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善良的笑道:“都是道上混的,江湖恩怨在这里就不提了。咱们先合作,等出去后你给老子安分点,若是再惹我家姑奶奶生气,我打出你屎来!”

我把碗递给他退到门口,回头一看,琪琪和古颠也过来了。

小马哥叹息着拍拍我的肩头:“小五子,单纯就是智慧,也许你是对的!咱们现在没有任何退路,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向上冲,不如拼一把了!”

古颠面露难色,撅着嘴说:“我自己都没有把握蹦过去,更别说我背师叔回来了。这个确实有难度……”

我慢慢出了石室,看一眼外面的天空,心说老皮怎么回来到这里?难道他也收到了绿水晶吗?二牙仔和卢哥呢?他们会不会也在这里?

“本以为进了村子后就可以有吃的了,谁知道会是这样啊!”琪琪没底气的说。

我看着他本子上的那些人名,老陈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上面——陈金锁!除了他的名字外,就再没有熟悉的名字了,甚至连我的养父,现任博物馆馆长夏商周的名字也没有。我暗暗嘀咕,这是怎么回事?夏馆长是当年考古队中的骨干,这张名单上没有理由缺了他的名字啊?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本以为能在古颠嘴里问出什么,可这孩子实在是不着调。

我看得真切,不由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孩子是要拼命了,会不会有危险呢?

琪琪也高喊着:“奔跑吧兄弟!”

不对,他肯定出老千!我急忙把那些牌在雪地里扒拉开,逐个翻过来瞅。但是每张牌上都是有点数的,黑红分明,我晕了。

雪地里一片清白之色,我走了几步就觉不对劲,立刻转回身。这时我看见一只黄色的东西飞快地钻进了屋内。我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娘的,是一只黄鼠狼!

我忍不住乐了,这孩子真是傻得可以:“我的名字不重要,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师叔就好了!”

“我不是着急吗?”琪琪瞪着眼睛叉起了腰,“小五子,你帮我揍他!”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在葛王山古墓开始的!从老铁家里的壁画和那本残缺的笔记上看,他与葛王山古墓肯定有着某种联系,现在那个传说中的铁良,又给我寄来了绿水晶,摆明了是要我去那里走一遭。虽然我很害怕,但是我别无选择。

琪琪摇摇头,不假思索地道:“没有。”

“琪琪,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回来了?老铁呢?”我焦急的问。

看来我的怀疑是对的,这个铁军与铁良,肯定有很深的联系!”

老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苦笑一下说:“就知道你不会信,我会用事实告诉你!你可还记得93年小凌河尸体暴走那个案子?”

“他叫……铁军?”

“第十三天,你居然告诉是通道只开凿了一点。能不能再慢些?能不能不这样这么折磨我?我要承受不住了!天路一开,不知世上会有多少惊人的变故,我无能为力,默默地注视一切吧。”

这时桶里已经没有水了,我又去厨房打水,拎回来对着第二面墙上淋去。一桶水下去后,图案慢慢露了出来。我看到很多凶神恶煞一样的士兵拿着刀枪,正在驱赶一群面容儒雅的人,把他们推进一个大坑,旁边还有许多尚未入坑的人,正在对着一个大火堆哭嚎,士兵们神冷漠,把一些竹简往火堆里扔去。

琪琪的家就在古城西门附近,并不太远。现在正是上午十点多,马路上车流拥挤,我鸣着喇叭一路驰骋,很快就到了她家。我下了车蹬蹬蹬跑上门楼用力砸门。

我还是摇头:“车也是我朋友的……”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大佛寺里静悄悄的,空中飘洒着稀稀拉拉的雪花,我吃力地从洞里挤出来,一下就瘫软在地上。

但是随即,女尸的小手猛然间拍在了我的胸口上,紧接着就有一种微微灼痛的感觉传来。我还没来得及惊讶,她却又缓缓的放开了手。我急忙低头看去,见那条白玉灵蛇已经穿透我的衣服,直接贴在了心口上。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摸,乖乖的,居然与皮肤严严实实的贴合到了一起。

走过碗底的那个大窟窿,我也气喘吁吁了。虽然不过十几米高的距离,我却走了足足有五分钟。喘息了一会儿,我才定睛向四周瞧去。

我回头又瞧瞧那边厮杀的场面:“这里怎么办?这都是什么啊?”

我的全身汗毛立刻又竖了起来,因为那张脸足有脸盆大小,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两只獠牙跟非洲象似的。我呆了三秒钟,双脚开始剧烈的哆嗦,摇摆了几下一头从台阶上栽了下去。

我回过头,近在咫尺地看着这张雪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晦暗中她的瞳孔在一点一点的变大,那双精致的小嘴湿漉漉的,让我不自禁的想起刚才我吞到肚子里的东西。

二牙仔哈哈怪笑,我被怪物死死的抱住跟个靶子一样,这不是要被挂掉的节奏吗?

“奶奶的,五哥跟你们拼了!”我使出全身力气挺直了身体,一脚就把老皮蹬开,捡起地上的尖刀对着二牙仔的脸就划了过去。

旁边的二牙仔挺身横在我面前,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身后那个一直沉默的家伙走了过来,眼露凶光地看了看我,粗鲁地把琪琪往前面一推,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一眼瞧见了她手里的瓶子,双眼顿时冒出光来:“是辽代的瓶子?”伸手就抢了过来。

我没说话,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感到阵阵的不安。琪琪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就抓起了那只瓶子。

“这怪我吗?是你动作太慢!知道我要下来还不离得远远的?”

“安放好棺椁后,我们本以为可以就此松一口气,但是当天夜里,存放棺椁的空房里就出现了异常的声音,打更的老头直接被吓晕了过去。我们从被窝里爬起来,穿上衣服跑过去看,现空房里的棺椁已经被人打开,里面的女尸躺在门口处。我们所有人都疑惑不解,这时我们才意识到,葛王山辽代古墓的疑云和恐怖还在延续,而且更不知道这一切的谜底究竟是什么。

“我知道你着急,所以我也不和你讲故事了,你朋友这个病……”

大家在洞口外焦急的等候,起初还能与下面保持联络,但后来对讲机失效,信号全无,轱辘上的绳子也没有了任何重量。人们立即向上摇动绳子,但现绳子已经被人用刀割断了?。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琪琪冲我瞪起了眼睛,我训斥道:“赶紧去吧!回头老铁要是挂了,你就真成我媳妇了!”

我晕了,这都哪跟哪啊?

老铁这时也安静了,对着镜子研究他额头上那块金黄色的肉,嘴里不停地在念叨什么。我也没心去理他,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我的肚子饿得不行了,就去厨房煮了一大锅热汤面。

这是一只我从没有见过的软体虫子,跟毛毛虫差不多,黑黑的嘴巴,嘴巴后面还有两只小手一样的东西。之所以说成是手,是因为那两个东西与人的手臂太相似了,前段有指头,中间可以弯曲,根本就是两只缩小版的人的胳膊。胖乎乎的身体一扭一扭的,嘴上的钳子快速的张合着,让人看着瘆得慌。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现了这一点,我颤抖着双手又去抠那只盖子,前几次我们想了很多办法,连螺丝刀、撬杠都用上了,仍是没能打开。可是这一次,石函的盖子却被我轻轻一提就提了起来,简直跟开玩笑似的。

我忽然感到无比的憋屈,这怪物身上的味道实在是难闻,我差点就要被熏晕过去了。我急得大喊:“老铁你快来救驾,朕要归位啦!”

噗,噗,噗——

“老陈说个毛啊?那老东西你又不是没见过,整个儿一酒仙儿,不给他灌半斤猫尿他啥都不肯说!”

我们二人谁也没说话,楼上一下子变得很静。而这时我忽然觉得身后有些不对劲,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用电筒照了过去。雪亮的光柱下,一只大老鼠从墙角跑了出来在我和老铁的脚下横冲过去,沿着楼梯飞快地逃走了。紧接着啪哒啪哒啪哒声也连成了一片。

我把瓶子又放了下去,直起身环顾一下四周,然后来到西侧,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翻出打火机,先把桌上的油灯点燃,接着又转身往东面走,想把那只油灯也点亮了。这时光线一点点浮上来,我也一点一点的僵硬了。因为我看见在对面的墙上,竟然出现了一道不可思议的影子。

小马哥也怀疑地望着我,我把手一摆,斩钉截铁地道:“相信我没错的!咱们赶紧找屋子!”

说着我大步就往前走,但走了几步又茫然的停了下来。这里太空旷了,虽然天色阴暗,但还是看得很清楚,一马平川视野辽阔,除了这七根石桩,再有就是零星遍布的石堆石块了。我气恼地叫道:“大家分头找,不要放火一点蛛丝马迹,散开,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