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韦怕自己控制不好劲力,误伤到顾牛二人,但却偏偏抽不出手去击晕二人。

“是真天教的船!”张韦指着旗帜叫道:“莫不是敌人要提前下手了?”

另一个武士笑道:“小壮你吃牛肉吃傻了吧,刚刚吃了两块,现在还嚷着说牛肉没上来,你这是想试探这些伙计会不会搭理你么?没用的,我们早就试过了!”

赵管事和张韦听到沁儿要毁掉九龙紫金鼎,全都脸色一变,极为不舍,至于后面逃跑的细节却全然没听进去。

早饭过后,赵管事、张韦、沁儿和赵玉丹四人围坐在房间里,赵管事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然后道:“此事极为蹊跷,又事关重大,所以不得不把二位也请来一同商议下对策!”

“赵管事,快些安排人手装货,巳时前我们务必要登船!”赵玉丹在一旁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赵管事的耳语,而后者也赶紧闭口不言,冲着张韦挤了个眼睛,呼喝着去安排人手了。

张韦赞许的摸了摸小明的头,只把后者的头发搞得乱七八糟,笑着道:“不错嘛,就是这个意思,说的很好!”

张韦把木剑递给小明道:“看清我刚才的招式了么?”

兰香兰莹正在给沁儿包扎,兰莹见张韦走了过来,忙道:“张公子你来看着小姐,我去看下赵管事!”说完急匆匆的走了,擦肩而过时,听到张韦喃喃的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她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赵管事的身边。

蒯绍本不及张韦快速,加之两场恶斗消耗了斗气,此消彼长,只七八个回合,蒯绍左腿又中一剑,再战两合,右脸被剑气划了个口子。

蒯绍正自得意,突然发现赵管事已然突到身前,后者迅速拍出五掌,随后左脚扫向蒯绍下盘。这一招让他猝不及防,虽向后疾退躲开了五掌,但最终那一腿却没有躲过,身子一斜摔倒在地。

牛小壮催马上前,从地上捡起了一个黄灿灿的头钗道:“你看,是不是金子?等我办完这差事,回来一定还得走这条路!”说完轻轻咬了咬,然后裂开大嘴,嘿嘿的乐了。

张韦叹了口气,对顾二黑等人道:“你们也别跟着我去犯险了,他们要抓的是我,我引开他们,你们护送商队先走罢!”顾二黑用拳头狠狠的砸了下张韦结实的胸肌,道:“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兄弟,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别婆婆妈妈的,我们上,让他们知道我顾二爷的厉害!”牛小壮也举起了手中的兵器:一根硕大的长柄斧子,由精钢所铸,抡起来虎虎生威,少说也得有百十来斤。

张韦这才回过神来,把这张写满看不懂文字的纸随手往旁边一扔,笑着道:“蔡管事做事我是信得过的,何况还派了你这位英姿飒爽的小将来护卫,不需要看了!”文聘见张韦如此豁达,不禁心生好感,道:“张英雄不但武功高强,气度更是令小人折服!请受小人一拜!”

张韦见蔡氏宝库如此丰盈,此时方知何为巨贾!想比之下赵家的十几口大箱子真不过是小门小户,难怪赵玉丹之前说她这点家财还不值得大户看重。张韦随手捡了几个鹅卵大的宝石,又挑了几样别致的饰品,正欲转身,无意间竟瞥到一把锋利的短剑,剑身材质极为特殊,竟能反射出烛火的光芒。张韦抽出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居然是自己穿越带来的军用匕首,不知如何竟辗转到了蔡府,如今转了个圈子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张韦咬了咬牙道:“只要大人肯放我与沁儿安然离开荆州,大可以把罪名加在我的身上,便说是我拐走沁儿,大肆通缉便可!沁儿乃是在下的至爱,只要沁儿安好,在下便可安心解州牧大人的燃眉之急,倘若以后沁儿因州牧的关系有丝毫的损伤…”

蔡瑁见张韦愿立字据,大喜道:“贤弟出手,必定马到成功,来人取纸砚,我与贤弟画押为誓!贤弟,恕愚兄心直,若贤弟三日内带不回表姐,可愿帮愚兄完成关于州牧那件大事?”

那女人道:“你明日邀他前来,以沁儿婚事为诱饵,再次说服于他,然后跟他计划撤离路线,约定在城郊给一处农院汇合。你只需在里面备齐酒菜,他刺杀成功,又未见追兵,定然会放松警惕,行至汇合的农院少说也许个把时辰,到时他腹中饥饿,必会用餐。届时我们只要在酒菜中下毒,不怕他不中计!”

张韦看得呆了,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沁儿眨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张韦,听得入迷了。一旁的小明连忙问道:“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张韦睁大了眼睛,奇道:“大师果然是高人,那你继续说说,这件事我该如何抉择?”

蔡瑁笑着摆了摆手道:“你我乃手足兄弟,区区一个女人算得什么,待得贤弟荣升城守,那时不知多少姑娘会主动献身呢,到时只怕贤弟身体再壮也难以消受啊,哈哈!”

刘表道:“蔡将军刚才已经敬过多次了,此时敬酒不知有何说法?”

身后官员走出一人,躬身道:“主公有此志向实乃我等之幸,如今即将入冬正是修筑河堤的绝佳时机,否则明年汛时怕又会有百姓流离失所了!”刘表听到此人说话,不由得微一皱眉。这一个表情的变化正被蔡瑁看在眼里,他向前一步道:“蒯良,现在不是议政的时候,如今是迎请我们交州的远道使节,也是未来你们蒯家的媳妇,怎么如此不分场合,成天抱着你那修建堤坝之事,莫不是你要从中抽取些好处罢!”

沁儿看着张韦满背的血,一个肯用生命守护自己的男子的血,她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如果说以前对张韦的感觉是好感,那么现在可以说是信赖了。

兰香叹了一口气道:“那日小姐没有等到你,于是便按照主公的吩咐跟蒯绍回襄阳成亲,半路蒯绍引着我们和赵家的商队一起走,这才有机会遇到公子。”

赵管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能得如此英雄,也是我赵家之幸也!今日耽搁的够久了,为了避免别人生疑,你还是速速回营休息吧,若有人问起,你便说被我狠狠的骂了一遍,还罚了一个月的俸银。你的功夫屈就褐衣实属不该,但为掩人耳目,只能委屈你了,但是我会按黄衣武士按月发于你俸银,这你大可放心!”

众人吃得正香,来了一队青衣武士,为首一个汉子道:“都起开,谁让你们在此围拢的,赶紧散了!”众人早就怨恨青衣武士横行跋扈,但却不敢公然翻脸,悻悻的散开了。青衣武士又道:“你们之中谁叫张韦?”

那公子微一作揖道:“弟弟不好,迟来了半刻,害姐姐受惊了!”

张韦奇道:“她哪里精明了?”

顾二黑见众人都在退,心下着急,竟不敢扭头,只是倒退着走,轻轻的落着脚,生怕踩到哪个活动的石头,发出声响。就这样一步一步,突然左脚一下踩空了,顾二黑啪的坐在了石头上。只见那群野猪,哼了两声,众人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顾二黑更是吓得忙去抓腰中的佩剑,却不小心把佩剑跌下了石头,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是日正午,比武场场外人山人海,场内彩旗飘飘,参加比武的人被分为四组,分别坐在红,蓝,白,黑四个方阵。比武的规则很简单,采取淘汰制,每组按照名单进行比武,败者淘汰,胜者晋级。从第一轮之后,无论胜败都会成为被赵家雇佣,晋级的场数越多,级别越高,奖赏自然也就越多。

张韦轻轻一跃,跳上了高台,一步步走向城守的儿子。城守抽出佩剑,还未等近身,君子剑早已透身而过。张韦缓缓收回了君子剑,任剑身的血流到地上,拖出一道血印,转向走城守儿子的面前。张韦用力一抛,只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飞上了天空,然后悄无声息的爆裂成了小块,散落了一地。随着血肉的碎块落地,张韦的血红色斗气逐渐减弱,最后连同君子剑一起,失去了颜色。

那汉子道:“你只是这么猜的,又如何敢说酒里便真的有毒?”

在这个没有手机的时代,分别后再想相聚谈何容易,古人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真是道尽了甜蜜与苦楚了。

玉剑锋又道:“再看你的攻击,招式死板单一,即便我不会步法,也早看穿了你的招式,自然能提前躲避!但如果你最后一剑能这样使用…怎么样?是不是让人无法琢磨?”

玲珑见突然众口一词的指向了自己,就连平日最好的岚凌姐姐,也没有为她说话,气得小嘴一撅,眼泪直在眼眶打转,张韦见状心下不忍,忙道:“怎么会?其实玲珑姑娘随便表面上看起来毛毛躁躁的,但是内心却很善良,为人也仗义,很多时候还是很乖巧很淑女的,我就比较喜欢她这样外刚内柔的女孩!”

眼见再过几个营帐便能离开敌营,众人不禁心情激动,步伐也不知不觉的快了起来。“站住!”突然一队巡营士兵挡住去路,为首的小校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马义答道:“我们是奉将军的命令转移俘虏!”那小校道:“转移俘虏?将军要你转移到哪里去?再走便是营门了!”马义不慌不忙道:“将军让我们把俘虏转移至盘石镇中看守,防止有细作劫走了他们!”

不一会帐外响起非常有磁性的男子的声音:“沁儿妹妹,大营里来了细作,我放心不下,特来查看,你没事吧?”沁儿淡淡的道:“我没事,你去其他地方查看查看吧,我要休息了!”外面那个声音又道:“沁儿妹妹说话怎么如此见外,别是遭人劫持了吧,我这就进来!”

张韦看了看连绵的营帐,皱了皱眉道:“马义你估计下这里得有多少敌人?”马义看了看,又算了半天,道:“这里大概能有五六千的人马,不过看他们的架势,后方防御似乎比较薄弱,正适合我们偷袭!”

张韦示意玲珑小声,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敌人人多势众,我们贸然过去不但救不了他们,只怕把我们也给搭进去,我们伺机而动,胜算才更大些!”

话音刚落,张韦只觉强光一闪,已经和玲珑在了一片盛开着鲜花的原野上,微风轻拂着二人的衣襟,送来泥土的芬芳。玲珑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浑然忘了处境的危险,放松的呼吸着空气,问道:“这是哪里,是天堂么?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荆四大喜,道:“走罢,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主人会很高兴的。”

接下来便是行军打仗的安排了,众将士皆跃跃欲试,只有张韦对此一窍不通,听得昏昏欲睡。众人知他行事古怪,却也不以为意。

门将也不退让,示意门卒拔刀阻挡,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独眼老人道:“世上所有事皆有其因果,你既然能来到这里,必然有你的使命!”张韦只觉这老人神秘莫测,不但能造就神奇的梦境试炼,似乎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刘县令道:“竟然有这种事?幸亏被公子察觉,我明日就着人捉拿张盛兄妹,打入大狱,查收财产!”

姓徐的打了个手势,周武心领神会的把头凑了过去,两人耳语了一番,听的周武频频点头,乐的合不拢嘴。

张盛道:“原来你真是神仙下凡啊,能凭一人之力杀死猛虎,又能变出这么多钱来,请仙人恕小人冒犯之罪。”张韦奇道:“你何时冒犯我了?”

沁儿走入房间,心情忐忑了站在厅里,背对着门口,头低低的,一言不发。张韦关好房门,轻轻的走到沁儿身后,双臂环抱,将沁儿搂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抱住沁儿,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跳也剧烈了起来。

沁儿被张韦抱着,既甜蜜又害怕,俏脸羞得绯红,双肩因紧张而瑟瑟发抖。张韦柔声道:“不早了,我们也歇息吧,真天教若发现我们没死,只怕以后还会有恶斗呢!”

沁儿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茫然的点了点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了主意,只觉身边这个男人既温暖又安全,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愿意接受。

张韦把沁儿扶坐在床边,看着她那一双碧波流转的眸子,心下怜爱之心大起,把头渐渐的凑了过去。面对这个让她敬畏又爱慕的男人,沁儿害怕又有些期许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