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颖儿看着,猜想贺福此刻所想,阮家不能得罪,求娶阮文慧已经是势在必行。

只听得贺颖儿,道:“我大伯娘抓狐狸精,谁敢靠近?要来也行,将你们老太太叫出来。”

当初在村子那河边生的一幕,虽说过去了,可在他的心底却久久不能抹去。

贺颖儿听着贺心儿的分析,肃然起敬了起来。

“大娘子,我是刘府的夫人曾玉,你年岁比我略小,就唤我曾姐姐吧,你这一手绣工真是深得我心。如果你有意,可来我刘府做绣活,我可提供每个月十两银子的补贴,另外,我女儿与你女儿年纪相仿,可让你女儿来府中学习琴棋书画。如何?”

好俊的绣工!

她抬头望着前来的贺天,贺天只觉得心底一痛,忙抱起贺颖儿。

“不想半身不遂就乖乖带路。”贺颖儿低声道。

她低头将那帕子打开,扫了一眼,身子一震,脸色异常难看。

彼时,谭花轩里阮家家主阮正隆携带儿子阮少博招待各家前来拜访之人。

到了晚饭时候,贺颖儿就带着训练熟练的小黄入了院子。

有人站在屋檐下,露出惊奇讶异的神色。

她不禁抬眼朝阮文慧使了个眼色,阮文慧不动声色地劝起了老太太。

撇开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句话煽动了什么样的后果。

“她三天两头病一次,大夫都不用看,就等着我跪在床头给她念金刚经,我又不是相国寺的和尚。”

这事若一旦被大房二房的人知道了,以贺福的人品,想必会大肆借钱屯米,抬高价钱,一笔横财!

范丽娘只想着那阮家小姐被送走了,三房的好日子要来了,便满脸笑意,这会儿也不理会周氏。

“大师这是要出门给人看相啊?可别又谁克夫克子了!”范丽娘难得地得理不饶人了起来。

“心儿别担心,这次阮家给的银钱足足有五两银子,说是可以让你娘带着你们姐妹两人去阮府绣房,一日供应一餐呢。”

壮丁被抓了一波又一波,贺颖儿当时被阮文慧送去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批了。

贺福闻言,脸色煞白。

贺成大想得很美好,贺家的两个儿子也是如此。

许是老三听到了老大去修了祖坟,没过问三房,确实做的不地道。

老爷子贺成大也现了贺天的不对劲,难道贺天也如此目光短浅,看了老大老二的本事心里不痛快?他看了眼骡车上丰富的米面还有一些棉袄鞋子,面色有些沉。

贺心儿一路走着,她背上背篓朝后山走去,打算再采点野菜回去。

“我们全家要供你求学,你难道就没有半分愧疚之意?前些天,何花为何要答应那阮家的做那缺德事,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心中不忿,多年所赚的银子半数都给了你。你要是能中举,哪有那些肮脏事?”

翁桃在切菜。

她沉静的眸子盯着前面,瘦小的身躯因为长期的军旅生涯而习惯了挺直脊梁,显得庄严挺拔。

他虽没有将何花送去浸猪笼,但却勒令她三个月之内不准出门,待贺福回来再看。

大堂姐贺小娟焦急地转来转去,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吸引了贺心儿的注意。

范丽娘紧紧抱着贺心儿,一边拉着贺颖儿,却咬牙道:“所以你宁愿看着两个侄女被溺死,也舍不得这钱?”

村民找来长扁担,却看那心儿在水中沉浮,怕是凶多吉少了。

更何况,贺家真正的贺敏想要颖儿为他所创造的荣誉,怎么会容忍她回家?

“没事,娘让心儿留在家里,要愉儿和颖儿一道去刘府。”

“什么?”

贺天意外之后,转念也想这事娘做得出来。

跟在贺天身后的一对姐妹花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

贺心儿有些怏怏,她倔强地将手中的锄头一摔,冲进了屋子,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

贺颖儿心底也有气,奶奶一句话就夺了别人胜利的果实。

留下心儿儿不是自己,贺颖儿一想就通透了。

想着奶可劲地使唤心儿,贺颖儿头一回使了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