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城墙上的士兵逃得干干净净,一阵微风吹过,城墙上的泥土被风卷了起来,城头的旗帜慵懒的飘了飘,便再也不动了,只留下凄凉的城楼。

突然一阵吵闹声从远处传来,起初若隐若无,随着马车的行驶,声音越来越大——竟是从前面树林中传出的声音。

韵儿道:“不对!”声音有些低落。

赵管事心下大喜:只怕这是个浑人,虽会些法术,但看其如此弱不禁风的样子,我一击便了结了他!想罢双手运起斗气,使足了力气,向天灵子的天灵盖砸下。

“我只是觉得小明又聪明又可爱,如果将来我们生个小孩能像小明这样…”她说了一半,突然发现不小心说出了心事,不由得大羞,快步走到了前面。

倘若带钱少了,只怕盘缠又不够远行,有了赵玉丹的这个玉佩,一路上吃住无忧,自然是帮上大忙了。

张韦用力的抱了抱韵儿:“其实沁儿和我也有婚约,这事…”

黑影的长剑此时挡不能挡,刺不能刺,反而成了摆设,他索性长剑脱手,以掌抵掌,与赵玉丹展开近身肉搏。

张韦一脸轻松的把君子剑往泥土中一插,说道:“我念你是一介女流,不欲伤你性命,现下我给你一条逃命的机会,我数十声,在这十声之内,我绝不离开半步,不过你若跑得慢了被我追上,可莫要怪我!”

就在张韦和孙策激斗的同时,王五和护法双双同时发难袭向孙坚,后者凭借随身的古锭刀,横档竖砍,以一敌二竟兀自占据上风。

岂知孙坚哈哈一笑,并不以为意,豪气的道:“借先生吉言啦!”

孙坚轻捻须髯,满意的点了点头:“便依吾儿之见,来人,请芷晴姑娘前来一叙!”

“商队被荆州的部队追击时,又有谁敢与三千铁骑争锋了?是张公子主动请缨断后,才争取了我们的安全撤离!”

张韦大惊,赶忙飞身把韵儿抱住,双目如炬的瞪着护法,咬牙切齿的道:“九龙紫金鼎已然落入河水之中,这是你我有目共睹之事,如今你不去河中寻找,却来刁难与我,你待怎样?”

军营营帐排列虽然错综复杂,但那一队歌姬穿着甚是惹眼,是以两人只一眼便寻到她们的所在。

沁儿见张韦吃得狼吞虎咽,芳心大悦,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忙问:“怎样?好吃吗?”

张韦重复了几次人工呼吸,只听赵玉丹深吸一口气,活转了过来,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赵管事赶忙蹲下身来帮忙拍背,殷勤备至。

楼船上剩余的十来个教众,保持着警戒的姿势,齐声应道:“吾等愿以吾血清浊世!”说罢,每人服下了一颗小药丸。只见有形的斗气从剩余教众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战斗力提升了不止两倍。

赵管事见二人招式已老,长棍前后翻转用力一砸,把左手边一名武士击晕在地。另一武士趁机收招,挺剑再刺。

张韦点了点头,然后大声道:“船上的酒水真是没有滋味,希望能寻得个号酒馆!”

张韦早就在等这句话,也不等赵管事说完,赶忙拿起小刀在手上划了一下。他兴奋之下,下手重了些,鲜血顺着手掌流入鼎中。张韦忙鼓起蓝色的斗气,尚未来得及送入龙口,却见斗气竟缓缓的自动流了进去。

张韦愣了愣,随口道:“既然是赵小姐的仇家,为何不动我们的人,而非要杀掉船里的伙计呢?这当真是奇也怪哉!他们不是…杀人手法也太过狠毒了些!”他本想后半句说他们不都是真天教的人么,但突然想起赵玉丹并不知道前夜他偷听之事,是以赶忙改口。

赵管事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只得按兵不动,冷眼旁观。

一席话问的张韦哑口无言,他当时只知道一定要打赢,至于为什么能赢,以后怎么能赢之类问题,他事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就更别提分辨孰优孰劣了。本来只想炫耀一下武学知识的张韦,在和小明交流过后才突然发现自己所知竟如此有限。

张韦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学剑也不是坏事,至少关键时刻能自保,不至于让我分神。”想及此,他懒洋洋的接过木剑,在场地中一招一式慢慢的比划起来,每每变招都会耐心的讲解,反复的演练。

“我曾不止一次的向老天祈祷,能有朝一日与你重逢,直到在襄阳城郊的那一天,老天显灵了,我感觉这是一种冥冥注定的缘分,但怎奈造化弄人,我们刚刚相逢,竟又阴阳相隔了!”

张韦眼睛漠然的望着前方,不知是在盯着怒吼着冲来的千人队,还是山谷的尽头,亦或是更远的地方,君子剑拖在地上,划出长长的印痕。

沁儿扭过头,不忍直视,一双玉手扔不忘蒙住了小明的眼睛。

周武扭了扭震麻的手臂,笑着道:“算了,反正主人要的是那两个**,把其他人杀了应该没关系的。”他伸直了右手,示意其余人不用过来,随后取出一个小药丸,吃进嘴里,怪笑着道:“就让我们做个了结罢,让你了解下我真正的实力!”

张韦拿着红丸,想起赵管事炼制的九阳固源丹,弱弱的问:“这个东西有没有副作用?”顾二黑把红丸往嘴里一送,边嚼边道:“副作用都不固定,有时会使人过度亢奋,有时会萎靡不振,一般后者居多,不过没事,我经常吃!”牛小壮一听有副作用,赶忙伸手去抠,但丹药早已下肚,又如何能抠出来了。

蔡瑁大喜道:“果真如此,哈哈,妙哉妙哉,也是,我已按照约定阻止了沁儿的婚事,他倘若多留沁儿在襄阳一天,就会多一分变数,这张韦也真是聪明透顶之人啊!难怪今日宴席没有见他,原来是早就开溜了!”蔡福忙献媚道:“他再聪明还不是让主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最后什么好都没捞到,反而帮主人个大忙!”

张韦走到客栈门口,突然感觉周遭的气氛有些怪怪的,虽然表面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有人在一旁窥伺着,能把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如此隐蔽,一定是一个高手!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同时凝神屏气,把感知力扩散到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张韦心道:“荆州有一个寡断多疑的刘表,配上你这胆小怕事的将军,看来投降曹操也是你们最佳的归宿了!”表面却故作神秘的道:“大哥的表姐被刘表掠去实乃千真万确,只不过表姐守口如瓶,而刘表没有证据,以他优柔寡断的个性暂时不会向大哥下手,这点大可放宽心!”

午时,州牧府书房,一个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坐在案几前,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羞愧,无所适从。下面跪着几个人,分别是州牧管事,护院总管,还有侍卫长。

张韦掏出二两银子,道:“我这夫人不胜酒力,赶紧给我安排一间上房!”

这让张韦大感失落,既不舍退出,又不敢上前,但对方已经委婉的拒绝了自己,他只得强压欲火,退至厅中,连喝了三杯茶水,才使心情逐渐平复。

张韦听了沁儿的分析,才发现襄阳这里的利害关系犬牙交错,并不像之前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不禁又踌躇起来。

张韦反复念了几遍道士的话,恍然道:“多谢大师开导,另在下茅塞顿开,什么历史什么天下,这和我又有何干?在这乱世不知我还能生存多久,与其杞人忧天,不如做好眼前事!道长说的真好,这里有些许银两,还望道长收下!”

张韦怒道:“这些人忒的歹毒,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倘若我刺杀了蒯绍,这门亲事不就无法继续了么?”

刘表道:“蔡将军确实是个好提议,只不过既为城守也需有所威望才是,蔡将军推荐之人虽有过人之处,却资历尚浅,恐难服众,不若吾择日请奏天子,由天子册封,必定光耀门楣,同时也能让戚戚小人不敢妄论!如何?”他不等蔡瑁回答,继续道:“蔡将军府上的艺人真是令吾大开眼界,不知一会可有更精彩的表演?”

赵管事向张韦挤了挤眼睛,似是再说:“你看,说什么就来什么了!”

沁儿浑身一颤,任凭手被这个坚毅的男人握着,柔声道:“公子的心意沁儿感激不尽,只是这件事谁也无力改变,爹爹是如此,沁儿更是如此,无论如何沁儿也做不出这么自私的行为。”

张韦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伸手摸了摸腰上的君子剑,这才心下稍安。不一会,营帐里面没了动静,之前通报的青衣武士铁青着脸走了出来,手里拖着一个护院装束的人,那人浑身兀自抽搐不止,嘴角还残留着血沫,已经失去意识了。

周武伏地道:“兄弟几人不才,愿追随公子左右,以报公子不杀之恩!”众喽罗赶忙跟着喊道:“我们愿追随公子左右!”

张韦乐道:“还真被我说中了!看来我还是很有当将军的潜质的嘛!”

众人皆以为张韦运气好,竟赶上野猪自己把自己撞死了,但见下面还有一群野猪,都为张韦捏了把汗。张韦为了隐藏实力,故意尽全力发出了迅猛无匹的一剑,却把这几天恢复的斗气又散了个干干净净。那次千人的屠戮,让他透支了斗气,现在正是偿还的时候,斗气一散,张韦的汗立刻流了下来,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城上的偏将简直眼睛都直了,没想到张闿竟这么有本事,二十几个人打败了将近一百人的黄巾贼,当下拜倒在地,其余士兵见黄巾贼一击即溃,并不像传言的那样刀枪不入,不禁士气大增。

是夜,张闿被邀请到太守府吃了一顿庆功酒,回到客栈自然又免不了一番添油加醋的吹嘘,闹得张韦一夜都没睡好。

张韦本想立刻赶去濮阳,毕竟赵玉丹临行前嘱托自己的事,怎么也不能轻忽了,更何况自己也非常想见见传说中的一带枭雄曹操。

但没曾想,竟然封了城,虽然这拦不住张韦一行人,但是马匹和车轿却没法越过城墙,他只得呆在客栈。好在有众女陪伴,也不觉得气闷,只是小明见城门紧闭,大为兴奋,吵吵着要看打仗。

经过张闿这半宿的吹牛,小明的好奇心被完全的激发起来了,天刚蒙蒙亮,张韦便被小明的读书声吵醒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看书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张韦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大哥,你醒了啊?听说快打仗了,咱们赶紧去城墙上看看吧!”小明赶忙扔下书本,一脸兴奋的坐到了床上。

“上城墙不是问题,主要是万一被发现了,再把我们当成细作赶下来,那不是自讨没趣么!”张韦现在只想安静的在床上睡觉。

“那如果我有办法能让咱们在城墙上不被发现,你能带我去么?”小明故作神秘道。

“只要你有办法,我就带你去!”张韦敷衍道,他翻了个身,准备再入梦乡。

“太好了,那咱们现在就走罢!我早就有办法了!”小明一脸狡黠的道。

“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