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雨荷拿着药给上官千夜服下,没多时就听见上官千夜的肚子里咕噜噜的响,再过一会上官千夜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对欧阳雨荷道:“雨荷妹妹,帮我拿些水来喝。”

欧阳雨荷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已经好几天了,欧阳雨荷从未出过门。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后院练功,偶尔也会到前面去看父亲的众弟子习武,而这几日上官千夜的伤情已经撕碎了她的心,她再没有出过房门,整日的守在上官千夜身旁,所以欧阳坤的众弟子也都没见到她。

万威望向前深施一礼道:“老人家在上,晚辈万威望有礼了。”月亮婆婆听闻并未说话,而她背后的琴仙子道:“忠义侠,我家婆婆知你久居首山,不知今日来我月亮岛所谓何事?”

又过了好久,铁山居士站起身,出了大殿走进偏殿。万威望和上官鼎还是在原地呆呆地站立,不知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万威望此次并没有再暗中尾随四人下山,而是每日里陪伴着师父,除了正常的习武外,仍是不几日便下山去,探听江湖上的最新消息带回给铁山居士与上官鼎。师徒三人在首山之上过着神仙般平凡的日子。

等欧阳父女二人再次将上官千夜唤醒,欧阳坤问道:“千夜,此人是谁?”

前面的马车与军兵行得慢,后面的人追得紧,不多时就要赶上了。

欧阳坤没有回答女儿的话,反倒把目光投向了上官千夜,开口道:“千夜,你又如何看待此事?”

上官千夜迈步进了前厅,拱手施礼道:“欧阳老侠早,雨荷妹子早。”此话一出,欧阳坤急忙起身道:“少侠早,不知昨晚休息得如何?”接着二人就相互寒暄了数句。

上官千夜一听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又问:“你是谁?”那女子道:“上官少侠,我是欧阳雨荷。”

此时的上官千夜的处境与曹让相同,若不拼死做最后一搏,只怕再也没机会了。这时曹让的剑尖就要刺到自己了,再不容他多想。

再看上官千夜的七目残龙并未被曹让弹出,而是顶着曹让的剑,带动着曹让的身体在前行,而曹让的两只脚只能随着上官千夜的力道向后滑动。

就在欧阳坤万分焦急之时,就见从台下又纵身飞上一人,那人双脚落在台板之上高声喝道:“住手!”

店小二听完一拍大腿,非常惋惜的说道:“哎呀,我还以为您是来比武招亲的呢?原来您是去嵩山参加武林的那个什么擂台的呀?怪不得您不知道。嵩山呐,离我们这还远着呢。”上官千夜问:“那你说的是什么擂?”

这时就见上官千夜擎着七目残龙在手,挡在钟振山的面前道:“钟兄小心!”原来上官千夜由于刚刚高首的事,已有所准备。

上官千夜假意一惊,然后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年纪大些的道:“怎么?你难道不相信我兄弟二人的身份吗?”

那人指了指傲剑门的两个人道:“我连他们两人的钱一起算了。”伙计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还不等他再说什么,三个人一前两后的出去了。

说是雅间,也并不是那种单独的房间,无非是用竹藤的隔断转成的,中间放着一张桌子。上官千夜进来一看,虽然也不是很华丽,但收拾得还算干净。便叫了一碗面,伙计答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

看得出这一对老人都不是坏人,也不是什么武林中人,只不过平民百姓而已。上官千夜生怕自己这样提着刀出去惊到了二位老人,于是又轻轻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然后装成刚睡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又咳嗽了几声。

房间里的庄伯铭待师父与两个师弟出去了,再一次把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房顶上的上官千夜一看,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相救,庄伯铭定要身守异处了。

这时上官千夜立住了身,深施一礼道:“姑娘,在下冒犯了。”这姑娘听到上官千夜一开口便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四兄弟和庄伯铭都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也不知是哪位朋友出手相援,才救了上官千夜等人。

同时雷豹右手钩从下向上挑起,把耿洪君的太阿扬起尺余,不待对方变招,抬起右脚,用脚尖去点耿洪君的裆部,此招用得极快并且十分毒辣,一但踢中,耿洪君性命不保。

“哈哈哈……”就在几人对话的时候,从路旁的林中突然传出了几声狂笑。

上官千夜见对方的刀越来越近,并且紧贴着自己的七目残龙,就算有再快的身法再妙的招式,此时也没有任何施展的空间。他此时更着急了,汗已经顺着脸不住地往下淌了。

郑奎道:“三弟,放心。”说罢手腕一抖,宝剑转着圈刺向庄伯铭。这次的庄伯铭一点儿也没敢再大意,用眼睛盯着郑奎的招式,他心里明白,这人的确是出自流剑门,但这剑法一定不是流剑门的原来剑术。

庄伯铭听完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在川北铺时才未揭穿你。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人,你但说无妨。”

那人还是笑着道:“您看您,怎么还急了呢?我这不也是一番好意思吗?再说了,我家主人杨至尊……”

上官鼎说完左右看了看,问道:“怎么不见我哥哥,他人呢?”万威望道:“他与你其他的三个哥哥一起去今年的新的擂了。”

上官鼎感觉虽然上官千夜对自己也很好,但和计春燕对自己的好有所不同,计春燕的好更能让人感觉到另类的温暖。

在铁山居士的教导下,郑氏兄弟对流剑门的剑术又有了从未有过的新的认识,并且也燃起了信心。

千夜追问:“然后怎么样了?”

铁山居士道:“七色花我倒是知道,但用这花做的暗器,在我行走江湖之时并未听说过。江湖上使用暗器的门派众多,一时也不好断定就是哪门哪派所为。”

山洞内的空气再一次凝固了,兄弟二人谁也不再说话,在洞口向下望了很久,然后又都瘫坐在了地上。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兄弟两个人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里,谁也没动。

在回东北的路上,上官千夜忽然想到一件事,问万威望道:“师兄,杀害了汪月茹和打伤宋婉莹的都是七瓣毒花,而七瓣花产于月亮岛,会不会是月亮婆婆手下的人干的呢?”

上官千夜道:“妹妹,等我报了仇,就和你一起回到这里,我们在山颠之上搭一间草屋,每天我都陪着你看着云海。”

宋婉莹道:“千夜哥哥,别想了,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舍念大师道:“常长门身为一派之首,为何说起话来也带着些妄语,今日若常门长不留下太阿,贫僧怎么会让各位离开。”

听到万威望说好,曹让急忙喊道:“贝志坚,你给我扛住了!过不了多一会我就能宰了这小子!”

郑奎道:“兄弟,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什么擂不擂的。再说这新人擂不算今日还有九天的时间,我们还有很多上台的机会。”

李岁荣脸红了一下,然后厉声道:“我上不上台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相干!要打便打,废什么话!”

那二人道:“乐洪亮是我们的师兄,你杀了他,今日我们就要为他报仇!”

上官兄弟是见识过乐洪亮的身手的,当初在林中与宋婉莹相遇之时,上官鼎还曾戏耍过乐洪亮。

前一个又道:“听说这个赵青山与盟主关系非常好,看样子这几日盟主也极有可能赶来观看。”

这时窗外已经可以看见闪闪的火光,郑彪道:“我们出。”

周健春万没想到,这样的绝招也未能伤到上官鼎,并且自己的钢鞭却反被上官鼎斩断。上官鼎这时人已稳稳地落在了地面,脚下面踩着周随春的一小段钢鞭。

郑彪点了点头道:“五弟,千万要小心。刚刚你也看到了,千夜并不是打他不过,而是被人诱进去了。他的江湖经验明显高于我们。你若感觉自己不行,那就赶快独自离开这里,回去通知大哥,万不可与他力拼。”

上官鼎道:“宋姐姐,你有所不知,我们上官氏与你们傲剑门有不共戴天之仇。”

郑奎低声道:“看来我们三个人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上官鼎接着话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上官千夜二人一见已经被人家发现了,只好转过身来。上官兄弟站在下面,仰视着大石上面的师兄妹。

杨本末道:“我想试试!”说罢,众人只听到手指与龙鳞宝刀的撞击之声不绝于耳,但眼前的两位高人却都在原地站立未动。在非常短的时间内,那撞击声却在数十响之外。

还不等他想完,就听见二儿子韩忠选一声惨叫,倒地翻滚,韩宝帝仔细一看,二儿子的后背如同耿洪君一样,衣服被划开,血流了出来,所不同的是,耿洪君是一道划痕,而儿子的后背是两道。

上官千夜道:“老侠,昨日我们兄弟五人因贪杯醉酒,不慎失了各自的兵器。人言韩老侠是这一行中的泰斗,故此我们几兄弟今日前来,是想问一问韩老侠,是否知道这几件兵器的着落。”

此时上官千夜的眼睛一下落到了床头处,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七目残龙与上官鼎的盘古笑都放在那,但此时却不见了。

这一下把欧阳坤也吓了一跳,急忙问道:“雨荷,你感觉怎么样?”

欧阳雨荷坐起了身子,自己活动了活动,然后又下了床,自己也奇怪道:“我怎么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呢?”说完把目光移到了桌子上,然后非常惊讶的问道:“千夜哥哥,你给我吃了桌子上面的药?”

上官千夜见到欧阳雨荷什么事都没有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见她发问,便点了点头。而欧阳雨荷却半晌无语。

欧阳坤慢慢的退后了几步,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上官千夜,充满疑惑的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