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会安排人继续做他妻子姚洁茹的工作,利用街道办居委会,学校的老师,他家的左邻右舍,发动这些人去关心他的家人,帮助现在被社会孤立的这个家庭,让他们感受到温暖,感到社会并没有完全抛弃他们,然后通过姚洁茹的嘴传到孙浩天那里,去更深层次的感化他,最后让他彻底放弃抵抗。”

曾益民没敢正视她透着关心的眼睛,低着头含糊地说道:“还行,就是会多。”

分别握手之后,三人落座。

曾益民这时才笑道:“那样才有朦胧感,被人一眼就瞧出来了,那会打击我的自信心的。”

这其中的部分人是曾益民上任以后接触过的,对于这一部分人。曾益民凭着自己良好的记忆力,几乎都能报出他们的名字,并能回忆起此人在那里见过,这使只是与他有过短暂交流的这些人惊诧不已。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仅凭一两次的交流就能让这位市长记住自己,因此不自觉地对这位市长产生了更加浓郁的亲近感。

她将头靠在曾益民的肩头,手环抱着他,柔声细气地说:“没事的,你喝醉了,做了点疯狂的事,但这并不全怪你,如果不是我邀请你喝酒,你就不会醉,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你喝醉了以后,我准备送你回去,但是怕人碰到看见你这幅样子,会让人误解,所以就自己做主带你回了我家,你在潜意识里以为回了自己的家,把我当成了你的妻子,然后就发生了这些事情。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我对你没有任何其他的索求,也不会将这些事对任何人讲,你尽管放心。”

到了“绮之梦”门口,付了车钱,曾益民下车走了进去。

“汪书记那里汇报了没有?”

曾益民却没有笑。郁郁不快地说:“是,我心情不好,着相了,让你们看出来了。”

等大屏幕的字幕缓缓播放完曾益民的简历之后,顾凝提高了声调:“下面让我们欢迎曾市长。”

三人打过招呼算是认识了。

之后他们又到市各大班子和几个单位转了转。热情地和大家见了面,说了些新年贺词之类的话,算是给大家拜了年。

说完拉着仁静的手一起给赵世永拒了一躬。

大家用崇敬地目光看着这个身材不高貌不惊人三十多岁的男人,惊诧于他的普通,这样的人放在人群里,谁都不会在意。

“那就好,那就好。这群罪大恶极的东西,一定不能再让他们跑了。我很快就到,见面再说。”汪海洋听到他的话心里感到一丝安慰。

在大家的帮助下,他们一家人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和房间,一切安排妥当。

“嗯,你去吧,下午我在家收拾行李,中午在惋儿奶奶家吃饭,晚上去她姥爷家吃。也告诉几位老人一声。”

“我们一家人现在难得在一起吃饭,听说你要回来,哪还能不等你吗?”

“我准备除夕上午在回去,初一就过来。”

马向前站起身,拉住曾益民的手:“曾市长,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谢谢。”

“行,你忙你的,有机会的。”曾益民站起身送他到门口,迎面高雅兰拿着一摞文件向他办公室走来。

“你不是睡了两天,是发烧烧了两天,可把大家都急死了。”叶广元微笑着说道。

等回到政府大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曾益民等没有在其中任何单位就餐,现在大家都很忙,哪有心思坐下来吃饭,都是随便泡碗面条对付一下。

下面的各局局长肯定都听清楚了,有关系好的赶紧拿出电话,通知没到的人赶快过来。

“在汪书记家里喝的。”曾益民老实的回答道。

“行了,别唠叨了,赶紧去准备准备吧。”汪海洋用那种平淡但是充满着爱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这是他们相伴着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后才有的那种亲人般的爱。没有了狂热与激情,但是厚重且深沉。

“是是是,你考虑的比我周全。先前不知道那个情况,要知道也不会安排到这里来,现在看也看到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事情是否能成,不在乎他们会不会阻扰,却要看你和汪书记的了。”陈育林开始把话挑明了。

心中恋恋不舍。但是还是站起身来把曾益民送了出去,依在门边看着他走进电梯,轻轻扬了扬手,在电梯门合拢的时候。两行清泪无声落下,心痛的感觉传至肢体的尽头。

收拾了一下,拿起包就要向往外走,到了门口看见萧晨光正向自己走来,曾益民马上停下了脚步。

杨培文的心里感到惬意与成就感,坐在豪华真皮的旋转沙发上,看着面前的韩冰,嘴角微微翘着,透着那种征服的快意说道:“你的担心暂时可以放下了,他们不会乱说话的,很快就会没事了,外面的事你自己解决。我就不出面了。但这段时间要学会蛰伏、低调,有的时候要暂避锋芒,伺机而动,明白了吗?”

看着他高兴的模样,高雅兰心里也是喜滋滋的:只要你快乐,这一切就做的值得。

到了这时,高雅兰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是,从你的脸上能看出来,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工作状态也不好。”

“哦,那就好,你今天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市长,你叫我。”

正想着心事,门口响起敲门的声音,曾益民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才说道:“请进。”

“什么意思,有这么待客的吗!我刚来你就撵我走。”王建兵气鼓鼓的样子。

“谢谢汪书记,你太客气了。”韩冰看见汪海洋如此热情,火气又消了大半。

宝金特钢的投资方代表叫王道正,身材魁梧,一米八五的个头,浓眉大眼,外表来看,此人应该是性格爽朗,直来直去的那种性格,但吴进生与曹向东却领教了此人的精明。宝金特钢是东部一个合资民营企业,以前就是一家炼钢厂,在前些年经济建设的浪潮中获得发展机遇。很是大赚一笔,后来国家开始整治淘汰高耗能高排放落后产能行业,他们面临被淘汰的局面,于是他们提出产业转型,打出宝金特钢的牌子,来到中部地区寻找新的落脚点。

“参与了“

两个人走到曾益民的面前,身子前倾,微微一鞠躬:“曾市长,谢谢您。”

“好,好啊,看来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南江的社会治安真的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混乱的局面,不整治不足以平民愤了,昨天我们刚提出整治计划,省委就给我们送东风,非常及时啊,同时还保证了行动的突然性,对这些犯罪分子来了个突然袭击,取得如此高的成效真是令人振奋。但是我要提醒的是虽然目前行动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效,但我们还要抓紧行动进度,合理部署,扩大清查范围,不留死角,争取取得一个全市人民满意省委省政府满意我们自己也满意的圆满结果“。

紧随其后韩冰、陈育林、叶广元和江亚文等纷纷表示同意。

曾益民面带微笑连说“谢谢,谢谢”,一边向里面走去,进了大院,他看见一群人站在大院中间,两个人打着横幅,上书“严惩凶手,为民除害。”在横幅之下,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跪在院中央,两位女警察站在她的旁边正在劝说着,好像是想让她们起来,旁边还有两副轮椅,上面坐着两个残疾人,并排还站着一个单手拄拐的人,其余的人都围在他们身边。旁边是几个手拿话筒胸口挂着记者证的记者。

“曾市长,欢迎光临,里面请。”汪海洋很客气,一伸手,摆出了一副迎宾的架势。

“我和陈志明以前是业务关系,他是阳城市一建司的老总,就是王建兵的顶头上司,姜上游是南江人,也是搞建材的,我们彼此都有联系,后来合作了两次,在阳城这边搞了两个房地产开发,都赚了点钱。去年姜上游又来找我们,说南江市江口区有一块地要卖,是一个改制企业的旧厂区,地被市城投公司收购了,经南江市国土局变更为商业住宅用地,并挂网挂牌出让,他已经和江口区的区长沟通过了,准备竞标,他和我们商量,由我们三家出资竞买这块地,然后开发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出来。我们就去南江考察了,发现离我们远点的地方有一个叫名人堂的小区正在开发,售价七千二,还是精品房,我们这个投资建一个高档小区,只要价格不是比名人堂高的太离谱,就一定能比它买的好,因为我们的位置比他好,又是高档住宅区,所以我们都很有信心。于是三人都同意了,就集资两点四亿前去竞买,谁料这块地竞买的时候,竟然没有几个人报名,这个很不正常。我们当时很感奇怪,但没有多想,谁知当天晚上就有人找到我们,劝我们不要竞买,我们问为什么,他说,买了也做不起来。我们问他什么意思。那人不说话,只是冷冷地警告我们不要参与竞买。我们当时费用也花了,填单报价也报了,随便就叫我们撤资,哪有那回事。于是我们没理他,继续竞买,谁知道届时一拆报价单,我们的价格是最高的,于是我们就办理了手术,缴纳了出让金和相关费用,共一亿三千万。把这些事办好以后,当天夜里,上次来的那个人又来了,他告诉我们有三个选择:一要么把那块地转让转给他们,他们出价一亿,我们拿到钱后离开南江;二工程他要插股,他出五千万,算一半股份,最大股东,工程由他决定开盘时间和定价;三是由我们决定开始开盘,准备施工,到时后果自负。

“胡说八道。“曾益民笑着骂了一句,冲那边挥了挥手,那边响起一片银铃般的笑声。

叶广元终于开了口:“曾市长,您新来上任,目前还有许多状况可能还不清楚,在我看来,南江目前的状况可谓政治上不清明,经济上被也被一小撮人为了他们的私利而操纵,停滞不前,社会上乱像重生,犯罪行为层出不穷,案件侦破率不到百分之二十八,积案旧案堆积如山,整个局势令人堪忧啊。“

“怎么样?”曾益民问。

在车上,曾益民看见沈佳平看着自己几次都张开嘴,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地给憋回去了,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问道:“看你那模样,有话就说。

曾益民把拳头攥的铁紧,一声不啃,两眼露出凶狠的光芒。屋里一片沉静,谢彩凤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好的,我马上去办。“马向前立刻答应着。

就准备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