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询问其它,就直接给她中宫殿定死了罪名!顾若溪自己起身,从容淡漠,眼中的怒意却是十分灼耀,冲着炎埙便投去一阵愤恨的怒视!

顾若溪仿若未见,踱步走到当中正座上去,不怒而威,扬唇道:“那你可曾见过父亲被人如此当面袭击,还未能有半分警觉和反应?又何曾见过父亲在这后堂之内聚众赌博?!”

升才顿时惶恐,不住口头,将地板都撞得“砰砰”作响,流口求饶。却见顾若溪早就转身而出,门边的两个黑衣侍从前来,将他一把从地上拉起拖了出去。黑暗中的人影一闪而过,那两名侍从将升才重扔在地,正欲动手,便觉得颈间一痛,重重晕了过去。

顾若溪俯身而坐,这中宫殿和驾衡殿的斗争远比自己和叔叔的斗争要难,何况现下殿中又是这样一副模样,四下打量,怕是驾衡殿的茅房,都要比她这个殿主的寝殿辉煌吧。

顾若溪淡淡一瞥,神色淡然,右手纤纤抬起,在琴弦上拨动,琴音流泻而出。一曲高山倾泻而出,灵动通透非凡。

看着这张熟悉而又分外陌生的面貌,罗缎纱裙已换做了一身白,衬得这幅营养*的身子更是娇弱不堪,仿佛一阵风来便能吹倒,桌上放着的古琴蒙上了一层薄灰。顾若溪的身体给她的记忆便是被大汉一手甩开重重昏迷,之后的一切……纵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顾若溪身上的衣服尚且完好,几名黑衣男子速速离去,没有多做逗留,只留下一具没有半分生命迹象的躯体空空躺在那里。

声势之浩大、手段之狠戾、处事之凌厉皆不让人心颤。甚至连当今圣上都要忌惮三分,也饶是如此,才令中宫殿遭来灭殿之祸,皇上借故将原中宫殿殿主杀害,将冷冰冰的担子重重砸在了懦弱娇软的顾若溪身上,中宫殿雄风自是大不如前,而她顾若溪的软弱无能,也自然成为了众人嘲笑的对象!

顾若溪抬头看着这如修罗一般冷厉的男子,惊讶于他的武功高强,也惊讶于他的胆大妄为。在皇上御书房斩杀朝中大臣,当是死罪!他却做得如此从容熟练,是候琮的太过*信,还是他根本就不畏惧?

很快便有侍卫将方太医的尸体处理了去。

候琮仿若全然未见,一边挥手示意人将三位“重伤”的驾衡殿侍卫抬下,一边发问道:“虽未重伤,可你中宫殿侍卫确实伤了驾衡殿侍卫,这并不假。”

“那不知驾衡殿侍卫可曾,伤了我中宫殿侍卫分毫?”顾若溪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三人拦下,看着炎埙的双眸,一字一顿道:“若是半分未伤,那这驾衡殿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如何能保护得了候国安危?”

“这……”

“若溪殿主真是生的好一副尖牙利嘴,让本殿无从招架。”炎埙淡然一回,面上并无半分表情,眼神中闪过的一丝诡异却没有逃得开顾若溪的法眼。

顾若溪心中唾了一口,我眼睛不睁都知道你是个什么妖孽!脸上却还是挂着恭敬疏远的笑意,“既然都有损伤,那我们便换一个问题。”

转身看向方才被自己扔起的那位男子道:“为何会发生争执?”

“因为狩猎场内的恶犬伤人,我三人欲斩杀恶犬,却被中宫殿侍卫阻拦……”

“恶犬为何伤人?”

“恶犬就是恶犬,伤人何须理由。”那侍卫一副理所当然,语出不屑。

顾若溪脸上的笑意一凝,面色一冷喝道:“放肆!百姓皆知狩猎场内的犬种皆是皇家灵犬,你称它们为恶犬,是为陛下的不恭还是为整个皇族的不恭?!”

那人便噗通一声跪拜在地,恭敬道:“属下不敢有半分虚言,望主上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