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淡紫色的衣衫,青花雕纹,外罩白纱,犹如沉静的睡莲,娇艳中却显露着静谧,如湖水般的深眸,是任谁都无法逃离的陷阱,白皙的倦容中透出丝丝的刚毅。

“公主,前方的人便是安陵禹灝吗?”媚儿凑近轿子轻轻的问着。

“枫儿,你怎么又哭了,谁又欺负你了,这次还让我像小时候一样的保护你吗?可是你为什么却抛弃了我?”寒煞愣愣的说着,眼神中是无尽的惆怅,伸手欲要擦去萧堇墨脸上的泪水。

安若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以带我出去走走吗?”没有回答萧堇墨的问话。

“安陵···禹灝。”梦儿慌张的走进房间。

“是吗?我眼花了,分明是个黑衣他嘛!”

“因为什么啊?”梦儿不解的问道。

“真的迷路了啊,山路这么难走。难免会迷路,不要怪梦儿了,我们找找看吧!”萧堇墨镇定的说着。

“哥哥,前面围了那么多人,生了什么事?”指着远方的人群,紫宁很是好奇,两人便走上前去,挤进人群中,现竟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

“美人身上竟还有如此漂亮的印记?”说着便要亲吻上去,就在这时,青色的印记竟然慢慢的变色,一点点的变红,娇艳欲滴的红。

“哈哈,这样啊,那个···那你们先吃饭吧,我一会再吃。”

起身穿上了衣服,打开了窗子,阳光就顺着雕花的檀香木窗子洒进了屋子,房间瞬间被刷上了一层金色,趴在窗子上看着院中景色,沐浴着阳光,一头银也被光线照耀的出刺眼的光芒,熠熠生辉,挥写着独绝天下的芳华。

“现在。”

“随便逛逛?那你欣赏到什么了?”

“不知萧兄现在身体恢复的可好?”显然是安陵禹灝焦急的询问。

“小···小皇子?”

“我会一直看到溪儿登上皇位,一统天下,完成他的使命,帮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君,这是我本来就应尽的责任啊。”

“上天,我祈求你保佑家父身体安康,我祈求你保佑邻居王二审能生个儿子,我祈求你保佑小宝的点好起来,我祈求你···咳咳··咳咳咳保佑牛伯能安全归来···咳咳···”安陵禹灝忽然听到了谁在祈福,这声音似曾相识,如竹林深处的一潭溪水般清新,又似沐浴春风般舒爽,但就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听着他的碎碎念,安陵禹灝却一直没听见他说一句有关于自己的要求,显然好像有点受到风寒的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多么有需要,此刻的安陵禹灝全然忘却了刚才的不快,一心想和这个仅有一帘之隔的人开开玩笑,“你提的要求也未免太多了吧?老天爷会认为你贪心的。”“嗯?是谁?”“施主,自然是有缘人了,相识便是缘分。”听到自己如此的说话,安陵禹灝险些笑出声来,“我的愿望太多了吗?”“难道不多吗?”“可是,他们真的需要。”“那施主不需要吗?”“我?不需要。咳咳···”“都这般病重,还不需要?”“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他们生命的全部,而我只是生个病而已,无妨。”安陵禹灝的玩笑似乎还不愿停止,他刚才好像听到他口中那个叫小宝的患了眼疾,既然来了兴致,那就索性继续玩一会也不会怎么样吧!“依在下拙见,刚刚你口中所说的小宝···”“小宝怎么?”是急切的问话。“他的眼疾,估计是无药可救了!”对面没有继续问话,只是死一般的沉默,“公子,可还在?”安陵禹灝竟有一些莫名的紧张,“在”是压的很低的声音,似乎是忍受了巨大的痛苦在边缘挣扎,他意识到,自己玩过头了。

看着眼前的伊人,凌卓溪实在是不能和男子联系在一起,那一颦一笑的风华,故可倾城倾国的容颜竟为男子拥有,“在下萧堇墨,是书院的学生,演出既已结束,我看凌兄实在是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之人,萧某自叹不如,若不嫌弃,可到萧某家中小叙。”“那就打扰了。”“父亲,我和凌兄先行一步了。”“父···父亲?”“夫子就是在下的父亲,实不相瞒,韵湘书院就是家父所开。”“你们先回,待我回去给你们烧一席好菜。”不知为何,夫子见到凌卓溪后格外的高兴,这是萧堇墨的第一直觉,他一向自信于自己的感觉,他看出他的父亲对于眼前这位少年的深切眼神,那种眼神是只属于父亲的慈爱,这个只属于他一人的的待遇不知为何会给予到他,所以他才愿意出口留住这位凌公子,让萧父不知道的是,自己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感竟让萧堇墨尽收眼底,置于心间。人生只有父亲的萧堇墨对他有着太多的疑问,对母亲的只字不提,没有任何的亲戚来往,孤立于世的家,经常进出家门的神秘人,自小聪明绝顶,乖巧伶俐的他也从没问过,他相信如果有必要,父亲自会告之于他,他一向尊敬自己的父亲,就这样生活了十多年的他,竟然就在刚刚忽然看见父亲目光中的希望,那是从未有过的闪亮,激动,紧张,就那么一瞬而已,却让萧堇墨永生难忘。

傍晚的月色逐渐明亮起来,青光洒满安陵皇城,犹如披上了一件华裳,月色如美玉般迷人,美而不艳,流而不动。

“属下知罪,万不能暴漏身份,引来灾祸。”

“那是自然,我与堇墨的义,怎是你所知晓的?”凌卓溪骄傲的回复着,径直的走下大殿,一直向着所谓的刺客前方走着,侍卫拿开兵器,闪开一条道路。

群臣更是不解的看着两位皇子,不知道他们与刺客之间究竟是怎样关系。安陵禹灝紧握双拳,显然是在忍耐什么。

“萧堇墨,我会一直相信你,可这到底是为什么?”看着萧堇墨身上沾染的红色的香料粉,凌卓溪不解的问着。

“多说了也无用,现在不是你和我之间能解决的,而是安陵与寰昭的关系,你认为我能解释出什么让大家去相信吗?”萧堇墨从容的反问。

“我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是谁在陷害你?”凌卓溪无奈的问道。

“真正的策划者恐怕正在等着看好戏吧?一个皇子竟然包庇刺客,你们以后怎么各自在朝中树立威信?明明找到刺客,却为辩说,你让寰昭国都的使臣怎么看待安陵国都?他想挑起两个国家的事端,他如意算盘正是希望如此,可是他太小瞧我萧堇墨了。”萧堇墨望向台上的媚儿,态度坚决的小声对凌卓溪说着。

“萧堇墨,你要怎样?”凌卓溪紧张的问道。

“答应我一件事。”萧堇墨说着,便凑到凌卓溪的耳边低语几句,瞬间便是凌卓溪错愕的神。

“萧堇墨,你···”还没等凌卓溪说完,只听见萧堇墨向着大殿大喊道:“陛下,罪臣该死,公主确实是我所绑架,计议证据确凿,你也知道我也不会出卖同伙的,只能你们辛苦的继续在殿内调查了,所以要杀要刮悉听尊便。”顿时,侍卫一拥而上,层层围住,把凌卓溪挤到圈外,群臣唏嘘不已。

安陵明成只是呆呆的望着萧堇墨,“你要是说出同伙,我可以从轻落。”似乎有意在给萧堇墨机会。

“宁死不说,找到帮凶,这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萧堇墨看似虚弱的身体却显现出一股不可阻挡的坚强看向神不安的媚儿。

“好个有骨气的少年,可惜你投靠错了方向,来人啊···”安陵明成似乎有些触怒。

“住手,父皇,儿臣觉得事有蹊跷。”安陵禹灝态度坚决的说着。

“陛下,没有什么蹊跷,我都已经承认罪责,还在犹豫什么?”萧堇墨辩解道。

“谁都不可以伤害萧堇墨,否则就是与我安陵禹灝为敌,他绝对不是刺客。”安陵禹灝怒吼道。

“诸位看看这安陵国都的皇子,还真是爱民如子,看来将来把国家托付给他,真是应该放心了,不过,安陵皇子看高在下了,我只是一个刺客而已,。”萧堇墨坦然的说着。

“萧堇墨···”安陵禹灝惊异的说道。

“萧堇墨,你···”安陵禹灝痛苦的说着。

“你总是在我身边出现,令我很困扰呢,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留着还什么用?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声不响离开的原因,懂了吗?安陵禹灝!”句句讽刺的说着。

“闭嘴,都不是真的,萧堇墨,你刚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安陵禹灝像受了刺激般怒吼。

“哼,笑话,我有必要去骗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太好骗了。”萧堇墨依然讥笑的神色,手却紧捂胸口。

“萧堇墨!”安陵禹灝的一滴泪水竟然滑落,空洞的眼神,委屈的神,绝望的声音,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就这样脆弱不堪的在世人面前流出了泪水,这个不可一世的皇子竟然就在今天让人所震撼。

“安陵皇子,你太让我萧堇墨瞧不起了,你是懦夫吗?这么一点点的欺骗都经受不起,真是没有资格统治一个国家。”萧堇墨厉声训斥到。

“哈哈···没有资格吗?懦弱吗?从今日起,我安陵禹灝便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责任,什么是霸者。”仿佛看透一切,恍然大悟般的安陵禹灝豪气万丈的说道。

这等气场是任何人都能感受到的压迫感,满头银的光华,像是蜕变了一般的强硬,霸气,坚决,这不禁让凌卓溪也颇为震惊,安陵明成看着眼前的安陵禹灝,暗暗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安陵禹灝直直的望着萧堇墨,不再说一句话,锐利的目光逼视着他,仿若要吞噬掉一切,痛到深处便相顾无,要安陵禹灝怎么去接受萧堇墨刚才所说的一切?回忆一幕幕,每次的危机时刻,难道都是陷阱?每次的命悬一线,难道都是计谋?每次的真流露,难道都是欺骗?然后猛然的调转身体,头也不回的返回大殿之上。

“来人,拿下。”安陵明成威严的下令。

“陛下,不要。”凌卓溪忽然挡在了萧堇墨的最前方。

“凌卓溪,你要知道,现在你是在帮一个绑架了你妹妹的人。”安陵明成厉声说道。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总之我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也不会让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尤其是萧堇墨。”凌卓溪态度坚决的继续阻挡。

殿下的群臣开始了议论,对于现在凌卓溪的做法很是不理解。

“凌卓溪殿下,不要失掉你的威望,记住刚刚答应了堇墨什么,如果你能做到,堇墨也就算无憾了。”萧堇墨神凝重的说着。

“凌卓溪,不要再被继续迷惑了,难道现在你还被蒙在鼓里吗?全都是欺骗。”安陵禹灝似乎在劝解凌卓溪,但话语中却是无尽哀愁。

萧堇墨忧郁的望了一眼安陵禹灝,纤弱的手狠狠握紧了胸口。

“安陵禹灝,我凌卓溪会永远相信萧堇墨,哪怕一切都是骗局。”凌卓溪坚定的回答安陵禹灝,只有他看懂了萧堇墨此刻的无奈与忧伤。

“凌卓溪,谢谢你,一切总要有个说法,我还是会说,该记住的我萧堇墨便永远都不会忘记,希望你也记得我刚刚对你说过的话,一切终是回到了原点。”话语间,萧堇墨便抽出身边一位士兵的刀,来不及阻拦的便深深的插入胸口,血瞬间溢出,染红了单薄的白纱,像一朵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苍白的脸色,层层的汗水,本来就站立不稳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在欲倒下的最后时刻,绽放出一抹笑容:“不要小瞧萧堇墨,我还记得书院当日的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