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夫撒谎说:“我在外地呢,临时出差没来得及告你。”

石松急赤白脸地说:“我真看见了,绝对不是做梦,我又不是头一次喝多,平时喝多了,身体发沉,整个身子都感觉不好受,那天,我身子发轻,就像飘起来似的,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意识到那一瞬间我的灵魂和身体脱节了,也就是说我的躯壳还躺在病床上,我的魂却从躯壳里飞了出去,到那边又换了一个新壳,我看不到新壳是什么样子,估计跟鬼没什么两样,我混迹于鬼魅之中,在那里呆了两天,那里太缺少人情味了,没有一点人间的温情,我想冬天,想怪哥,也想到群里的网友,我舍不得离开你们,大哭了两天,也许是我的哭声感动了上苍,老天看我还挺重情义,就大发慈悲放我回来了,好在我那躯壳还没烧,我重又附体,回到了人间,从鬼门关回来,感觉这个世界特美好,人也都是那么的亲切------”

欣荣说:“我回去也没什么事,留下陪你一块看店吧?”

曲婷冷冷地说:“你的劲儿都使在她身上了,跟我是不行了,家花不如野花香嘛。”

怪夫打的是爱死你的手机,接手机的却是一个女人,女人问他:“你找谁?”

一个留长发的男人吃惊地说:“《编辑部的故事》是他写的?太厉害了,我看过好几遍呢,真是百看不厌,我得敬我哥哥一杯。”长发男给怪夫倒了一杯酒,说:“来,咱俩干一杯。”

怪夫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了,那个前面是我写的,刚写了个开头,我就害眼病了,让人替我代笔,后来我想再接着他的写,一看他写的太庸常了,就换了一个网站重打鼓另开张了。”

乐乐拿过一个酒杯放在陈丽茹面前,说:“我给你倒杯啤酒吧。”

怪夫抱住了她,她将头扎进怪夫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两只手不停地捶打着怪夫的身子,带着哭腔说:“你坏,你坏,你一点也不爱我,就想着你媳妇。”

爱死你闪开身,说:“怪哥都替嫂子说情了,那你就去吧。”

怪夫说:“谢谢你了。”

“是啊,他答应帮你发表小说,这有什么错吗?”

曹主编笑道:“看得出来你是喝白酒喝习惯了,不喜欢喝红酒吧?其实我也不喜欢喝红酒,今天你是主,我是客,小茹替你点了红酒,我也就只有客随主便了。”

怪夫强颜欢笑:“欢迎,欢迎。”

怪夫说:“赔本也得这么做,这么做是为了敛人气,你先不要想着赚钱,赚钱的日子在后头呢,中国人讲究的是投桃报李,你投之以木桃,没准人家回报你的是琼瑶呢,你不要怕吃亏,小人做事总是想用手段去占别人的便宜,结果适得其反,反被人所利用,所以小人做不了大事,因为他吃不起亏。”怪夫见欣荣点头称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把二百块钱拍在桌上,说:“今天的菜我去买,你先把我说的那个事给办了,能联系到的群都尽量联系到,但愿我回来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通知他家人了吗?”

怪夫笑道:“这叫好事多磨,你不懂吧?”

欣荣摇摇头说:“不知道,昨天你媳妇过来了。”

杨彦彦正说着,石松的呼噜声就响起来,她只好打住,关灯睡觉了。

怪夫说:“我现在的精力没有放在群上,你没看到我在写小说吗?每天都有百八十人在看我的小说,我准备将来再办一个群,把我的粉丝都招进来,办一个有品位的群,到那个时候,这个群就该解散了。”

怪妻说:“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实话,你跟冬天是不是有一腿?”

欣荣说:“我来有一个多小时了,肚子都等饿了,你们再要不来我就要到对面去吃饭了,饿死我了。”

“那我就喝半杯。”陈丽茹伸手要去拿酒瓶。

怪夫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你来吧。”

怪夫附和着说:“是,这是男人的底线,这事要出在我身上肯定是零容忍,你要容忍了,那就不配作一个男人,我劝你还是离了吧,免得夜长梦多,我觉得冬天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你离了,可以娶她为妻嘛。”

石松一直在忙活儿炒菜,当他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他拿过一个杯子,倒了半杯酒,举起来对大家说:“感谢大家过来给我捧场,我敬大家一杯。”

怪夫婉拒道:“我可不敢,这么晚去你家,不是找着让老太太跟我翻车吗。”

怪夫和陈丽茹走后,冬天又吃了几块鱼,喝了一瓶啤酒,这才开始收拾,她把桌上的残羹剩饭都清理干净了,见石松还没有回来,她又开始收拾外屋,把地上的锅碗瓢盆都放到后厨去,把桌子码好,擦干净,再一看表,已经是后半夜了,她估摸着石松不会回来了,就去锁门,刚把门锁上,石松就回来了,问冬天:“还有什么吃的吗?我还没吃饭呢。”

冬天说:“我爱吃,石松做什么我都爱吃。”

石松打她手机,一连打了几遍,始终没有人接。石松还要再打,这时医生走进来,石松问医生:“她什么时候能出院呀?”

冬天说:“送到看守所去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他也是自作自受,判他几年,让他进去受几年罪才好呢,不然他不接受教训,出来还得惹事。”

石松见她一副决绝的神情,也不再追她了,两人渐渐地拉开了距离。

“为什么?”

怪夫眼睛都看直了。

陈丽茹用手戳点着怪夫的脑门说:”你傻呀?我这是激动的泪,好久没有让人这么抱过了,要是能永远都这样该多好啊,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一直躺到死------”

怪夫说:“你头一次喝白酒,上来就照着四两招呼,不醉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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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松应着走过去,问杨彦彦:“有什么事吗?”

石松像是被浇醒了,他咂摸着嘴自言自语:“牛二,喝出来了------味还挺浓------嗯,是这个味------好喝------”

石松说:“还没有,我早晨从她家过来的,给他们买了不少菜送过去,我问她回不回来,她态度很坚决,说不回来。”

怪夫打着圆场说:“乐乐,你就别充大头了,我们这是群里组织的活动,按规矩办事,说好的aa制,就aa制,我们都把酒杯端起来,祝乐乐生日快乐!”

怪夫又拿过一听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对陈丽茹说:“咱这群里有不少你认识的人,老蔫、老扁、大西子都在群里,他们也不说话,聚会也不参加,就在那挂着。”

“进去吧。”

“不!我要去,正好利用这个机会你们也好替我解释一下,冬天来电话跟我说她老公怀疑她出去这几天是跟我私奔了,这事我没法解释,我让她慢慢去跟他解释,谁知道她是怎么解释的,我的手机被媳妇扔了以后,我一直也没跟她联系,说实话我也替她担着心呢,真怕她老公揪住这事不放,再给她打出个好歹来,你们替我解释解释,实际上也是替她开脱。”

石松:“没有,你们跟她说我什么了?她怎么对我那么凶?一直臊着我不理我,把我所有的群都给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