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站起身,看到躺在地上的似乎是个小孩子,不由更加忧心,扭头对隔壁的佟宁信说:“佟五哥,你帮我看一下,我过去瞧瞧。”

丁举文再开口,明显有了悲戚之意:“敌军在附近的江流湖泊都投了毒,甚至还毒害了许多无辜百姓,如此罔顾人命,也难怪大渊要亡。大乾军队陷入困境,太祖便下令寻找水源。”

暗自舒一口气,阿丑放心地勾唇:幸好佟里正不是迷信的人,也够聪明,想到下游——等等,下游?

最后三个字,阿丑咬得极重:之前没拿你怎样,你就越发得意起来。蜜蜂吃高粱,顺着杆子往上爬!今日不给点教训,还真拿我当软柿子捏呀!

不过,这东西就和奢侈品一个道理——多了,那就不值钱了。好在倚仗药田空间,她是独家。但如果十亩地全部用来种天麻,风险太大,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可就是全军覆没。因此,种些紫花烂漫的桔梗、金银两色交替的忍冬,看着也赏心悦目;再种些补气养身的黄芪,做点药膳很实用。

周灵巧的模样,在古井村虽也算数一数二,可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表过心意。随着花琉离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到底该怎么办呢?

“佟四哥,你觉得谁的胜算大一些?”阿丑饶有兴致地问。

阿丑走在谯郡城中,看着满街耀眼的灯火,不由感慨:果真是大乾最重要的节日,谯郡尚且如此,遑论淮南、建业那样的大城了。

阿丑显然听见屋内的谈话,眨眨眼:“我没事。”言简意赅,语气平淡。方才徐奶奶就让她进屋,只是她自己想在外面多呆一会儿。吹吹冷风,人更清醒。

李成秀只好点点头,既担忧又不舍地离去。

夏翌辰起初有些无措,因为阿丑和他恩恩怨怨太过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后来看见她想要自己处理伤口,便愧疚地开口:“对不起,方才误伤了你,要不,我帮你?”

“你这丫头倒猜得很准,不过你才多大年纪,就知道该开啥药?”佟宁信的外公伸手指了指阿丑,依旧没认为她有真才实学。

“够了!你们还当俺这个里正在吗,啊!”佟德全一拍桌子,脸色不善。

佟德全安抚他:“这事俺会查清,你就好生养着。”

周家和李家比邻而居,当初和李家没少闹过矛盾。

然而,当初吃醋那两个字,他是怎么说出来的?他自己似乎也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如今想起来,真是后悔不迭。如此一来,日后要多尴尬呀!

“佟家的春联早就写好了,估计佟里正已经拿去贴了。”丁举文手握毛笔,沾了些墨汁,继续书写。

阿丑没有答话:且不论这辈子她是否能嫁出去,就算要嫁,嫁妆也不能是小数目。她会努力奋斗,靠自己挣出一份家业来的。

“钱大人谬赞,阿丑不过是尽力而为。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阿丑语气平和淡然。

是他?是那个危险的种ma?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想杀了她?祸害又是什么意思?

懂医术的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好,就让清梦陪我去吧,省得我迷路。”

“呵,江家老三这么对自己发妻,你还帮着他说话,哪天你家男人要闹出这些事,”赵三嫂有些好笑地掩唇,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站着说话不腰疼。”

徐泰说完,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便不再言语。

不多时,知府乔知恩升堂,惊堂木“啪”的一声,就是他威严浑厚的问话:“怜香,你说江永坚的妻子给你下了堕胎药,而药是这位名唤阿丑的女子开的?”

话音刚落,那一杆翠竹崩裂成两半,再无生机可言。

江永坚立刻反应过来,踢了趴在地上的江三嫂一脚:“说!你同谋呢!”

一路上,村民纷纷惊愕躲闪:都知道江家那位不好惹,平日里关起房门打骂叫喊,他们听着虽然碜人,但不至于亲眼所见。如今这是咋回事,都闹到外边来了?

“你们就没有想过,如果孩子没了,江三哥发现蛛丝马迹,或者什么也不查直接怪到你们头上,后果会是什么样子?”阿丑担忧地问。

江四嫂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这事情说来话长,都是家里等不得台面的事儿,本来不该和你嚼舌根子。只是俺想让阿丑妹子帮个忙,要是没头没尾,妹子也断不愿意的。所以……”

药材这样的东西,和粮食其实是一个道理。粮食维持生命,药材拯救性命。前提是没有毒,这样无论什么品质的东西,都可以发挥作用。穷人以粗粮为主食,富人消费细粮。在这个科技并不发达的年代,所有人都吃最精致的食物,用上好的药材,并不现实。第一要务,是救命。若能让老百姓少花钱,但是又能治病救命,才是最大的功德。

考虑片刻,阿丑微微摇头:罢了,管他怎么想的,日后不问,守口如瓶,那就再好不过。否则,难道要她解释穿越?且就让他,误会去吧!

佟宁信还不曾回答,赶车的佟德全微微偏头:“村那头江家的四媳妇,江家老四去得早,也没留下一儿半女。江家其他那几个也不争气,如今都靠着江老太太和几个媳妇撑门面。”

潞党参三钱炒白术三钱甘枸杞三钱肉苁蓉一钱五分小茴香次入五分箱归身一钱五分菟丝饼三钱鹿角霜一钱五分肉桂心五分白茯苓三钱川楝实杵先四钱川雅连八分橘核杵六分淡吴萸四分2

黑暗中,阿丑看不清他的伤势,又不敢点灯怕惊动邻里诸人,只得出声问:“你伤在哪里?”

又谈论了几篇文章,佟宁信已经按照阿丑的现代设计把拐杖做好了。

阿丑明白丁举文是觉得佟宁信劳烦她不合适,不过,就当乐于助人罢,况且拿人家的手短,正好帮些忙还礼:“倒也没什么,左右我没正经事情做。”

徐奶奶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去吧去吧,你这丫头忒心善,人家也是好意呀。知道你心思多,也不拦你了,今日地里我照看。”

阿丑听了这一堆别有用心的对比和夸奖,心中不悦,却也不好表露:“周婶子过奖,周姐姐定是乖巧能干的,周婶子谦虚。”语气不咸不淡。

“到你家还有些路程,要不去我那坐坐,歇会儿喝杯茶?”村里邻家就是要互相照应着,赵三嫂看着也和气爽快,阿丑自然有心交好。

躺在床上的丁举文目光看向蒙着面的阿丑,眼神里是同样的疑惑和惊讶。

“俺夫家姓赵,就住村头第二户,叫我赵三嫂,”赵三嫂挎着提篮介绍自己,双眼明亮真诚,“听佟里正说,你们家就一老一小两人,有什么困难,找里正找俺都成,别客气!”

同徐奶奶走出衙门,购置了些锅碗瓢盆、榻褥被子,阿丑又装模作样买了些种子,其实主要是蔬菜种子。

徐奶奶只得点头。

马车内平静了许久,突然一声淡笑:“你又不是官爷。”

徐奶奶看出她的怒火,握住了她的手臂,摇摇头,神色带着悲戚和同情。

生平最恨种ma的阿丑握拳发誓:再也别让她见到他,特别是在她有钱有势以后,否则见一回揍一顿!

莫非,这具身体不是个人,而是什么仙妖?

只是这安慰,无论语气多么诚恳,都会伤人。

阿丑这才察觉,自己居然站起来了!本来看昨天的情形,自己的伤势应是很重才对,至少十天半个月站不起来,可是如今才第二日,居然站起来了?

思索至此,阿丑暗暗咬牙:这个极其诡异的关帝庙丐帮的人,到底是什么行事作风?一句话不顺耳就把人暴打一通,多说几个字就要偿命?草菅人命也不是这么个菅法,我们都死翘翘了,你靠什么赚银子?谁给你孝敬钱?这个秦爷,脾气如此暴躁,身手又好,还心狠手辣,实在是个可怕的人物。

雨水飘飞,溅到了还在发烧的纪初堇身上,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低头扫一眼瘦骨嶙峋的身子,从骨架看大约也就十一二的样子。露在外面的手脚似乎冻僵一般,都有些麻木了。

她不禁伸出手去,拉过娟儿的手,倒是将娟儿吓了一跳,差点下意识就甩开了她。还好及时醒觉过来,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冲动,只是心里愈发地发毛,说话都带上了颤音:“姨……姨奶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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