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程乾示意他不要大声。朝身后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打听事情要找可靠的人,那个梁镇海和金武绝、左庆等人牵扯太多,我信不过他。还有,我还要警告你呢!你忘了爹娘对我们的担忧了,我们与一般人不同,身上能量奇特,绝不能在江湖上显露,否则会造成武林恐慌、江湖大乱的!”

“你是……”程乾问。

“谁问你要交税?”程坤问,“你们为什么见了我要躲?”

两个小男婴白白胖胖,小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张大嘴巴恣意地放声大哭。手脚在空中胡乱地扑腾着,显得十分健康强壮。程志强惊喜地看着这两个小男婴,脸上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沐晓娴很伤感,程志强将她紧紧抱住。

“我是沈溪石,你们看这是我的妻子,她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还有沐晓娴,你们当中多数人都认识她吧,有人曾别有用心地说她没有怀孕,可是你们看,她也怀孕了。我和程志强都是快要当父亲的人了,我们拥有真性情,我们会做恶吗?会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人吗?”沈溪石激动地说,“我师傅是左庆杀的!是他觊觎师傅的和掌门之位杀害了师傅!就在他的手里!”

出了谷,眼前豁然开朗,远处一片灿烂的黄花地,边上被铁丝网围成了一个栅栏。谷口地面很低很隐秘的地方绷着一条铁丝,绊倒了走在前面的人,后面紧跟着的人未及防备,也滚倒在地。倒在地上的人意外地发现谷口两边有两面很大很平整的石壁,左边是沈溪石写的,右边是程志强写的。笓沨门中多人看到沈溪石的署名,聚到了左边,读到愤愤处,一些人飞上飞下,或用刀砍,或用剑划,或往上泼水,用手袖涂抹,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篇弄得看不清一个字了。莫延举感觉不适,趁众人不备连忙躲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倒出一粒吃进嘴里。其他更多的武林人聚到了右边程志强写的字前。

“不不不,”莫延举揉了揉眼睛,说:“左庆想要借助沐老先生的人气和威望,提出要和沐老先生合作,他们秘密地碰了几次头,交谈了很多次。有一次,……”

说着就看到了出口有亮光透进来。沈溪石跑过去,扒开洞口的石头。他们来到了高高的崖壁上一个大台子上,那里果然有一艘很大的新船,沈溪石激动地扑到船边,仔细地抚摸。程志强看到了大海,站到了洞边上,他看见大海就在脚下。啊!与天相接的大海,广阔雄伟的大海!我魂牵梦绕的大海!程志强心潮澎湃,朝着大海大声地呐喊起来。

沈溪石拿开了瓶子,一手挡着他说:“师哥,你要有毅力,要克服对药的依赖,你现在的情况不是越来越好了吗?每次发病的时间间隔的越来越长了,不是吗?我现在在研制一种新药,下次带给你,希望它可以帮助你。”

程志强的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他说:“小时候我称他沈大哥,他总是穿着一身蓝布的袍子,跟在他师傅的后面来我们安定山。他的这身打扮在我们安定山这个学武之地真的有些不合时宜,再加上他有些木讷,所以经常被我山门中的一帮小孩欺负,晓娴就是他们中领头的。”说到这里程志强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可是他呢,并不计较。我第一次跟他说话是那一次我练功时伤到了脚踝,脚很疼,又红又肿的。晓娴看见了心疼得都哭了。沈大哥从身上拿出一瓶药,给我抹了抹,我的脚马上就不疼了,红肿也慢慢消退了。他的药真神奇,他说这是他自己制的药,从那以后他就被晓娴认可了,山上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我之所以欣赏他,把他当成好朋友,是因为那一次,我偷偷地听到了沈大哥和他师父之间的争吵。那次我看见沈大哥在我们山后的一片树林里救助一头猪,后来被他的师父发现了。他师父一掌就打死了那头猪,还很生气地斥责他,问他为什么要偷走这头猪,为什么要给一头快要病死的猪治病。沈大哥反问师父,是不是在那头猪身上用了毒。他问得师父哑口无言。沈大哥哭着劝他师傅说,他们行医是为了救人,不应该研制这些害人的。他师傅说他忤逆,生气地拿鞭子打他,吓唬他说要把他赶出师门。沈大哥抱着师傅的腿,任凭师父打骂,流着泪,不断地劝他的师父。他师父见此情况,生气地说他在那头猪身上只不过是试了通气血的药,就恨恨地走了。我知道沈大哥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和我讨论过他的志向,他的兴趣,他想做一个好医生,他说他只想做一个好医生,解除天下人病痛,这样的人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这树叫什么名字?那你的脸……?”程志强大概猜到了。

“哎,别动!你身子虚着呢!”美妇看了看志强,笑着对沐晓娴说:“他没事,幸亏你们遇见我石头哥了,他身上的毒都已经解了。又没断胳膊断腿的,你就安心吧!”

“噢”众人点头。又是那个年轻的弟子问:“那现在他们师徒关系怎么样啊?程公子恨不恨他师傅?”

“少啰嗦了!”程坤怒目圆睁,“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什么盟主和左国务卿,那个用来巴结他们的所谓宝贝,因为沾染了太多人的血,成了不祥之物,已被我们毁了。想怎么样,随他的便!”

“真是找死!”两位特使闻后怒不可竭,对围着他们的打手们一挥手,“上!”

“呀”那些个打手围着他们马上变换成了七个菱形花瓣状。

“菱花七截阵。”程坤脱口而出。爹爹说过这是安定山的外公为门中二三等弟子所创造的阵法,七个方向分别以七套武功为主,招式快速、密集。七方还有三人见缝插针,这些武功组合,相辅相成,攻守兼备,威力何其巨大!退一步讲,七方连绵势力也可轮番疲惫对手。看来这些人很懂得战术。

听见程坤一下子就说出了他们所摆阵法的名字,那两位特使也是大吃一惊。

果然四面八方出其不意的剑,刺得程乾程坤应接不暇。这些人不仅武功高,训练有素,而且手段狠毒。程乾和程坤感觉自己好像被局限在一个狭小的盒子里,功力无法施展,只能疲劳应对。

程坤越打越生气,大喊一声:“哥,这些喽啰太烦人了,我要好好教训他们!”

顿时,程坤身上出现了一层气罩,手中出现一把电光剑。那些打手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刀剑砍不到他的身上,而且他手上那把电光剑,甚是奇异和让人害怕。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程坤一手缓缓举起剑。刹那间,只见一个影子挟着电光在人群中快速穿梭,谁也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打手们就呆立在了原地。

一个打手见自己拿剑的那只手腕流血了,“啊”恐惧地喊了一声,剑掉在了地上。其他打手的剑也都陆续掉在了地上。那些人连忙捂住自己的手腕退后,惊恐地望着程乾程坤。

“要是再耽搁,不马上包扎的话,你们的右手就永远也拿不了剑了!”程坤冷冷地说。

“啊”那些打手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两个紫衣特使,恐惧的无所适从。

“梁贼!快把人交出来!”一声雄厚的呼喝声传来,一个青衣男子带着一队武林高手杀了进来。那个美丽的吸引人眼球的女子也在其中。她还是一身男装打扮,显得那么英姿飒爽和清新脱俗。程坤痴痴地看着她打斗的身影越来越近,那女子也注意到了程坤,瞬间分神。领队的青衣男子赶到那姑娘身边替他挡了一剑,看到了他们之间的眼神碰撞,似有不悦。程乾看着弟弟痴痴的表情,他不明白自己内心为何会有一丝莫名的压抑和燥虑。

“是红花会!退!”梁镇海惊叫一声。紫袍特使和那的那些打手都跟着梁镇海慌忙向内退去。红花会的人紧追而去,只留下程乾和程坤孤独失落地立在原地。

程乾和程坤跟了进去,梁镇海和特使们早已逃脱不见,那些红花会的人找到了义云庄的密室,原来这义云庄里密室很深很大,有的密室还环环相套。红花会的人仔细寻找,一个人偶然间碰到了身旁的桌子,似乎有一个机关动了一下,引起了众人的警觉。他们使劲推开桌子,桌子底下出现了一个方洞,方洞下是很深的石梯。众人沿着石梯,慢慢向下走,里面传来铿锵有节奏的打铁的声音。再往里走,这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来这里面是一个很大的锻造间。四周放着许多锻造好的刀剑和其他兵器,里边的锅炉里炭火正盛,一群蓬头垢面的人正在忙碌着。

“费师傅!”红花会了那个女子心酸地叫了一声。

那些锻造的工人们停下了手中的活,怔怔地望着进来的人。一个头发稀疏,略有驼背的男子,被人让到了前面。“费师傅!”那女子和众人迎了上去,众人象见了阔别的亲人似的拥抱那些工人。而那些工人似乎都没有了激情,刻意地避开,让红花会的人很不解。那些工人都无一例外地看着费师傅。

费师傅没有理会任何人,他的眼神只在人群里不停地寻找,最后满脸的失望和落寞。

红花会的青衣男子激动地对费师傅说:“费师傅,我们来救你了,大家自由了!”

费师傅无言地转过身向锅炉走去,那些工人们也失望地走开去干自己的活。红花会的人都非常奇怪。

一个工人一边打着铁一边嘟囔着说:“为了师娘和孩子,我们会一直追随师傅,永远不出去。”

“噢!师娘和铁蛋!快去找他们。”红花会那女子猛然间想起来了大叫。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费师傅不愿出去的原因了,一定是那梁镇海用费师傅的妻子和孩子来威胁他。那些徒弟们也都是因为师娘和孩子,还一直坚定地追随着师傅。

红花会的人热泪盈眶。那青衣男子命令众人说:“走!去找人!”红花会的人又出去寻找了。

程乾和程坤看着那些蓬头垢面的工人们,心中有一丝感动,流连不舍地也出去了。

红花会的人在一个桌子底下发现了一个腿脚受伤了的喽啰。这个喽啰正是梁镇海手下领头的一个喽罗。在恐吓和逼问下,他带着红花会的人去了一个秘密的地牢里。地牢里人们找到了被关押的费师傅的妻子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