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韦深知此时处境不利,倘若让其知道宝鼎的下落,必定会挑拨孙坚杀人灭口,是以一脸无辜的道:“在下今日来只是拜会芷晴姑娘,倘若我那老乡所言非虚,明日自当献上宝鼎!不知在下可否见芷晴姑娘一面呢?”

不等赵玉丹说话,张韦抢着道:“她是想用此鼎将她的夫君复活,我说的对么?”

张韦速度奇快,身子一扭避开了这恶毒的一脚,随即右掌向下猛砸,砰的一声闷响,地面被拍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坑,这雷霆一击竟被护法避了开去。

赵管事没留意到张韦的表情,依旧注视着慢慢的离去大船,突然道:“奇怪,这船的样子怎么和真天教的大船如此相像,你看船舷边的可是铁索?”

次日清晨,张韦睁开眼睛时,才发现沁儿不在床上,他大惊失色,急忙坐了起来,却发现有一张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他想到沁儿对自己如此体贴入微,不禁心下感动。

他打岔道:“沁儿和赵小姐呢?在那边做什么呢?”

沁儿守在赵玉丹身边,身姿优雅,每出一招都似一种享受,一看便知虽敌众我寡,但游刃有余。

商队武士猝不及防,加之对手是自己的朋友兄弟,出招便慢了一步,就这么一犹豫间,十数人被砍伤在地,更有几人惨死在自己朋友的手中。

“张兄弟!”赵管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愧疚的道:“小姐怕节外生枝,让我把那东西锁起来了,只怕这几日我们都无法再炼…练习了。”

赵管事听到可以保全炼丹鼎,自是使劲的点头赞同,张韦脸上平静,表现得无置可否,心中却也乐开了花,只期望能趁这几天多炼制些灵丹妙药。

赵管事向前一步,做了一揖道:“小姐仁义,实为下属之幸,只不过死的并不是我们的人!”

众人正彷徨间,只见江面上开来一艘气派的双层楼船,两侧插着几只白底黑边的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天字,微风吹佛,隐约送来悠扬的凤箫鸾管之声。若不是码头静谧的气氛烘托,只怕会误以为此船来自仙岛。

小明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道:“蒯绍那个坏蛋穿着的宝衣好像能抵抗斗气的攻击,那宝贝是不是比斗气还要厉害?”

小明一把接过木剑,蹦蹦跳跳的走到场地中央,然后学着张韦起手式,有模有样的摆了个姿势。

“求求你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吧!”他伏在沁儿的身体上,放声痛哭。

张韦站在场地中间,傲然的望着余下的杂兵,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他转身走向商队,道:“沁儿,小明,丹儿小姐你们都没事吧?怎么不见赵管事?”

蒯绍咬牙切齿的道:“姓赵的,本来我顾着丹儿的面子,想饶你一死,但现在是你自己求死,就不要怪本少了!”说罢,身体向后微倾,低语道:“柳剑飞絮!”

周武笑呵呵的走了出来,看了看敌我人数悬殊的差距,得意的道:“赵小姐,多日不见,我周某想念得紧,不知可否出来叙话啊!”

牛小壮咽了口口水道:“两位大哥,可有什么破敌…的好主意?”他没读过书,是以“良策”二字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便用好主意代替了。张韦道:“待会我们冲过去直奔为首的那员小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其首级,到时敌军必乱,我们只要趁机突围就好。没了主帅,谅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

从客栈出来,张韦的心情格外的好——和电视剧中播放的人物原型打交道,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如果把自己的经历拍成电视剧,那恐怕就更有意思了!张韦胡乱的想着,看着身边古色古香的街道,行人,店铺!张韦放佛已经成为古装片的男一号了,不过想想没有观众,不禁又略感失落。

离开蔡府时,天色已然全黑了下来,白天热闹非凡的街上,晚上却异常清冷,只有酒楼和**门前,还能看到三三两两喝醉的士子。月光从天空中洒落下来,把一切都照的格外清晰,就连张韦的影子都似活了一般,随着他兴奋的起伏跳跃。

刘表骇得咽了咽口水道:“此事就依你,快说说你的一石二鸟之计罢!”

张韦看了看这幅画,心道:“这画得男女都看不清楚,如果光凭这幅画,就算当面我也认不出来!”

那女人道:“那明日你便如此安排,我先回去休息,如有变化随时联络!”

赵玉丹娇笑了一会,道:“没想到张壮士这么老实的人也会说笑,烦劳你把厅中的朱色纱衣取来,贱妾有要事与壮士相商!”

张韦笑着对沁儿道:“不错,就是这么个道理,有时候人被自己的执念所束缚,反而忽视了眼前的机会。”

道士道:“这个卦象的意思是你现在陷入困境,才智难以施展,只有坚持正道,方可成事,摆脱困境!”

张韦清了清嗓子道:“不知兄长对蒯绍印象如何?”

众人正要恭贺,却见蔡瑁笑了笑道:“州牧大人若将此职让与末将所推荐之人,只怕是大材小用,埋没了人才呀,还望大人三思!”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蔡瑁居然公然拒绝刘表,有些人不禁为其捏了一把汗,更大有人在看热闹,只想看二人如何收场。

蔡瑁道:“大人,此次随行的还有盘县的豪族赵氏一行,容末将代为引荐!”他见刘表笑着点了点头,便走到轿前把赵玉丹请了出来。众官员只见一个皮肤白皙,身材婀娜的年轻女子,盈盈了走下车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半露的酥胸,只惹得有些官员看得眼睛都不会转了。

赵玉丹留下赵管事打理营中事物,自己亲自去送蔡瑁,一双玉臂挽着蔡瑁粗壮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兰香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现今公子醒了,我相信一定可以改变小姐的心意!”说罢喜滋滋的引着张韦来到沁儿的营帐。一进营帐,又是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沁儿正在床上休息,兰莹站在一旁,见兰香带着张韦进来,一脸喜色的看了眼兰香,后者轻轻点了点头。兰莹道:“奴家见过张公子,久闻公子大名,今日方有幸得见!”

张韦作了一揖转身欲退去,却被赵管事叫住,后者道:“还有一事我刚才忘和英雄言明了,就是我炼制的丹药药效自是不差,只是尚有欠缺,刚才你所服用的九阳固源丹能大量补充斗气是不假,只不过…只不过有些副作用,会让人有短期的不适感,不过我已经在调整了,这次问题应该不大…恩…应该不大!”

顾二黑把手中的肉往地上一摔,刚欲放狠话,却被张韦一把拉住。后者低声道:“没事,我去去便回,别和他们动手,谅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顾二黑朗声道:“没事兄弟,你放胆去,如果你两个时辰不回来,哥哥就带人救你去!”张韦感激了拍了拍顾二黑,起身随青衣武士离开了。

那公子视线不离赵玉丹的酥胸,轻声道:“刚才我也说了,全凭姐姐你的意思办!”

小明道:“若只是那些自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之所以说她精明是因为这三十三个大箱子里居然有二十六个箱子里面全是种子!若不是这些种子价值连城,又如何能比珍宝还多?能把地里长的不要钱的种子卖得比珍宝还贵,主人你说她不是精明得很么?”

不一会树下就只剩下张韦自己和一群疯狂的野猪。牛小壮叫道:“张韦你快上树啊,快点!”顾二黑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迎合道:“是啊,快啊!”

张韦暗忖:“不是托么,还搞的这么隆重干什么!”张韦抽出君子剑握在手里,蓝色斗气一闪便消失了。“还是不行么?”张韦自语道。

张韦有心试试乾坤步法,索性双手交叉于胸前,心中回顾着步法诀窍,闪闪躲躲,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凌氏三雄剑法虽然犀利,却显然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步法,加之张韦本身行动敏捷,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的阵法,居然连张韦的衣襟都碰不到,不由得心下大急。

到得婢女送来了午餐,两人这才感觉腹中饥饿,坐在凉亭中大快朵颐。玉剑锋喜好喝酒,不一会一坛子酒就喝了个精光。张韦也陪着喝了几碗,但不胜酒力的他很快就有了醉意,话也多了起来:“玉老英雄的武功当真是臻于化境了,若想抓住您,别说五千兵马,只怕是五万兵马也未必拦得住您,为何却和军师一行被围困在山上呢?”玉剑锋笑了笑道:“武功高明的人可以自保,却未必可以保他人,不会武功的人看似无法自保,却可以保天下,有些事不只是用武功高低来论断的。我武功胜你百倍,自问万军丛中可以来去自如,挡者披靡,但却无法让这些被困的兄弟全身而退,若兄弟们遇难,我又岂能苟且独活?”顿了顿,干了一碗酒,又道:“而你功夫虽然粗陋,却能救我们脱离险境,从这一点上看,只怕我远不如你哩!”

来人正是将军李林,酒已经醒了大半,骑在马上,用那双小眼睛打量着马义和身后的俘虏。众人低着头,偷偷握紧了兵刃,大战一触即发。

张韦叹了斗气道:“这下困兽犹斗变成飞蛾扑火了,不过我们可以来个暗度陈仓!”

只听追兵中一个人怪声怪气的道:“他们冥顽不灵,跟朝廷作对有什么好处,死到临头竟还逞强,你去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投降,否则格杀勿论!”这些话显然是对着之前投降的人说的。只听投降者哭丧着道:“大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要是死了,他们谁来养?大哥,别拼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嫂子咋办?还是投降了吧!”

玲珑问道:“那我们怎么才能醒啊,爹爹见不到我一定会很着急!”

“站住!”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六人回头一看,却是剑安依靠的树干站了起来,右手用剑触地支撑着身体,整个左边身子都垮垮的,浑身是血。剑安道:“把大小姐…留下!”由于内伤严重,话音刚落便突出一口血来。

张韦嘿嘿一笑,道:“普通的行酒令有什么好玩的,这次我们玩个新鲜的,就玩十五二十!”说完张韦把游戏规则讲了一遍,见甘霸在一旁挠头,貌似不很明白,张韦又耐心的讲解了一遍,还带他演练了一把,甘霸这才听懂。庞元在旁边听着,笑而不语。

这下反倒让张韦为难了,庞元都不知道说什么,以自己的智商更是想不出有什么好说的。只好硬着头皮道:“大家都是为国家效力,不要伤了和气,和气生财嘛,呵呵,额…这位将军就让我们过去,回头城守问起你就把责任推到庞…钦差身上就好了嘛。”这些话前半段完全是生搬国产解放剧的台词,只是把党国改成了国家,后面的话就完全就是驴唇不对马嘴的胡诌了。

张韦拜谢,道:“未请教仙人法号?”独眼老人道:“我非僧人,叫我左慈便了。”

翌日酉时,孙坚军大营,张韦手里拿着装着九龙紫金鼎的木盒,准时的出现在帅帐门口,王五也从身后赶了过来,同张韦并肩而立。

张韦低声道:“既然是孙刘两家联姻,怎也得在个像样的地方,竟然在营中成亲,你是怎么说服孙坚的?”

王五抬头望了望西斜的太阳,低声道:“孙坚哪里是娶儿媳,分明是在寻求保护,只有两家尽早完婚,他才能毫无顾忌的通过荆州!”

张韦奇道:“这是孙坚的事,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竟大老远的赶来趟这浑水?”

王五眯着眼睛看了看张韦,一脸的不屑:“一会你就知道答案了,快去把贺礼交上去罢,别让孙将军等急了!”说罢瞧也不瞧张韦一眼,径直走入帅帐。

张韦向礼官递交了贺礼,随众将士在帅帐之外席地而坐,不多时,锣鼓声大起,韵儿身着凤冠霞帔,头上顶着块红色的盖头,双手藏于袖中,迈着碎步缓缓而来。

身旁的孙策则是身着铠甲,胸前系着一个硕大的红花,一脸喜气的向众人频频拱手。身后的护法低着头,一言不发,走过张韦身旁时,突然扔下一颗绿色的药丸。

张韦赶忙将药丸收入怀中,正寻思何时动手,却见傧相唱喏道:“一拜天地!”

他慌忙站起身来,向韵儿走去,“二拜高堂!”孙策和韵儿纷纷向孙坚行礼,张韦顾不上那么多,运起斗气飞身向前。

他身子尚在半空中,却见护法朝着张韦笑了笑,然后手指一动,紧接着韵儿突然从袖中抽出两柄匕首,袭向孙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