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夫看了一眼,书的装帧挺精美,书名是曹主编给起的,叫《地籁之音》。怪夫感觉这应该算是他的成就。他拎着一袋子书回家,本想在曲婷面前显摆显摆,没想到一进家门,就被曲婷数落了一番,“你还知道回家呀?去跟那个骚娘们过吧,回来干什么?这不是你的家------”

怪夫在这种氛围下是来不了灵感的,他在家里呆不住了,又要离家出走。

“随便挑,喜欢那本你拿走就是了。”怪夫说着就出去了。

这是思雨的声音,他问她:“我怎么会在这儿?”

怪夫问石松:“你现在饭馆的生意还好吗?”

石松说:“还行,就是荒凉了点,空气不错,这儿的空气就跟水洗过似的,没有什么杂质。”

思雨笑眯眯的说:“我们可以拥抱一下吗?”

陈丽茹反诘道:“这不是俗,人情世故,说白了是一门学问,你连这个都不懂,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呀。”

怪夫打岔儿说:“这个地方不错吧?是不是挺适合写作的?”

曲婷正自出神,心若浅水突然叫起来,“快来看呀,怪哥出现了,他问我们活动组织的怎么样,说他有事不过来了。”

石松从后厨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对曲婷说:“怪夫昨天还在网上聊天呢,好像在昌平呢。”

怪夫稳住了曲婷,这才踏实地在医院里住下来。他在医院里住了一个礼拜才回去。临出院的时候,医生嘱咐他回家要静养,不要做剧烈的活动。

怪夫没有留他们,他和陈丽茹送他们出门,一直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回屋。

怪夫说:“我一会儿要这儿写作,你在这儿我怎么写得下去啊,你还是回去吧。”

曲婷问:“又要拿多少钱?”

怪夫这才意识到爱死你这个网名是不可以乱叫的,应该修饰一下才对,于是又打过去,对方关机了。

怪夫回不了家,正不知该去哪儿过夜,他们又一再邀请,他推辞了一番,见推辞不过,也就跟他们走了。

“看的人多吗?”

乐乐说:“她把那杯酒都干,你赶紧跟她去厕所看看,别出什么事。”

怪夫不想再伤她的心了,勉强答应说:“好吧,我过来。”

爱死你说:“以后我天天来,只要有群过来,我就过来,我帮你筹钱,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说完,他就出去了。

爱死你转回来,又从三轮车上往下拿东西,他抱起一个黑色的袋子又进了餐厅。

陈丽茹说:“你不愿意让他帮你就算了,我不会再跟他联系了。”

曹主编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怪夫只听了前面几句,后面他又说了些什么,怪夫一句也没听进去,他走神了,心里暗暗嗔怪陈丽茹,他觉得她把他给害了,早知这样他就不来了,他怎么会跟曹主编合作呢,出一本书要花很大一笔钱,别说他拿不出那么多钱去运作,就是能拿出来,他也不会那么让曹主编去替他运作,得不偿失;这些还都是后话,眼下他最担心的是这帐怎么结?陈丽茹也不问问他兜里有多少钱就把他叫到这儿来,这不是让他露怯吗,“不行,得给欣荣打个电话,让她送些钱过来。”想到她那里有客人要招待,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想到曲婷,实在不行就让曲婷送钱过来。

胖姐站起身伸手在爱死你脸上拧了一下,笑着说:“小样儿,看你再胡说,不拧烂你的脸才怪。”说着,她走到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身边坐下。

欣荣搬起一捆芹菜,说:“我有一个群的人说今天要来,让他们来吗?”

“你可真够伟大的。”

怪夫岔开话题说:“大元旦的你把我们叫过来,就不怕影响你的生意?”

老太太说:“在呢,在屋里歇着呢。”

杨彦彦本来是躺在被窝里的,见石松进来,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杨彦彦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睡衣几乎就是透明的,里面什么也没穿,春光乍泄。她边走边问石松:“你瞧我这件睡衣好看吗?我才从专卖店卖回来的,你猜多少钱买的?”

怪夫和陈丽茹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一直聊到太阳西悬,方才从山上走下来。他们步行走到神农庄园,吃过晚饭,他们双双走进庄园的洗浴养生馆,洗了也蒸了,穿上养生馆配发的睡衣,这才趿拉着拖鞋向绿树成荫的庭院走去。怪夫一出来,就看见陈丽茹在观景亭上向他招手,怪夫也向她招手。两人走在一起,沿着一条甬道在庭院里漫步。从二更天一直走到子夜时分,这才想到去办入住手续,到了服务台,陈丽茹把钱包掏出来,发现身份证不在钱包里,她急的直跺脚,“坏了,我忘带身份证了,我记得装里了,怎么没有啊?”

怪妻岔开话题:“孩子归谁了?”

冬天说:“现在离婚很正常,两个人过不到一块就离呗,我也想离婚了。”

在这之前陈丽茹说出的话听上去不能说无懈可击,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第二杯酒下肚,她不再拘谨了,话也变得多起来,“大姐,我好羡慕你啊。”

曲婷依然不肯松口,说:“这事有大度的吗?我要大度了,这家就别要了。”

石松说:“这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