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夫在思雨家住了四五天,那天,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

思雨撅着嘴说:“你游回去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以后再也不跟你出来了,跟你出来一回差点没把命搭上。”

思雨见了救命岛,顿时来了精神,跌跌撞撞地在向船头走去,怪夫生怕她摔倒,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护卫着她,见她走上了船头,他朝她大喊:“跳!跳上去。”

怪夫说:“乱弹琴,年轻人有几个能买得起房的?你要听她的,这一辈子就别结婚了。”怪夫话锋一转,问:“他是不是有辆车啊?”

怪夫说:“你当我们在玩过家家呢,想离就离,想结就结,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木已成舟,我现在想复婚,人家答应不答应还另说着呢。”

怪夫看了一眼,书的装帧挺精美,书名是曹主编给起的,叫《地籁之音》。怪夫感觉这应该算是他的成就。他拎着一袋子书回家,本想在曲婷面前显摆显摆,没想到一进家门,就被曲婷数落了一番,“你还知道回家呀?去跟那个骚娘们过吧,回来干什么?这不是你的家------”

怪夫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径直奔了石松的饭馆。他来巧了,心若浅水和菲,还有乐乐也在,他们一见他,先问他的伤情,怪夫撩起衣服让他们看伤痕,说:“我早就没事了,你们伤的重不重?”

“随便挑,喜欢那本你拿走就是了。”怪夫说着就出去了。

“对呀。”思雨反问,“我这个职业是不是特让你失望?”

怪夫问石松:“你现在饭馆的生意还好吗?”

石松问:“咱们是不是下去买点什么?”

思雨笑眯眯的说:“我们可以拥抱一下吗?”

怪夫进去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陈丽茹问他谈的怎么样,怪夫摇摇头说:“不怎么样,这不,他又让我把这个日记本拿回来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写的就是日记,胡写的,东一句西一句的,想起什么写什么,根本上不了台面儿,他让我改------”

怪夫打岔儿说:“这个地方不错吧?是不是挺适合写作的?”

曲婷说:“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石松从后厨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对曲婷说:“怪夫昨天还在网上聊天呢,好像在昌平呢。”

曲婷就这样离开了怪夫。

怪夫没有留他们,他和陈丽茹送他们出门,一直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回屋。

怪夫说:“就我一个人。”

曲婷问:“又要拿多少钱?”

对讲机男打断他:“你跟我说这些没用,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问你在这儿玩了没有?”

怪夫回不了家,正不知该去哪儿过夜,他们又一再邀请,他推辞了一番,见推辞不过,也就跟他们走了。

怪夫说:“好不了了,这些日子我天天更新文字,这只好眼也快变瞎了,经常酸痛------”

乐乐说:“她把那杯酒都干,你赶紧跟她去厕所看看,别出什么事。”

陈丽茹不知道手机那头儿说了些什么,但从怪夫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个电话不太寻常,当怪夫挂断手机之后,陈丽茹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爱死你说:“以后我天天来,只要有群过来,我就过来,我帮你筹钱,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说完,他就出去了。

女人问:“你是人美心美群的吗?”

陈丽茹说:“你不愿意让他帮你就算了,我不会再跟他联系了。”

有些话怪夫不好拿到桌面上说,他就嗯嗯呵呵地应承。

胖姐站起身伸手在爱死你脸上拧了一下,笑着说:“小样儿,看你再胡说,不拧烂你的脸才怪。”说着,她走到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身边坐下。

欣荣说:“你把这么高档的东西摆在屋里,这屋子反倒显得寒伧了,是不是该把墙粉刷一下?”

“你可真够伟大的。”

怪夫说:“写小说呢,每天一睁眼就有两千字的任务,我被栓住了,真成坐家了,天天坐在家里写,不瞒你说,我有半个多月没出家门了。”

老太太说:“在呢,在屋里歇着呢。”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石松起身要去挪动沙发。

怪夫和陈丽茹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一直聊到太阳西悬,方才从山上走下来。他们步行走到神农庄园,吃过晚饭,他们双双走进庄园的洗浴养生馆,洗了也蒸了,穿上养生馆配发的睡衣,这才趿拉着拖鞋向绿树成荫的庭院走去。怪夫一出来,就看见陈丽茹在观景亭上向他招手,怪夫也向她招手。两人走在一起,沿着一条甬道在庭院里漫步。从二更天一直走到子夜时分,这才想到去办入住手续,到了服务台,陈丽茹把钱包掏出来,发现身份证不在钱包里,她急的直跺脚,“坏了,我忘带身份证了,我记得装里了,怎么没有啊?”

石松说:“是吗?我没听到,太可惜了,都作的什么诗呀?”

冬天说:“现在离婚很正常,两个人过不到一块就离呗,我也想离婚了。”

曲婷说:“你在老妈那儿住不是一样的有你自己的房间吗?”

曲婷依然不肯松口,说:“这事有大度的吗?我要大度了,这家就别要了。”

石松说:“怪哥你别管了,我来吧。”

回到座位上,雨浓对春嫣说:“我可认了娘家了,以后没事咱俩就常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