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最根本的效用其实是治疗伤寒,且还是一剂救命良方,使用得当可使伤寒病人身体迅恢复强健,但滥用则会致人成瘾,毒害身体。

他穿着一件玄色旧衣,衣襟大敞,露出里面雪白的亵衣,由于布料太薄,竟勾勒出了流畅的肌肉线条,即使隔得再远也能感知到他那看似瘦弱的身体里蕴含着怎样强大的力量。他的坐姿很闲散,大马金刀的跨坐,一只手拿酒壶,一只手端酒杯,因为饮酒过量,眸色有些迷离,却不显颓态,反而越锋锐狂放。

有他在的场合,旁人莫说喧哗,恐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可是如果咱家不助七皇子,巧丹在后宅的日子岂不更难过?”沈母急红了眼。

“母亲你回去吧,我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有余力去救父亲和弟弟。我遣人去请了几次,七皇子都不肯见我,许是料到我所为何事,竟还让母妃把我传入宫中好一顿训斥,如今已是禁足了,不知何年何月才得自由。”沈巧丹边说边掉泪,面上一片绝望。

此处乃大周国的贡院,眼下正是三年一度的春闱,而原主顺利通过府试、县试、院试、乡试等一系列考试,闯入了会试,只待得中贡士就能参加最后的殿试。

由于心虚,傅玄滔滔不绝的谈起创作时的感受,几个拿了他好处的师弟频频点头附和,连唐维铭也佐证了几句。

宁斯年盯着他,直到眼眶干涩红才狠狠闭了闭眼,齿缝中挤出几个狰狞的字眼——赵、信、芳,你敢!

被赶出宁家的卫西谚自然没有还手之力,不得不与傅玄达成庭外和解,答应永远退出油画界。再也不能拿起心爱的画笔,卫西谚的痛苦可想而知,所以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少年从书柜上取下一本画册平铺在床上,自己则盘着双腿,一边翻看一边做笔记。宁斯年微笑注视片刻,见时间还早,也打开电脑处理公务。

赵信芳本来还有些疑虑,听他这样说顿时不再多想,面上温顺的应诺,实则心里怄的要死。老家伙什么时候不摔,偏偏这个时候摔,那她的计划该怎么办?谁来施行?难道还要让卫西谚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荡几个月?要知道钱宇经常出入宁宅,难保哪天让卫西谚再撞见一次便怀疑上了。

如果不是安装了监控器,他大概一直会被蒙在鼓里。谁能想到任劳任怨将他带大的王妈才是真正的罪魁祸?他赶走了卫西谚,儿子只会陷入更悲惨的境地,自闭的症状也会越来越严重。他的那些厌恶,仇恨,怒火,全都宣泄在一个无辜的少年身上,而王妈大概会暗地里大肆嘲笑他的愚蠢。

宁斯年点头,撇下他疾步上楼,正巧与抱着儿子的王妈撞上。儿子依旧是那副恐惧到极点的表情,大眼睛里噙着泪珠,看上去非常脆弱。监听器里,他几乎没有出声,但画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显示出他的心情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愉悦,怎么自己一回来就完全变了?

宁望舒松了口气,见小叔没有驱赶自己的意思,胆子慢慢变大,小手朝放在凳子上的画笔探去。伸手又缩回,伸手又缩回,挣扎了许久他才终于将画笔拿在手里。

明明灭灭的灯光在少年雌雄莫辨的精致容颜上投下阴影,他神情专注的盯着屏幕,手指以肉眼难辨的度在键盘上移动。几分钟后,他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断,忍不住皱了皱眉。

原主名叫卫西谚,今年18岁,目前在京都美院学习。在他十岁的时候,父母因为车祸双双身亡,他被父母的好友收养,然后带往f国生活。这对夫妻感情十分深厚,在银婚纪念日的当天决定一起去环球旅行,归期不定。

作为私人助理,他有了出入周家的资格,开始暗中观察周家的另两位公子。周允晟是长子,性格看上去很沉稳,学业总是名列前茅。周文昂比文景还小两个月,是幼子,性格活泼开朗,很得周浩的喜欢。

郭林丹萍虽然已经六十,保养的却非常好,身材丰硕,脸色红润,有一种岁月沉积后的安详之美。郭立群站在她身边,笑眯眯的迎接客人。

周氏不是一块肥肉,而是一团泥沼,一脚踩进去将难以脱身。这是周文景从商以来遇见的最大危机,他感到很迷茫,甚至有些恐惧,不自觉就动车子朝杜煦朗的公司开去。

“就算你求他,他也不会改变心意,他要的就是杨家家破人亡。外公外婆跟我走吧,我有办法。”周允晟怕一下子把话说完会刺激到两位老人,强硬的将他们带走。

“爸呢?”周允晟推开他,神色十分平静,语气中甚至透出几分淡漠。他不是演技不好,装不出悲痛的样子,而是有了碾压对手的实力,懒得伪装而已。

这一切都是杜煦朗带给他的。若是杜煦朗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他还会如此全心全意对待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外甥吗?他的妻子、儿女能容得下他的存在?

但她的想法太简单太盲目,没料到自己的死亡间接导致了杨曦的死亡,然后迫使她们的孩子走向仇恨的道路,直至再也无法开解。哪怕他肯放过周允晟,周允晟也绝不肯放过他。

当杜煦朗正准备悄然离去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少年双手环胸,斜倚在门框上。

杜煦朗看似专注于路面,实则眼角余光正不着痕迹的打量周允晟。眼下,他对少年的感官很复杂,既觉得他可恨,又觉得他可怜,还有一些难以名状的关注。

剪碎书本、泼脏水、谩骂、群殴,类似的恶作剧层出不穷的生在周文景身上。在周允晟附身过来之前,原主与周文景的矛盾已经到达了不可调和的程度。

oo7现在不能放任务,不能说话,也不能掌控宿主的身体,它变成了一台由宿主操控的精密仪器。

太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什么答案。想让他大表忠心?亦或指天誓说对自己的帮助不为私欲,完全自内心?无论自己是谁,身处什么位置,都会对自己不离不弃?

凭什么呢?而且他又为何一定要得到他的真心以待?

太子想不明白,定定看他半晌,这才摆手遣他出去。

“日后你可唤孤斯年。”

周允晟刚走到门口,就听一道深沉沙哑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斯年?这两个字令他狠狠一震,猝然转身回望。

“炎炎景历,亿万斯年。这是孤的字。你可有字?”太子扬了扬下颚。

“允晟,微臣字允晟。”他死死盯着面容苍白而憔悴的男人。

“允晟,似曾听过。”太子神色怔愣。

周允晟几乎想要奔过去拽住他的衣襟,追问他何时听过,却又及时按捺住了。那人只是一串数据,死亡就代表着永远消失,他怎么可能跟过来?况且斯年又怎会听过周允晟这个名字?

他强行压下心中悸动,慎重说道,“殿下不要忧心,您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微臣一定会想到办法。”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但女主那里却有一口令人洗髓伐经脱胎换骨的灵泉,他早晚会想办法为太子弄来。

少年的眸色如此清澈,语气如此坚定,仿佛这句话便是他的信仰,将会被他以毕生之力贯彻始终。太子忽然觉得,哪怕他投效自己存了私心又如何,只要他站在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你的话,孤记住了。有孤一日,便有沈家一日。”

周允晟要的正是沈家的屹立不倒,冲太子感激一笑,躬身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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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