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到,炎陨殿主竟然如此青涩。”顾若溪保持着她的妖媚笑容:“炎陨殿主,想必,关于驾衡殿操纵物价扰乱民生的奏折,此刻已经呈现在圣上眼前了。”

顾若溪也不恼,将纸一扬继续说道:“这几日,驾衡殿名下所有的绸缎庄所出、售的绸缎、成衣,售价仅是往日市价的一成价,不知这件事情,炎陨殿主是否知情?”

赤薇到底没忍住,怒斥道:“好大的狗胆,竟敢如此怠慢我们殿主!”

但跪在地上的黑衣侍卫却丝毫没有感觉温柔的情意,他用尽力气才能保持自己还能笔直的跪在地上,斗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往地上掉,将侍卫身前的地都弄湿了。这一切只因--

“强人所难?”顾若溪冷笑:“我中宫殿中不要废物!你们若是连这些狗都赢不了,我留你们何用?”

薄唇一扬,话语流转吐出,便叫着女子气的跳脚,一手想要打在顾若溪脸上。那清然的嗓子开合间躲过了女子的袭击,却还是不肯住嘴。

她只能用巧,不能用猛,便先从心理上下手。吐字淡薄的模样映入不远处的人眼中,化作更浓的探究和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又到底怎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炎埙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唇畔的弧度扬起的更大了两分,顺手便将搂着顾若溪的手臂抽了回来道:“若溪殿主真是对极了本殿的胃口,这叛国谋逆之罪,本殿着实想要试上一试。”

拇指扣紧,空气逐渐稀薄,顾若溪挣扎不得,只能强作镇定开口,虽然艰难,语气间依旧是轻蔑:“本殿共造访驾衡殿两……次,发现炎埙殿主并不如外间传闻,也不过如此。第一次属下暗杀无能,这一次又这么容易被言语……激怒,半分不能忍……的性子,在本殿看来,还真是……难成什么大器呵!”

努力平静了两分,也大胆的回看着那张倾城的脸蛋,笑意盎然:“本殿可不是什么野猫,本殿是会勾人的狐狸。”

不知为何,以前她的软弱只会令他生厌,现下看来,却多了两分怜惜。

很快便有侍卫将方太医的尸体处理了去。

“皇上,”顾若溪行礼:“可否宣为这三位侍卫请脉的御医前来?”

顾若溪立马匆匆起身,印象里肃清长老是除了父亲便对谁也不肯低头下拜之人,又自小看着自己长大,当属前辈。未曾想到他会行此大礼,便将老者扶起,在老者目中看到对自己的满意和期冀,也会目一笑。

顾若溪冷目一视,一手将那男子拽起,脚部使力,重重踹在了男子膝盖下一寸处,男子怪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方才还喧闹的后堂立马安静了下来,气氛冷凝,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次日晌午,男子才慢悠悠的将早饭送了过来。见顾若溪气定神闲的坐在桌旁候着,目光定定望着他,有些尴尬,便难得的将里面的菜品都拿出来,这才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请殿主用餐。”

手上扬弦拨出,一曲激昂,语调中的冷傲也更是浓郁,继续开口道:“见主不拜,不识礼数,为目无长纪;言语不尊,毫无敬意,为尊卑不知;至于判主弃主,相信不需要本殿多说……赤薇侍卫心中也自是了然的罢,不知在父亲定下的规矩中,赤薇侍卫该当何罪呢?!”

赤薇也自知再拦不住,寻访相似之人不得,便想假意火灾让女子失了容貌假扮,谁知尚未安排妥当,驾衡殿便派了人来刁难,说什么都要亲眼见到顾若溪才肯罢休。

顾若溪虽性格软弱温良,却也是中宫殿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老殿主遗位的人。现下顾若溪已故,那中宫殿必然要被炎埙收入麾下,成为驾衡殿的一部分,如此定然不可!

中宫殿与驾衡殿各在京城东西两面,相隔甚远,纵使马车也要行上约莫半个时辰,单凭顾若溪的脚力,只走到一半便软身倒了下去。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刚抬头便见自己被一群精壮大汉围了起来,向后退的动作撞进那几人眼里,无疑是最好的*!

挥走赤薇,顾若溪拿出一把刀,在左手指腹切了一个口,血液滴下时,她将挂在脖颈间的玉佩拿出,准确的接住了这滴血。

血液在玉佩上相溶,沿着玉佩的纹路很快在整个玉佩上都是血液。焰影七人专注的看着玉佩,直至血液被玉佩完全吸收,七人才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庄重的说:“属下誓死效忠主子。”

顾若溪收起玉佩,这是记忆中让焰影认主的唯一办法,否则中宫殿殿主的身份,是完全不能让他们誓死效忠的。

得到了他们的效忠,顾若溪在终于开口,冷凝的声音在小小的演武场中显得格外清冽:“你们七人各有长处,我将按照你们的长处为你们分配事物。焰影青随身负责保护我,焰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