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看了丈夫一眼,仁静上车回阳城去了。

转动了一下脖子,感到一阵酸痛,“哦”,好难受,浑身发软,使不出一点力气。

说话间,赵世永拎着两个袋子进来了:“领导,早点。”

“汪书记,你也赶过来了。”曾益民上前打了个招呼。

“我早上起晚了,10点多才来打针的,刚打完。出了医务室就看到了你。”高雅兰脸色不悦,蕴涵着一丝嗔意:“你都到了门口都不进我吗?”

汪海洋的妻子祝梅从屋里走了出来,冲着外面问道:“谁呀。”

说完扭过头去对着陈育林说道了:“陈部长,今天你们两位领导来挽风楼,这酒店是我哥开的,我能做半个主,所以今晚你们在这里的消费全部五折,一会我来敬两位领导一杯酒,领导可要赏脸喏。”

“行,明白了。”这些情况和曾益民心里猜测的大致不差。

济南风见这边事情确定了,开口说道:“汪书记,还有件事,现在吴进生与曹向东的案子正在调查,听说问题已基本查清。就要走司法程序了,所以我想你对工信局等几处的人事变动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叫组织部推荐几个名单上来?”

“哦,好的,你先去忙吧。”

曾益民和高雅兰一前一后向洞口走来,突然高雅兰脚下没留神,踩到一块石头,脚步一滑,身子向一侧倒去。曾益民反应很快,一伸手,操住高雅兰的一条胳膊,将她扶住,高雅兰吓的花容失色,另一只手也抓住了曾益民的这条胳膊,站稳身形后,她也没放开手,曾益民只好就这样扶着她走进了这个山洞。

“请进。”曾益民从窗子边走回自己的座位嘴里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出事了,韩冰的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好。

济南风也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坚决惩治,严肃追究,严厉惩处,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的坚定立场。

“也只好这样。”韩冰叹了口气。

所有这些都是那个叫曾益民的新来的市长帮他们解决的,并且没有送一分钱的礼就解决了问题,在姜上游与陈志明来看,那是不可思议的,感激之情不可言喻。正是曾益民经常提醒与本身行为低调,刘坤对两个合伙人只敢说自己这个大舅哥是个小公务员,连身为阳城人的陈志明也不知道其中的关系。

两个人把投资方的表态向曾益民做了汇报,然后摆了一幅可怜相拿眼睛盯着曾益民。

“我不管是多大的企业,多牛的老板,我只看项目本身,合法合规的项目我们伸出双手热烈欢迎,国家明令整治或已淘汰的企业我们不能让它落户南江,这是原则,也是我们这些国家公务人员应该承担起的责任,我们要对六百万南江市人民负责。作为投资方,他们也应该拿出他们的诚意,不要想隐藏什么,公布他们的所有产品与生产流程,如果有涉及‘三高两低‘,又想落户南江,那么首要条件就是必须有完整的治污减排方案与配套设施,明天我要见到投资方提供的完整的材料和他们明确的答复,如果他们不能提供,谈判无限期推后。”

“请进”,里面的人说了一句。

并且曾益民把整顿政府机关作风结合到此次行动中去,开放网上投诉平台、投诉信箱,接受群众投诉,对那些平时存在违规违纪、暴力执法、工作吊儿郎当、没有取得上岗证的部分有问题的工作人员或临时工予以清退,加强了行政机关执法队伍的建设,整顿了机关作风。

到了市政府,曾益民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会议室,坐在主席位置上等待,不时地看看手表。第一个赶到的是叶广元,他看到曾益民居然提前到场等待,心中不禁对他升起一丝敬意,昨天的事他都亲眼目睹了,面前这个人的沉着冷静与机智果断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萧晨光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温文尔雅的神情显得自信非凡且很有风度。但是他的发言确是阴险的,挖了一个很大的坑,他把曾益民通过事实分析得来的目前社会治安混乱,招商引资环境亟需改善说成是对南江市历届领导班子工作成绩的否定,这会引起大多数人的不满,形成排斥情绪,甚至会视曾益民为公敌。

“汪书记,刚才我接到消息,市公安局的大门被红枫山庄事故家属给封堵了,家属要求市局尽快侦破案件,并要得到政府方面的承诺。另外红枫山庄的开发商向市政府递交了一份材料,说明有人蓄意破坏招商引资,威胁恐吓开发商,扰乱我市招商引资环境,要求政府做出明确答复。据我了解目前已有媒体记者赶到现场,正在对现场进行采访,事态有扩大的趋势,为了不影响政府的公众形象,我认为应该尽快平息事态,安抚受害人及家属,避免造成更恶劣的影响。现在萧副市长有事离开了。所以我决定由我出面见见这些家属,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平息事态。然后我在向您汇报,到时见面后再决定怎么办?您看行不行。”

“你打电话给我我就去了,都看过了,一楼二楼是的士高舞厅和酒吧,三四五六楼是ktv,七楼是客房,十楼十一楼不给上,我溜进去了,是赌场,十二楼是他的办公室,我暗中拍了几张照片,你看。“

“吃亏就不做,饿不死你。“

在马向前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已经进了徽州,曾益民叫赵世永把车直接开到了省委招待所,这里离省政府较近,住宿方便。

“来,请坐。“曾益民到现在才想起请客人坐下,看到他带着茶杯,一副串门的架势,心中一笑,说道:“广元同志怕我这边没好茶叶?自己带着杯子来。”

曾益民把双眉一挑:“刘局长刚才不是说建立了常态的监督机制吗,怎么这会说无法把控的话,是不是你的能力有问题,对城市行政执法局的日常管理工作掌控不了?”

济南风从汪家出来,上了车,才在心里暗骂:你个老家伙,这次看我的笑话,下次叫你难堪。还有那个曾益民,来了没四天,莫名其妙地先把自己小舅子干掉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个仇算结下了,等着瞧吧。心中不爽,瓮声瓮气地吩咐了司长一句:“去江边。“

“结婚了吗?”

“好,第一个问题,如果你是领导的秘书,和领导一起下乡视察工作,可这时领导的手机没电了,也没有充电器,而领导又着急要打一个人的电话,并且他还不记得这个人的电话号码,那你该这么做?”

曾益民一路走一路看,来到了市中心的一条步行街,街道很宽,两边店铺林立,道路中间还有许多人摆着摊,一长溜的。街道上人们三三两两,成双成对,这里看看,那里问问,一派热闹景象。

曾益民性喜静,见到如此去处深感欣喜,一路悠闲的四处看看,心情大好。

沈淑仪连声道贺,一个劲的称赞他,那道贺是真诚的。而楚风的道贺却显得五味杂陈,连笑都很不自然。

做了那么多年,不说精通,也应该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现在我们的优势在于上级领导的支持,我们的劣势在于我们对环境的陌生,现在主要问题正如曾市长所言,要在各自领域建立起自己信得过的团队,有了团队,就有了信息的渠道,就能了解外面发生的事,单干肯定是不行的,团队的力量才是巨大的。我们有了各自的团队,信息共享,互通有无,这样一定能发现问题,找到破绽,最后将他们的犯罪行为大白于天下。“

客厅里只剩下翁婿二人,曾益民泡了杯茶,坐到仁正阳对面,没说话。仁正阳沉默了半晌带着一丝忧虑问:“怎么就是南江?”

曾益民点了点头说:“都记得,你放心,我有数。”

曾益民走进了,看见方启明依然是坐在办公桌后,但这次没有看文件,而是看着电脑,摆弄着鼠标,他心里安定不少,心想今天可以少罚一会了。

楚风夫妇听得频频点头:“谢谢,谢谢,谢谢侯主任。“

曾益民忙点头应允,一脸歉意地看着方启明说:“多谢领导担待,那我先回去了。”

“谢谢你一如既往的鼓励和信任,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本该享受你快乐的生活,可现在我把你带进一个漩涡里,我真的很担心。“楚江月一脸的内疚。

但是仁静听完之后还是惊呼起来:“你现在在哪,有没有事。“

江和很干脆的说:“行,请曾副秘书长放心,我们医院会加强管理,保证不再发生此类事件。“

仁静没再提这事,但她还是疑虑重重,现在只有暂时忍在心里。她问了问楚江月的病情和这些年的情况,又聊了聊以前在大院里的往事,说到高兴处俩人开心欢笑,说到伤心处又潸然泪下,然后很自然的她们聊到了曾益民。

曾益民到现在也没有见过这个杨培文,但心里已经认定此人无情无义,他在心里为楚江月感到痛惜,也为自己当年的草率而气恼,但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现在的局面。他出声安慰着楚风,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将楚江月的病治好,要他先不记挂这些事。楚风听完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踏住,狠狠地扭了两下,又接着说:“孩子在这呆不了两天,那边要我送他过来看看就回去,说不能耽误孩子功课,这个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同意,我们担心江月看到孩子后孩子又很快回去了,她会更加思念,会对她打击更大,你看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夫妻两人相互依偎,想着这些年他们身上发生的事,心里各有感怀。

曾益民阴沉着脸说:“她说了她前夫有,被她发现了,她和他离婚,她前夫抢夺了孩子的抚养权,昨天我和她说了我的一些情况,她情绪还挺好,我没看出什么别的迹象。”

楚江月说:“没事”。转身出去拿了个烟缸来,放在了茶几上:“你学会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