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快些安排人手装货,巳时前我们务必要登船!”赵玉丹在一旁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赵管事的耳语,而后者也赶紧闭口不言,冲着张韦挤了个眼睛,呼喝着去安排人手了。

张韦解释道:“其实速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的招式和身法!”

张韦把木剑递给小明道:“看清我刚才的招式了么?”

牛小壮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一招还没打完,蒯绍竟然死了。他举着斧子砍也不是,放也不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蒯绍本不及张韦快速,加之两场恶斗消耗了斗气,此消彼长,只七八个回合,蒯绍左腿又中一剑,再战两合,右脸被剑气划了个口子。

赵管事战斗经验丰富,也不急躁,不管蒯绍如何托大,自己依旧按着自己的套路穷追猛打,两人斗了一顿饭的功夫,蒯绍一边躲闪,一边打了个哈欠,道:“赵管事,原来你炼的丹药就是提供些斗气啊,你功夫在我之下,就算你吃一百颗增加斗气的丹药又有何用,只不过是暴殄天物罢了,看来看去你也就那么几招,接下来该我出手了!”

牛小壮催马上前,从地上捡起了一个黄灿灿的头钗道:“你看,是不是金子?等我办完这差事,回来一定还得走这条路!”说完轻轻咬了咬,然后裂开大嘴,嘿嘿的乐了。

牛小壮从箱子里拿出一颗体型略小的蓝宝石,放在手心里,阳光透过宝石折射出彩色的光芒,他道:“那我就拿一个,我就拿这个,行么?”说完略带祈求的眼神看着张韦。张韦从箱子里抓了一把塞到牛小壮手里道:“这些都是你的,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人人有份!”大家一听轰然叫好,这才开始来抢宝贝,起初都还比较羞涩,只是一样一样的拿,后来胆子都壮了,抖开包裹大把大把的装了起来。

张韦这才回过神来,把这张写满看不懂文字的纸随手往旁边一扔,笑着道:“蔡管事做事我是信得过的,何况还派了你这位英姿飒爽的小将来护卫,不需要看了!”文聘见张韦如此豁达,不禁心生好感,道:“张英雄不但武功高强,气度更是令小人折服!请受小人一拜!”

蔡福听到蔡瑁的召唤,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道:“主人有何吩咐?”蔡瑁阔气的道:“带贤弟去府库,领取些金银细软,只要贤弟看中的想拿多少便拿多少!”蔡福喏了一声,带张韦去了,心中却暗暗纳罕:“一向精打细算的主人,怎么突然豪气起来?”他怎知蔡瑁心中所算:钱可以再赚,机会却只有一次。用钱换来一人之下的权利,当真是世上最划算的买卖了!

张韦咬了咬牙道:“只要大人肯放我与沁儿安然离开荆州,大可以把罪名加在我的身上,便说是我拐走沁儿,大肆通缉便可!沁儿乃是在下的至爱,只要沁儿安好,在下便可安心解州牧大人的燃眉之急,倘若以后沁儿因州牧的关系有丝毫的损伤…”

张韦一脸惊恐的道:“这可如何是好?大哥可有良策?”

那女人道:“你明日邀他前来,以沁儿婚事为诱饵,再次说服于他,然后跟他计划撤离路线,约定在城郊给一处农院汇合。你只需在里面备齐酒菜,他刺杀成功,又未见追兵,定然会放松警惕,行至汇合的农院少说也许个把时辰,到时他腹中饥饿,必会用餐。届时我们只要在酒菜中下毒,不怕他不中计!”

张韦迈步走了进去,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初时有些不适,但久闻竟有种莫名的兴奋。闺房十分简洁,只有几束不知名的鲜花摆在案几上,正厅放有一个小圆桌,上面摆着一套紫砂茶具,卧室在正厅的右侧,前面摆了张半透明的纱质屏风,上面绣着几支盛开的桃花。

沁儿眨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张韦,听得入迷了。一旁的小明连忙问道:“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只见抓住自己的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身穿一件破旧不堪的道袍,一脸神秘的道:“我观公子最近将有血光之灾啊!”

蔡瑁笑着摆了摆手道:“你我乃手足兄弟,区区一个女人算得什么,待得贤弟荣升城守,那时不知多少姑娘会主动献身呢,到时只怕贤弟身体再壮也难以消受啊,哈哈!”

待得众人落座,从大堂外进来一串家丁和婢女,每人手中都托着各式的酒菜,摆到众人的案前,张韦身后的婢女赶忙走过来给张韦斟酒,可见蔡府上下的仆人训练有素。蔡瑁轻轻拍了拍手,道:“今日我蔡某宴请主要是为赵氏巨贾接风洗尘,大家不必拘礼,酒肉管够,这杯酒我敬诸位!”众人忙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身后官员走出一人,躬身道:“主公有此志向实乃我等之幸,如今即将入冬正是修筑河堤的绝佳时机,否则明年汛时怕又会有百姓流离失所了!”刘表听到此人说话,不由得微一皱眉。这一个表情的变化正被蔡瑁看在眼里,他向前一步道:“蒯良,现在不是议政的时候,如今是迎请我们交州的远道使节,也是未来你们蒯家的媳妇,怎么如此不分场合,成天抱着你那修建堤坝之事,莫不是你要从中抽取些好处罢!”

张韦失血过多,最后一招竟然打偏了,心中懊悔不已,但此时他已经错过了杀蒯绍的最佳时机,如今的他已经耗光了最后的一丝斗气,视线也开始模糊了,但他依然坚挺的站立着。为了身后的沁儿,为了他心中的正义,他不能倒下。

兰香叹了一口气道:“那日小姐没有等到你,于是便按照主公的吩咐跟蒯绍回襄阳成亲,半路蒯绍引着我们和赵家的商队一起走,这才有机会遇到公子。”

张韦见赵管事言词恳切,不似作伪,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了,本来以为他和蒯绍是一伙的,岂知其中竟有如此隐情,想到刚才夸夸其谈,不由得双颊滚烫。

众人吃得正香,来了一队青衣武士,为首一个汉子道:“都起开,谁让你们在此围拢的,赶紧散了!”众人早就怨恨青衣武士横行跋扈,但却不敢公然翻脸,悻悻的散开了。青衣武士又道:“你们之中谁叫张韦?”

赵玉丹看到帅气公子的这张脸,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即便刚才面对周氏那么多人,她依旧那么笑盈盈的,这次却再难露出笑容。黄衣武士不知来者是敌是友,纷纷又向后退了一步,护住赵玉丹。

张韦奇道:“她哪里精明了?”

顾二黑又骂了一会,道:“我渴了,记着上来的时候有条溪水,小壮你还知道在哪里么?”

是日正午,比武场场外人山人海,场内彩旗飘飘,参加比武的人被分为四组,分别坐在红,蓝,白,黑四个方阵。比武的规则很简单,采取淘汰制,每组按照名单进行比武,败者淘汰,胜者晋级。从第一轮之后,无论胜败都会成为被赵家雇佣,晋级的场数越多,级别越高,奖赏自然也就越多。

张韦犹如修罗降世般横突竖砍,只是在不断的杀人,放佛只有这样才能够发泄胸中的愤怒。周围的弓手哪见过这样的杀戮,吓得顾不上军令,纷纷丢下兵器,跳下高台逃命去了。长枪兵见令旗官都跑了,哪还有心迎战,也纷纷丢下兵器,四散奔逃了。

那汉子道:“你只是这么猜的,又如何敢说酒里便真的有毒?”

玉剑锋叹息道:“希望乱世早日结束,天公将军的恩情,我也算是报答了,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还是回江陵去罢!”说完看了看玲珑。

玉剑锋又道:“再看你的攻击,招式死板单一,即便我不会步法,也早看穿了你的招式,自然能提前躲避!但如果你最后一剑能这样使用…怎么样?是不是让人无法琢磨?”

张韦虽然已经知道岚凌是女人,但是见到一脸胡子的粗犷壮汉捂嘴轻笑,还是忍不住一口酒喷将出来,狼狈至极。张韦见众人看向自己,忙赶紧转移话题道:“咦?怎么没见到乌…玲珑姑娘?”玉剑锋道:“小女身体不适,正在屋内休息呢!”

眼见再过几个营帐便能离开敌营,众人不禁心情激动,步伐也不知不觉的快了起来。“站住!”突然一队巡营士兵挡住去路,为首的小校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马义答道:“我们是奉将军的命令转移俘虏!”那小校道:“转移俘虏?将军要你转移到哪里去?再走便是营门了!”马义不慌不忙道:“将军让我们把俘虏转移至盘石镇中看守,防止有细作劫走了他们!”

张韦心中莫名一阵感动,动容道:“她叫韵儿,是我没过门的妻子,我来到这里无依无靠,她就是我的亲人一样,只可恨突遭变故,如今生死未卜,茫茫人海却不知让我去何处寻她!”

张韦看了看连绵的营帐,皱了皱眉道:“马义你估计下这里得有多少敌人?”马义看了看,又算了半天,道:“这里大概能有五六千的人马,不过看他们的架势,后方防御似乎比较薄弱,正适合我们偷袭!”

老妇赶忙去关院门,用木棍插的死死的,只怕有人闯进来。转头道:“小姑娘,小公子,你们…”话没说完,却见院子里空空的,哪里还有二人的踪迹,吓得老妇跌坐在地上,默念菩萨保佑,只以为自己是大白天撞了鬼。

话音刚落,张韦只觉强光一闪,已经和玲珑在了一片盛开着鲜花的原野上,微风轻拂着二人的衣襟,送来泥土的芬芳。玲珑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浑然忘了处境的危险,放松的呼吸着空气,问道:“这是哪里,是天堂么?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张韦以硬碰硬,挥剑去格挡,两人速度力量对碰在一起,错身而过。张韦站直了身子,用袖子擦了擦剑上的血迹,身后的荆大在半空中,连剑带人断成了两截,散落在地上。

荆四大喜,道:“走罢,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主人会很高兴的。”

接下来便是行军打仗的安排了,众将士皆跃跃欲试,只有张韦对此一窍不通,听得昏昏欲睡。众人知他行事古怪,却也不以为意。

张韦笑道:“王兄说笑了,我刚从狱中被庞兄救出来,又如何能给仇人卖命?只是…”

门将也不退让,示意门卒拔刀阻挡,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张韦笑道:“这里不算是说话的好地方罢!”

刘县令道:“竟然有这种事?幸亏被公子察觉,我明日就着人捉拿张盛兄妹,打入大狱,查收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