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听说自己是豪门千金时,也有一种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的幸福感。然而当她看清楚事实之后,她才明白,这样的馅饼也有可能是苦涩的,说不定还不如不吃。

“她就是这么说的。”牧玉翔唏嘘不已,“当时把我吓坏了,我以为她疯了!她也说自己是疯了,才会做出这种事。她说襁褓里的女婴是她从医院的育婴室里偷出来替换的,本来不想告诉我,但是她见不得我们快乐,就是想让我们痛苦一辈子,才把这事情给我讲。我还不肯信,她又问我记不记得那天医院里有一户人家的女婴死掉了,那家人哭天抢地。我脸色一白,回忆起是有那么回事。她说,其实那个死掉的婴儿才是我们的孩子,是她闷死的;她还说,我也可以把女儿送回去还给人家,然后把她送进监狱,让我选择。接着就疯狂的大笑。”

魏熙然小嘴微张,似有些委屈。

江丹姿忙道:“这个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我请她来教我梳头。”

而且,自己明明是她的雇主,她也完全没有谄媚讨好之态,完全是自然而然地相处。

“不好意思。”江太太跟一旁的几个富家太太道歉。

夏薇忙说:“当然选有钱的!”

江太太笑盈盈地拍拍她的胳膊,“来说说今天都做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江丹姿急急忙忙地又跟王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三个极其精美的饰,看样子都是大牌奢侈品。“你看看,我簪上哪个比较好看?”

当下,牧锦面带笑容,点点头,“嗯,梳头的意思就是为你梳一个新的型。不仅仅是我这种,我还可以根据你的脸型和气质以及你的要求,为你梳另外的适合的型。”

前世牧锦憧憬了许久,期盼能够上大学,但是魏刚每日为了这件事在家里酗酒咒骂责打林晓兰,就是嫌女儿读书太多没有用。

夏薇的嘴角止不住抽搐。

她记得,上一世自己高考时考上了安市的一所全国名校,却因为家中贫寒,交不起学费,不得不忍痛辍学开始打工。这是她此生最痛苦最难过的一件事,无数次为此伤心痛哭。因为她曾经距离高等学府那么近,却只能放弃梦想。

两人都停了一阵,然后仿佛传来了吸水的声音,像是在接吻。

有同龄的女人嫉妒地悄悄议论:“这个从贫民窟里来的土包子肯定是找了个造型师吧,说不定还去了蒙特丽斯的1aprairie调养中心,要不然皮肤怎么会变得这么好。”

夏薇明显不信,可牧锦打定主意不说,她也没辙,只能心里暗暗嫉妒。

来的这群可都是安市富二代中的翘楚,跟其他那些有点小钱的人差别可大了。连夏薇都看出了不同之处,他们与生俱来的优渥富贵坏境,使得一举手一投足都衬托出气质的优雅,他们谈吐斯文,话语清晰,姿态优美,平时那些恨不得将手指粗的金项链戴在脖子上、说话咋咋呼呼的暴户哪里比得上?

两人各有所思地站在门口,没一会儿领班徐小姐就出现了,“顶层豪包888的包房服务员少一个,魏静,你去顶上。”

夏薇愣了一下,立刻出言争取,“徐小姐,我和魏静一起,可以吗?”

徐小姐瞥她一眼,“现在服务员不够,今天888人少,用不着这么多服务员,等999的客人来了,你再去。”

夏薇只得不甘心的看着牧锦上楼。

牧锦站在电梯里,看着跳跃的数字,心中想的是:果然历史重演了。

不!这一次是重写。

牧锦带着自信的笑容推开了豪包的配菜间。

“魏静,你来得正好,客人在叫服务,帮我到房间客厅里看一下,我正在把菜单输入系统。”888的服务员和魏静是老相识了,对她比较放心,直接让她去招呼客人。

牧锦点点头。

她走进包房,尽量轻手轻脚地走到茶柜面前添加热水。

“服务员。”

一声慵懒的呼唤传来,是花花公子孟令晨。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牧锦转身,柔和地回应。

“过来帮我们倒茶水。”孟令晨吩咐,放肆的双眼却紧紧盯着牧锦的脸。

“好的。”牧锦抬着茶壶走到这群人围坐的客厅。

七人已经点完了菜,正在看电视闲聊,面前放着瓜子糖果,有一口每一口的吃喝着。因为刚才在门口生的事,几人见是她过来服务,都有些尴尬。

特别是江丹姿,简直坐立不安,“怎么又是你。”

“刚过完大年,返乡的服务员还没回来,所以人手不够,”牧锦沉稳一笑,“我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请放心。”

江丹姿不说什么了,江劭峥却微蹙眉头,对妹妹针对这个女孩感到有点奇怪。

牧锦一一给七个人倒茶。

孟令晨的目光一直游移在她脸上,眼神还是那么肆意放纵,毫不掩饰。

路仕铭的态度则十分不屑,十分高傲。他和魏熙然关系非同小可,让魏熙然不高兴的人,他当然不会给好脸色。

裴御东也阴沉着脸。牧太太是他的姨妈,一个服务员长得像他姨妈,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顾震苏依旧是风度翩翩,接过茶杯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江劭峥面容冷峻,点了个头。

江丹姿不肯抬眼看牧锦,她从见到牧锦就很不自在,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终于,轮到了心中最窝火的魏熙然。

她已经恢复了那副小白兔一般的纤柔之态,翘着手指头从茶几上把自己的茶杯拿起来,递给牧锦,还“善意”地对她笑。

牧锦依然装作没有看见,接过茶杯,倒入茶水,然后递过去。

魏熙然伸手来接,一切看似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