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战战兢兢,用胳膊护着头,连声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是良民顺民,按时交税从无拖欠的。”

远远地看见了草屋,这时奇异的现象出现了,这时天地剧烈地震动,天象骤变,刚才的艳阳天忽然间乌云压顶,顿时电闪雷鸣,风狂雨烈。两股虹柱忽然间由天而降,直射他们的小屋。程志强大叫一声,急忙向小屋飞奔而去。他听到了晓娴痛苦地叫喊声。怎么啦?是要生了吗?程志强心中这样想着,急忙想冲进产房,可是在产屋周围五丈的地方,一堵神秘的气墙让他结结实实地碰壁了。他惊讶地在眼前的空气中拍打,但总是不能向前跨越一步。沐晓娴的叫喊声越来越微弱,渐渐地停止了。程志强更是心急如焚,拿着棍子在空中胡乱挥舞,却又几次被反射回来的棍子打中,他无能为力,瘫坐在了地上。不一会儿,他听到了响彻天地的婴儿的啼哭声,他一骨碌爬起,眼巴巴地摸着前面的空气墙。异象渐渐消失了,程志强三步并作两步,跑进草屋中一看,昏睡过去的妻子旁边躺着两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婴。

“爹……”

金武绝对此避而不答,上前一步喝道:“程志强!还有你,你就是沈溪石吧!你二人无视武林禁令,违背江湖大义,罔顾生灵性命,总部经过商议,对你二人下达武林一号通缉令。今天,武林上的仁人志士都来到这里缉拿你们。我劝你们不要与整个武林为敌,束手就擒吧!”

笓沨门弟子立刻领会掌门人的意思,拥着莫延举走在了队伍的前面。其他掌门也纷纷表态义不容辞,底下聪明能干的徒弟们就心领神会地赶到前面去了。再没人去理会那些写在岩石上的话了。

“就因为沐老先生在武林会议上支持左庆当你们笓沨门的掌门,所以你怀疑沐老先生和左庆有阴谋?”程志强觉得莫延举似乎到现在还有些不清醒。

“人类自古习惯在陆地生活,大海在人们意识中是一个凶险的地方,人们对海洋的认识仅仅局限在近海捕捞上,从来没有人去过远海。可是我以前经常做这种危险刺激的事情!我认识的大海不只是危险,他还像一位宽广、神秘、厚重的智者,吸引我走进他。却又像一个冷酷、暴躁、无情的暴君,让人离他越近越感到恐惧,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知。每次出海我都把每次航海的经历都记录了下来。以前我自暴自弃,也无知无畏,现在我有了孩子,反而怕了,不敢出海了,所以这些珍贵的东西我就保存了下来。”

沈溪石点了灯,石洞里又脏又乱,一张石床板断成几片,石墩也倒的倒,歪的歪。烂布扯得到处都是,棉絮有的跟污物浸染成一垛,有的像鹅毛一样在洞内乱飞。只有一条小溪流聚成的水潭还算干净些。程志强环顾洞内四周,哇!四周墙壁上被血涂抹得没有多少干净的地方了。有用手指沾血写的“恨”字或是骂人的话,有的像是用身体撞墙留下的大片的血污。再看那莫延举,平静了许多,竟呜呜地哭起来了,边哭边说:“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石头,你再给我一颗药丸,多给我一颗,我保证我一个月后发作得很厉害了再吃,好吗?”说着就要去抢沈溪石的瓶子。

不过,谷栢石好像也不怎么生气,轻轻地反问:“你了解他吗?你不是说你们小时候见过吗?说说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走在树林里,谷栢石的话匣子打开了,他对程志强说:“这种树快要结果了,它的果实是一种珍贵稀有的药材。它现在需要大量的营养,可是它生长的地方很贫瘠,它就把进入树林的昆虫和动物当成了它的肥料。如果人不小心误入的话,轻者皮肤溃烂,重者会成为树的肥料。”

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沐晓娴看见右前方还支着一张简易的床,床上躺着的,不正是志强哥吗?沐晓娴想要下床去,可是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地。那美妇赶紧扶住了她。

“之后沐老先生也很后悔,召开武林大会,承认容易使人走火入魔,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其魔性。当着天下豪杰的面毁了秘笈,昭示天下禁绝此功。他还废了自己的武功,收了程无忌只有八岁的儿子程志强为弟子,还让出了武林盟主之位。”

程坤腾空跃起三尺高,在空中像陀螺一样打几个转身,就见一道电光在空中轮转。众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强大的气流击倒,被空中闪烁的电光划伤。再看程坤,双脚离地一尺高浮在空中。梁镇海的手下惊恐地连连后退。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梁镇海想起刚才自己挨得那一个巴掌,再看程坤竟能双脚离地直立在空中这么长时间,而丝毫没有用力的迹象,他知道自己遇见的定是绝世的高手。他咽下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说:“我什么地方得罪二位了吗?还望指教。”

“自古人命大于天,这是江湖的规矩。这两人虽算不得光明磊落之徒,可只有经武林总部决议下发了死令牌,才可以处死他们,不是吗?”程乾厉声的对梁镇海说。又用腹语对程坤说:“坤弟,你忘了爹娘的担心了,以后不可在人前显示特异能力!”

程坤听到后,再看那些人像见了鬼一样疑惧地看着自己,赶紧落在了地上。

梁镇海看看两人的气势一愣,忽然陪脸笑了起来:“哦!原来两位是盟主派来的特使。怪不得武功这么高深,出手这么神速。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说着就朝两人下跪行大礼,手下见梁庄主下跪,也都跪了下来。

程乾和程坤被弄得莫名其妙,自己怎么成了盟主的特使了。正在疑惑间,梁庄主起身,陪着笑着说:“小的错了,小的此举并无对总部不敬的意思。违反法令确实是不该,是死罪,改日小的一定会向金盟主和左国务卿当面谢罪。两位特使远途劳顿,请快些上马,随小的进山庄休息。”

程乾和程坤有些犹豫。梁镇海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说道:“两位特使请放心,小的献给金盟主和左国务卿的宝贝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在等特使前来查验。品质绝佳,绝对不会让两位特使失望的。”

金盟主,左国务卿,难道就是爹爹时常说起的武林盟主金武绝和笓沨门帮主左庆?程乾和程坤觉得这位梁庄主与金武绝和左庆过从甚密,从他处肯定能打听到更多的消息。程乾就给程坤递了个眼色,就顺水推舟,拱手对梁庄主说道:“既然梁庄主这么说了,看在你献宝的份上,我们就暂不追究了。可是你要记着,以后绝不可再做出违反法令的事情,让总部为难。”

“是是是,绝不再犯了!”梁镇海连忙应承,招呼手下牵过来两匹马,恭敬地说:“两位特使请上马。”

路上,梁镇海暗地里一直打量着程乾和程坤。程乾问他:“你在看什么?是在怀疑我们吗?”

“不敢,不敢。小的胸无大志,偏安一隅,孤陋寡闻。刚才这位特使的武功真是厉害之极,小的闻所未闻,不知这位特使使得是什么武功?师出何门?为什么会有一股光芒出现?杀人,噢,伤人于无形呢?还有我并未见特使运功走气,却怎么能那么轻松地驾起轻功在离地一尺高的地方就如同站在地面上那么许久呢?”

程坤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为难了。

程乾抢着说:“安定山罗武库网络天下武功,天下武功,无出其右者。梁庄主怎么会不晓得呢?”

“啊,”梁镇海点着头,“特使使的一定是罗武库里最高深的武功。这么说来,两位特使真是金盟主和左国务卿跟前最值得信任的人了。怪不得能学到这么高深奇特的武功呢!真是令人羡慕呀!希望我也能早日成为金盟主和左国务卿跟前最信任的人。”

程乾和程坤听的更加糊涂了。程坤说:“安定山罗武库,不是属于沐老先生的安定山门吗?怎么能是金盟主和左国务卿说让谁学谁就可以学的呢?”

梁镇海闻言一愣后,恍然大悟:“噢,噢,小的失言了,真是该死!该死!以后绝对不会再乱说话了!”

难道是安定山出了什么事?爹和娘怎么样了?程乾和程坤心里十分焦急,想再多知道一些安定山里的事情。可这个可恶的梁庄主此时却绝口不提安定山里的事情了,真是气煞人!程坤用腹语对哥哥说:“不如让我用武力逼迫,问个明白。”程乾看着程坤摇了摇头。

“梁帮主以为如今江湖谁的武功最高呢?”程乾问梁镇海。

梁镇海看看程乾和程坤,陪着脸笑着说:“两位特使的武功最高!怪不得金盟主和左国务卿只派了两位特使前来。有两位特使前来护宝,小的大可放心了。两位特使有所不知啊!红花会的那些小蟊贼,一直在骚扰义云庄,打宝物的主意,让小的甚是头疼啊!如今两位特使前来,小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程乾和程坤相视,都对无奈对他这一番冗长的废话气愤和无奈。

梁镇海指着前面一幢气派的大门楼对程乾和程坤说义云庄到了。义云庄建造的真是气派非凡,程乾和程坤不由的发出惊叹。

对他们过激的反应,梁庄主觉得很奇怪,“两位特使奉命从北方总部而来,什么大世面没见过?一路南下,气魄雄伟的高院大宅比比皆是,敝庄怎么能入两位特使的法眼呢?”

“噢”程乾和程坤想起来了,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武林总部派来的特使,这样大惊小怪的确实是与他们的身份不相符。

程乾灵机一动,想起来了说:“本特使以前只知道闭关练武,从来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

“噢!怪不得。”梁镇海抚掌称赞道,“怪不得小的看两位这么眼生。盟主和国务卿不愧是江湖领袖,想事情真是周到啊!请!”

走进宅院深处,经过有高手把守的秘密通道,打开层层机关,梁庄主把他们带到一个秘密地下室。地下室里放着两个真人大小的铜人,铜人上身各穿着一件金子做的衣服。梁镇海把他们带到桐人面前,让人把金衣服脱下来,递到程乾程坤的手上。

程乾程坤拿起金衣很吃惊,这衣服竟是很轻柔,金丝竟是比丝线还细。梁镇海从下人手里拿过一把匕首递给程乾,程乾不解其意。梁镇海神秘地笑着拿匕首朝程乾手中的金衣划去。那金衣竟丝毫无碍,连划痕也没有。

“这是什么东西!”程乾和程坤同时脱口而出。

“这就是小的奉献给金盟主和左国务卿的宝贝,名叫精金软猬衣。不过金盟主和左国务卿对两位特使都这么保密,这种谨慎的做事风格真是值得小的们学习啊。”梁镇海接着得意地向程乾和程坤介绍起了这两件宝贝,“正如两位特使所见,精金软猬衣轻柔堪比普通衣物,穿在身上绝对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任何锋利的刀剑都划不破它,水浸不湿它,火烧不着它,它还可以吸毒防毒。”

“吸毒防毒?”

“是啊,它有吸附毒物的功效,任何毒掌或是歹毒暗器打在这软猬衣上,都对穿着它的人没有任何影响。”

程乾和程坤暗自啧啧称奇。只是很奇怪,这小小的义云山庄怎么会有这种奇珍的东西。

看到程乾和程坤惊奇的神情,梁镇海笑着说:“为了这件宝贝,金盟主和左国务卿不知派了多少次特使了。如今两位特使来了,小的就知道金盟主和左国务卿这次所托非人。为了免于他们挂念,明日我就派人随特使押送宝物回总部。可是不知……”梁镇海不好意思地搓着手。

“什么?”程乾问。

“金盟主和左国务卿曾答应过小的说会用一部安定山罗武库里的高深武功给小的作为奖赏,不知特使们此次前来……”梁镇海嘿嘿地笑着。

没想到这金武绝和左庆竟是这般卑鄙无耻!居然会拿安定山的武功来做买卖!程乾和程坤心中一阵气愤。不过看这位梁庄主的资质并不怎么样,他也并没有指明说要哪个高深的武功,程乾想了想,笑了说:“好说。金盟主和左国务卿交代过,只要宝贝是真的,就让我给你背一本武谱。”

“背一本武谱?噢,小的明白了。两位特使不就是活武库吗?”梁镇海喜出望外,连忙叫手下人拿来笔墨纸砚。又腆着脸笑着问:“不知特使要赐给小的什么样的武功呢?”

程乾想了想说:“金盟主说先给你一本。”

“龙爪擒拿功?那不是钟山的武功吗?”梁镇海嘟嘟囔囔,似有不悦。

“钟山的武功怎么啦?在罗武库里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程乾厉声说道。

“可是……”

“什么可是!金盟主说了,罗武库里的武功能随意泄露吗?盟主是先要考验你资质怎么样。待下次面见你的时候,他若知道你学有所成,会再送一部更高深的武功给你的。”程乾说。

“是,是,是。小的明白。”梁镇海点头如捣蒜。

终于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