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其真是主人,他简短的说明意思,就是小女穆氏晓红,今天行及笄之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现在行礼开始,等等。女儿行及笄礼,要请个德高望重之人给她戴冠,不拘男女,穆其真就请了欧阳天来进行,欧阳天这几个月得穆家一家人的照顾,对这一家人很是满意,很高兴让他当这个主要角色正宾,晓红换了衣服,洗了手,李嬷嬷给她梳了头发,穆张氏给她插了凤头银簪,他就给晓红戴冠,并简短地说了几句期望:“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无疆,受天之庆。”念了一大段话,晓杰很是敬佩。

时间如白马过隙,匆匆而过,已经到了二月二龙抬头这日了,现在天气有点转暖了,那冰雪慢慢融化了,不过现在还是万里冰封一片,欧阳咏贺还没回家,他的手还没彻底好呢,还是绑着夹板,不敢动弹,这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两人之间已经有了暗暗地情愫再生长了。还有一件大事就是,穆其真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大片山地,看那地契有几十亩地呢。至于地怎样,都还没去看呢,听她爹穆其真说那是附近最好的地了,有地有山很是不错,最主要的是,那小山上还有一条河,将来浇灌什么的也方便,并说好了开了春就雇人开荒。

众人进了屋里,欧阳咏贺拿出一本账薄,上面记着这几天来所有的收入,以及欧阳咏贺的花销。到目前为止,一共赚了五十四两,这里是一千文就是一吊钱,也就是一两银子。购换价值还是不错的,晓杰听了欧阳咏贺的话,有那么多的钱,很是吃惊不已,这么多的钱,有点不可思议了。尤其是穆其真和李家兄弟,那眼睛要瞪出来了,很是惊讶。这里每个人都挺惊讶的,因为不用是拥有,就是说说也很多了。欧阳咏贺把钱递给穆其真,看那一锭锭的银子,穆其真很是激动,李氏兄弟自觉地在这里不合适,起身要走,晓杰拉住李云飞,示意他静观其变,有五十四两,一分利就是五两多,穆其真拿了六两出来,递给李云飞说道:“一分利是不多,不要嫌少,这是大家的心意。”李云飞很诧异,说道:“穆叔,我们只是帮个小忙罢了,那用给钱呢?你给了那样多的东西就足够了,你再这样客气,爷爷要骂我的,快拿回去吧,这是晓杰和欧阳咏贺应得的,在林中多担惊受怕的,拿命赚来的钱,你这样我就不来帮忙了,在说师傅教咱们读书,也要束修的,咱们也没给,本来就沾了大光的,在要钱说不过去了,这钱就当是拜师礼了吧。”李云飞坚决不要,穆其真坚持给,推脱半天只要了二两银子,这也是很多了,几年都攒不了的数目了。

那辆超载的车回到家时已经不早了,那几个在家的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是见到了满车的东西异常高兴,他们以前过年时又从未买过这样多的东西,以前和嬷嬷家一起时,连过年都是吃黑面的,能吃上几个素饺子就不错了,想在的好日子,想都不敢想,看那一块块的布料,晃花了几人的眼睛。李*自从来了就很沉默,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看到这满车的东西,内心很是澎湃的,这样的女子,确实不是自家能轻易娶进门的,看来自己的那点心思,趁早收了吧。

鞭炮齐鸣,连空气中都带了那种硝烟的味道,那是年的味道,忙碌,激烈,欢畅。当一大家人围坐在炕上时,那丰盛味美的年夜大餐就闪亮登场了,这大部分是晓杰的手笔,有卤大肠,卤猪肝,烧肉,还有白菜心拌猪心,凉拌木耳,野鸡炖蘑菇,红烧大肘子,麻辣兔子肉,水煮肉片,红烧鱼,芋头粉条炖肉等等,当然酒是不可或缺的,真是丰盛的席面了。李家,穆家,欧阳家三家人齐聚,男女分席,都吃得很是欢畅,庆祝他们的劫后余生,庆祝他们大获丰收,庆祝他们红火的日子……,当然穆其真还是吩咐晓祺给老穆家送了一点吃的,有自家的饺子,有酱大肠,还有一条炸鱼,以表示自己心意,晓祺是空着手回来的,连碗都留下了。一脸的气愤,显然是自己找气受了。但是看到那丰盛的年夜饭,就忍了,欢快的坐下吃饭。

那大夫反复把了脉,一脸的凝重,慢吞吞说道:“怒极攻心,心脉不畅,忧思过重,肝火郁结于胸中不发,再加上感了风寒,这病症,不轻啊。”门口的欧阳李氏一听这样,恨不得历时就走了才好,正为自己留下来感到心烦,那点儿钱,留给她小儿子的,看来要留不住了。欧阳天差点晕倒,穆氏兄弟扶住了他,欧阳天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就叫大幅去开药方子抓药了,那边欧阳李氏挣开侄女的手,拉住了要开药的大夫,急匆匆说道:“他一个大男人,怎就那样不中用呢,还要喝药,谁有那个钱呢?前饭都吃不上了,哪里有钱吃药,不用开了,喝点水,熬几天就是了,省的到时候拖累一家人都不好。”

晓杰招呼那正在发呆的晓祺去给他煎药,晓祺忙不迭的去了,晓杰挽了衣袖,拿着盆去端了雪水来,拿帕子沾了冰凉的雪水敷在他额头上,给他物理降温。帕子反复换了几条,那身上依旧很烫,显然温没退下来,这时晓杰不管了,就决定使狠招,去厨房拿了拿酒壶来,就脱了他的衣服,用酒给他擦洗,一遍一遍的不停下,端了药来的晓祺看到这里眼里满是矛盾,他姐怎么就这么上心,很是无奈。欧阳咏贺现在喝不进去药,就放在一边,晓杰见弟弟只是看着,就说到:“拿酒给他擦试身上吧,再这样烧着,就成傻子了。”

穆其真以为晓杰默认了,看两人在山上的眉眼互动,很是有几分情谊的,就答应了,欧阳咏贺也以为晓杰是答应了,因为两人在山中那么默契,那么熟悉。晓杰不是不喜欢欧阳咏贺,如果和她商量了,也不是没有余地了,在这陌生的时空,找个熟悉的人搭伙过日子罢了,并不奢求那真爱永恒的。晓杰伏在欧阳咏贺怀里大哭一顿泄愤,哭过了又一想,或许是他们误会了吧,自己只是开玩笑,没想到这个乌龙摆的那样大,她在这哭个什么劲呢,她可是现代女性,绝不向包办婚事妥协,再一想,天啊这不是她那婚事自由的现代,这是昭明朝,这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觉得很是无奈,看欧阳咏贺的眼神也有了别扭,擦了泪,站好了看向他,他大病初愈的脸还是那么养眼,看着她也有情义,就是家里事情多,哎,

那老二媳妇东看看西看看,那眼睛犹如带了钩子,把她看到的东西都勾到自己家才好,看看这个也好,那个也不错,就丢不开了眼睛,露出了满脸的贪婪之色,再想到老四婚礼那天大嫂穿的衣服那心里就更痒了,恨不得马上就穿了才好,还有那大妮二妮的新衣服也最好一并拿了去给自己女穿才好呢。她今天怂恿着婆婆来就是要趁大伯子不在家,就剩这母女二人在家,那大嫂子是个软绵的,那大侄女是个闷嘴葫芦,定是无人拦她,那不和那自己的一样了吗,越发的不管不顾自己不痛快的婆婆,就是在看拿什么好,拿多少,怎么拿回家,完全忘了那是在人家里,不是自己家呢。

待耶律光及他的手下静悄悄的来,静悄悄地去挥挥手拉走了木炭,留下了钱财,欧阳咏贺和晓杰他们也在进行着夜晚的会议,那就是着木炭的来源,是他们自己烧呢,还是将法子卖给那耶律光,让他自己去烧吧,至少不用进山,生命有了保障不是。或者是他们自己雇人烧炭,那就要进山了,这地冻天寒的不会有人冒险,他们自己就保障不了生命,没了命还谈什么钱和生意,经过众人的商讨,加上欧阳天的见解,他们决定跟随耶律光进次山,把如何烧炭烧得好的秘方卖给他们,一劳永逸,他们也不用担心受怕的了。

那妇人熟门熟路进了屋,满嘴叫着:“我的儿,我的贺儿,娘听你爹说了,你受苦了,娘来看你了,还带了你表妹来,你快起来看看。”说罢拉了那两个女子上前,瞪一眼穆晓杰,毫不客气的说道:“还不拜见夫人,我是你家夫人,你这个丫鬟真是没眼色极了。如珠,似玉,快来看你表哥,好久未见了呢。”不理会惊呆的穆晓杰,径自拉了那女子上前要扶欧阳咏贺,见他昏迷着,硬要拉他起来一般,那两个女子更是惊叫了晓杰的下巴,直接拉了欧阳咏贺的手,绵连的娇羞映在脸上,仿佛见到自己的丈夫一般,直接在欧阳咏贺身边,见他满脸的病容,拿起了帕子拭泪,蔓延的柔情四溢,弄得晓杰都不好意思再呆了,好像打扰了人家夫妻相聚。感觉到了搭在身上的胳膊,欧阳咏贺在昏迷中睁开眼,一副不适应的样子,看了看紧挨着坐在身边的两个表妹,好久才记起来是他娘回来了,低低喊声娘,挪了挪身体,并不理会他的表妹,只是拿眼看晓杰的脸色,见晓杰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脸上带了浅浅的笑,很是满意,以为晓杰是在乎他的,殊不知晓杰是在思考着奇葩的亲娘和那不知身份的两个女子。

那两兄弟都是一样的青色圆领袍子,里面穿着厚袄子,鼓鼓的看着很是搞笑,不过两人很是兴奋,晓杰也不好打击他们。娇笑着夸了他门好一通,这把两个人乐得找不到北了。

拦住了,:“婶子,有什么事情等她爹娘来一并说去,你现在她了她万一有个好歹的,都是你的罪过了。”好歹拉了婶子去一边坐了。

带进了堂屋落了座,晓杰与弟弟们行了三拜六叩的大礼,作为拜师礼,其实晓杰作为女子,没必要拜师的,就是碰上那迂腐的先生还要骂人呢,但是欧阳天最是不忌讳这些凡俗礼节之类的,很是痛快的接受一个女弟子。穆其真送上了肉三条,米十斤,鞋子衣服一身还有家里做的干菜,有一大包呢,欧阳天见了新衣服,很是高兴,在一看那密密麻麻的针线以及那流行的样子就更加满意穆家人了,示意欧阳咏贺收了,高兴的扶起了他们,简单的问询几句,发现几个都很是聪明伶俐,尤其是穆晓杰,虽然是个女娃,但是见识什么的都不输给男人,更是有着自己的见解,越发的高兴起来,嚷嚷着要与穆其真喝酒庆祝,又想起来钱财不大凑手,只得讪讪地住了口。又问到那天的李氏兄弟为何没来,穆其真回答了说是得了伤寒,等到好了他在送来云云。欧阳天点了头,拿了初级的百家姓来给三人看,一人一人的教了,慢慢识字,穆晓杰这是第一次看到这时的书籍,一字一字的看了,发现是繁体字,心里的一口气松了,还好,自己不是睁眼瞎了,就是繁体字,她也能慢慢识了。欧阳天看看天色已是午时了,又想起自家没了饭食,刚刚自己就是在和面的,现在又扔下了不知是什么样子了,自是要欧阳咏贺去准备午饭。他自己和穆其真在哪里交谈,听穆其真说些地里的农事,也听的津津有味,后又听说种的冬小麦发芽了,很是惊讶忙打听了,听说是晓杰的建议,越发觉得晓杰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对她就更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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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妮,进来说话,爷爷有事和你说。”穆老头的声音传来。晓杰不得不住了脚,端了碗回屋,并交给了嬷嬷。

嬷嬷就是怕他们闲着吃白饭,看二婶子和她女儿就是命好,二婶什么都不用干,省下力气好偶尔出去“办个事”“造个人”,晓杰阴暗的想着。真是可恶的老太太,印象更加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