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活动并没有停止。

白黎面瘫着脸闪躲她的一双纤纤素手:“……不用了谢谢。”拍戏要上镜也就算了,平时一个大男人涂什么粉啊娘气爆了好吗!

邵钧天:“……”

——这是白黎眼中的邵大爷。

卧槽大哥你跟我们有仇是吧!

齐景昊踹了一脚前座,声音拔高:“问你话呢,去哪?”

从这里到机场差不多要四十分钟车程。

“悦悦,你醒啦?”

白黎夸张地做了个嘴巴闭合的表。

看完了各大娱乐周刊上洋洋洒洒几十篇对易体这部电影堪忧的前景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全然胡说八道的各种分析爆料,白黎淡定地一挥手把它们统统拍在桌面上:“他们的脑袋才是被驴踢了。”

心复杂的同时又很自暴自弃的白黎拉了被子倒头就睡,第二天清早唤醒他的是一阵奇异的食物香气。

双方都认出对方并且都无不咬牙切齿地瞪视着对方,白黎满满嘲讽地冷笑:“看见我就想躲做什么,在屋里干什么亏心事呢?”

而相应的弟弟则爱在树前的窗台上像只猫一样悠哉的午睡。

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说一半藏一半是怎么个意思?

白黎一听到这个名字表就有点垮,经纪人先生却是露出了然的表:“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白黎三两步跟上去,却没想前面的人冷不丁停下脚步,刹不住脚的少年一头撞在他背上,满脸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如果他没有认错,显然是他曾经在各种电视台的黄金档时间见到过无数次的脸。

就像是有人住在这里一样。

半个小时前他一手摔进马桶的猥琐男,这会儿正站在那里,以一种包含的窥探眼神在白黎因为姿势原因而袒露出的那泛出淡淡粉色的光洁皮肤深处不住流连。

——对白黎抱有期待的自己不是把智商忘在家里了就是半道上掉阴沟里去了。

“叛徒!”

上期节目就已经领教过白黎那看似纤瘦的身体里蕴藏着的巨大爆力,所以观众们并不担心他会唱的有失水准。

“没了。”

噗。

然后一个不留神就……飞偏了。

白黎点了点头:“那好,我目前的身份是个还未正式出道的歌手,我希望能在我正式出道之后,你们电视台愿意全力地无条件帮助我宣传……这个愿望怎么样?”

白黎迟迟不回话,主持人的笑容不减,眼神开始催促。

白黎带着满身风尘乐颠颠地跑过来,摘了鸭舌帽扔到一边,巡视了一遍餐桌之后抬起头不满道:“鸡腿呢?”

白黎昨天在镜头前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可以二到浑然天成的按照导演意愿做出他想要的动作。

最后切回画面,是少年腰上其实绑了绳子,凄凄凉凉地挂在大楼上,以悬挂的姿态对着上面无比喜感地喊:“快把我拉上去啊!”

所以他必须向这个人证明自己是对他有用的,自己的存在关系到这个人的直接利益,否则宋凯文可能就不会帮助他。

刚来异世界对什么都感到新奇无比的白黎像个大孩子一样在钢索上玩耍起来,前走几步后走几步,转个圈儿再来一次。

沙漠里行李用尽饿疯了的旅人遇上了一只死骆驼。

白黎淡定地抹了一把嘴:“是错觉。”

那是一个阳光暖和的下午,当时我们英明神武的蛇王大大它刚好把自己盘起来蹲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睡午觉。树影婆娑,随着一阵枝干的晃动,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声不轻不重地落到了它的头顶。

蛇王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睛,视线落到眼前的地面上,看到一颗圆溜溜带着灰色斑点的鸟蛋咕噜噜地朝着自己滚过来。

——塞牙缝都不够。

这是蛇王对这颗没有半点眼力见——作为一颗蛋你让它哪来的眼力见——丑不拉几的蛋的第一印象。所以他根本连搭理都懒得继续搭理他,就眯起了眼睛继续享受温暖阳光照耀在鳞片上的感觉。

而等他迷迷糊糊一觉醒来,却惊讶地现那颗丑得让人无法直视的灰斑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地触目惊心的碎裂蛋壳……正当蛇王脑袋里一闪而过‘什么时候压坏的’这个顺理成章的念头时,从它冰冷坚硬的腹部福利传来了一阵突兀到极点的啾啾啾啾声。

蛇王:“……”

大难不死还把自己给孵出蛋来的小鸟有一身斑秃秃的绒毛,看起来比它原先还是蛋的时候更丑了几分。

因为实在是太丑了。

丑到蛇王连拿来当零食都嫌弃,于是甩了甩尾巴就把它遗落在原处,带着睡醒后空落落急需觅食的腹部缓慢爬走。

过了几天,蛇王带着一肚子飞禽野兽觅食归来,打算继续盘在这棵它比较心仪的树下睡一个安稳的午觉,却惊讶地现那只曾经被他遗落下来的秃毛鸟靠着啄食树上掉下来的熟透果实,就那么精气神十足地活到了现在。

并且一见到蛇王,就以一种小鸡仔看到老母鸡似的兴奋感啾啾啾了起来。

蛇王:“……”

这一次,它没有再把秃鸟当成空气,而是随意地用尾巴尖卷起它,拎到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果然还是很丑。

丑爆了。

丑到没食欲。

养大一点没那么丑了再吃好了。

蛇王就这样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半点儿不顾当事人个人意愿地把秃鸟划入了自己‘储备粮’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