危害科普他不会自己上网百度么。

他们每一代都精通巫蛊之术。

——我妹妹说不定有田径天赋。

白黎一回头,看到的是把秃鸟顶在头顶俨然一副当成帽子戴的蛇王大人,“还记得我跟你提起的,闯进神殿的那两个不长眼的人类吗?”

白黎则迈开腿往入谷时的方向飞奔过去,在进入树林,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之后,就一个轻功跃上树顶,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确定距离前往村寨最近的路线……却有一道熟悉的嗓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白黎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这里的药材毒材种类确实要比他在c城郊外好不容易找到的那些要丰富很多。

他本想拒绝说‘什么事都可以摆在台面上说,然而在接触到对方那不容拒绝的肃然眼神,明明已经年过五十、德高望重的巫医大人莫名其妙地晃了一下神,拒绝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可以,阿姆阿珠,你们带着白黎先生到附近参观一下。”

一不小心……袭到了萝莉的胸。

白黎愣怔了一下,涨红着脸现自己手下的不是什么凶残野兽的皮毛鳞甲,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和她一贫如洗的胸部。

白黎毫无形象地仰头灌水,完了道:“是个屠户,无论是上山打虎还是下水打渔都是一把好手,脸上一道大疤。曾经创下一天打死十八只老虎的记录,可厉害了。”

白黎一本正经:“怎么会呢,我现在越看你的五官轮廓就越像我的一个师兄。”

而且这些从他嘴里说出口,听到的人也只会有两个感想。

一般正常人能在遇到可以把自己一口吞进肚子嚼都不用嚼的怪兽时还能云淡风轻成这副圣人德行吗?

在他们一群人相互攻击吐槽聊天的时候,祭台附近一直蹲着的一个穿着略有些破烂的小老头儿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在白黎刚才拿水果的位置挑了一只桃子。又继续以一种树懒托世的状态慢吞吞地蹲了回去,

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修长身材被充满神秘褶皱感的暗红色布料包裹起来,显得华丽而不让人觉得女气。

不要怀疑就是有这么多的波浪号。

齐景昊身上没有带现金的习惯,一时半会儿做不到跟白黎一样拿真金白银付房租的齐大偶像架不住前者一天三顿雷打不动的冷嘲热讽,一咬牙答应帮宋妈妈干活。

这就是穆卡。

齐景昊嗤笑:“说得好像你是叶问李小龙似的。”

白黎明媚忧伤地对着天空不知道扬起了多少度的下颚,在宋凯文诡异的目光下深沉地叹了口气。

……

邵钧天:“受人所托。”

按照宋凯文给他看过的各档选秀节目的案例来看,至少成为冠军的选手在比赛结束之后一段时间内都会在娱乐圈维持一定的热度。

邵钧天懒洋洋地用指尖拨弄着小蛇的三角脑袋,而这一张嘴能随时让人一命呜呼的小生物居然也这么傻傻地跟着他的手指摇头晃脑,看起来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高子阳收回了警官证,又猛吸了几口嘴角的劣质香烟,才换上了一点正儿八经的语气对着他道:“我没有什么女儿,也没有妈。那天晚上的那个电话其实是个暗号,只要我挂断马上就会有弟兄带着人冲进来把那两拨人给一锅端了……结果你能耐啊,忽然跑出来搅混水,等我们弟兄一到满地都是昏死过去的人,叫醒之后更是一问三不知,钱货也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