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坐在一旁,看钱氏的眼神也冷了三分,原来始作俑者还是她们母女,真是猪脑子,画的难看点被淘汰了不就成了,竟然送这样的画进宫!

冷风,“……。”

马车内传来个粗暴的声音,“要不是他们碍事,马车也不会撞了树,去抢一辆!”

为的护卫打马上前,圣旨高举,大街上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唯独叶归越一个人还高高的坐着,玉扇摇的洒脱,护卫为难道,“还请郡王爷莫要为难我等。”

大家都以为越郡王没来。彻底松了口气,知晚也没提醒她们,姚妈妈有种躲过一劫的感觉,想着今天要去美味糕点铺,笑道,“姑娘真打算带着两个孩子出门?”

知晚拽着茯苓要走,这道长是真有本事还是混吃混喝,知晚有些摸不准了,他的神情很怪,没有那种骗吃骗喝的道长的不正之气。

知晚用力挣脱不得。叫疼时叶归越才松手,知晚揉着手腕,咬牙道,“麻烦郡王爷有话直说行吗!”

梁冗表情缺缺,他对瓮很感兴趣,忙问,“你从哪里弄来的香,蛇这么喜欢。”

知晚下过很多回面条,粗的,细的都有,可从来没自己拉过面,比大拇指细一点就断了,失败了十几次后,知晚一狠心,就把那拇指粗的面条下锅了,冷风站在风中凌乱,那是面吗?只有筷子那么长,却有指头粗,这是说爷一生很霸气,但是很短暂吗?太不吉利了!

知晚皱眉头,这三个地痞为恶乡里,欺男霸女,踩个半死好像太便宜他们了,可是踩死的话,毕竟是人命,知晚一时拿不到主意。叶归越双眼冒火的瞪着知晚,“你倒是心软了,扎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手下留情!”

知晚,“……。”

叶归越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下个月不成亲也得成亲了,不然皇上肯定下旨解除他的婚约的,叶归越摇着玉扇,没说话。

掐人中也不管用。知晚只好掏出银针了。给茯苓一扎,茯苓就转醒了,八宝啧啧点头,这大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柏秀摇摇头,然后凑到容清絮身边道,“姑娘,走了半天了累了么,我们再去歇会儿吧?”

花园里,姹紫嫣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芳香,有丫鬟在修剪枝桠,瞧见容清絮带着人走近,忙退到一旁,容清絮就带着知晚等人在花园里闲逛起来,偶尔兴致来了,还吟诗作对,不过没人问知晚,自动把她排除在外了。

茯苓这话何其大胆,让一屋子贵夫人大家闺秀丫鬟婆子齐齐色变,柳家在历州是大户,怎么可能出不起医药费呢?

柏秀,“……。”

一路上听茯苓说寻她的事,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人,长什么模样,说了什么话,还有一回差点被骗了,幸好她娘机警,及时现了不对之处,不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了,知晚听得心里酸酸的,她丢失的一个月,姚妈妈和茯苓为了寻找她吃了不少苦头。

知晚笑道,“也没见谁家断腿了,把大夫请到家里常住的,往后每几天我来瞧下就成了。”

茯苓见知晚答应了,脸上绽放一朵笑来,姑娘总算是可以去参加宴会了,只可惜不是京都的,虽说历州也富庶,可到底比不上京都啊,茯苓心里还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被宴会给吸引了,问知晚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饰去,姚妈妈走过去狠狠的拍了她脑门一下,“人家想瞧的是历州第一村姑,你还指着姑娘打扮的大家闺秀去呢!”

伍承耳根子红了,他还没想娶妻好么,他今天来是想找秦姑娘的,只是因为之前求亲不成闹了些不愉快,不好意思进去,他不是来找赵思莲的。

李氏进屋后,午饭没出来吃,赵冬梅求刘氏,刘氏冷着脸,“要不要我端着饭去她床前喂她吃?!”

得了赵思莲的吩咐,赵思安麻溜的就牵马出去了,那在马背上的潇洒模样,瞧得赵金宝几个眼睛都直了,心想着什么时候也能试试,可是四叔说了,没他准许,谁敢偷偷骑马,扭下他耳朵,可这也阻拦不了他想骑马的决心。

赵和连连点头,石荃再次给知晚跪下,谢知晚的救命之恩,知晚额头轻颤了下,她实在习惯不了有人给她下跪,“起来吧,你娘病的久了,要调养不少时日,注意别让她着凉了,那什么被子要经常晾晒消毒。”

姚妈妈嗔怪了知晚一眼,“胡说,姑娘是大家闺秀,几时与村姑挂上了名头,也就那等有眼无珠之辈才会认错,姑娘穿姑娘的,犯得着在乎旁人的眼光言语了?”

整齐的回应后,马车怎么来的怎么走了,留下赵家上下和赵家院外一群跪着的乡民面面相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是要宣旨吗,怎么没宣就走了?

这话赵老爷子听不出来么,姚妈妈可是只念着方氏的恩呢,这笔钱赵家拿了,若是方氏还这么辛苦,赵老爷子觉得以后不用再见知晚主仆了,知晚想给方氏开的铺子没开成,赵家拿了钱,再不给方氏开铺子,那脸皮就是铁打的了!

赵思莲坐到绣墩上,拿了针线开始绣,只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知晚挑眉笑道,“这可是你的终生大事,你就不去听听?”

赵玉梅气的满脸通红,赵小草挨着知晚站着,她又不敢冲过去打,气的直跺脚,转身跑正屋去告状了,“娘,小草说你懒!”

王氏也觉得这样太吃亏了,“娘,我赵家才刚刚吃饱饭,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爹他这么做实在是……。”

还余下三百两,赵老爷子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一狠心,干脆都买地了!

赵思莲回过神来,瞅着刘氏的髻和手腕,挨着坐上去,撒娇道,“娘,你手里有这么多饰,就把珍珠耳坠给女儿了呗?”

姚妈妈给知晚炒了三个小菜,还有一个汤,很不错,知晚吃了不少,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走了走。

知晚正要回屋,方氏走过来道,“马车上的东西还没拿下来呢,赵和替你看了半天了。”

“上等羊脂玉,是我家姑娘的嫁妆,价值不少于两千两,算作赵家对我家姑娘救命之恩的答谢,至于赵嫂子之前提的事,我瞧就不必了,我家姑娘将来何去何从连我都不知道,赵嫂子若不想把赵家搭上,就莫要再提了。”

茯苓鼓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给刘氏赔礼,刘氏摆足了架子,嘴里哼哼的,气的赵老爷子拍桌子,刘氏这才把眼睛从房梁上挪下来,淡淡的看着茯苓,“这是打算接你家主子走了?”

知晚捂着脸,腮帮子都疼,望了眼方氏,“这糕点算是出名了,明天多做点儿。”

“怎么不关啊,这么大的事,御史台能不弹劾他吗?当时有七名御史台一起弹劾,越郡王被皇上罚了一年的俸禄,那些御史正高兴呢,你猜他们回去看见什么了,越郡王让人送了十几头猪去他们府上,直接就送进门了,可怜御史台雕栏玉砌的府邸啊,被一群猪给糟蹋的……不提也罢,不过听说有好几位御史家打那天以后就不吃猪肉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知晚觉得脑壳疼,想着思儿和尘儿,知晚忍不住问,“我是跟谁生的孩子啊?”

等了一会儿,两个暗卫才赶来,看到自家爷大字型很完美的躺在地上,头上还有点点糕点,暗卫的心扑通乱跳,惊悚的看着知晚,一字一顿的道,“你真把我家爷给打晕了?”

村姑?知晚瞅了瞅身上的衣裳,无力的抬了抬胳膊揉了下太阳穴,她还真得庆幸自己是个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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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连着点头,可是一想到知晚给的价格,四文钱,那也太贵了,两块糕点也才包子那么大,却能买半斤肉了,大娘左思右想还是没舍得掏钱。

刘氏气的心口一疼,这日子还怎么过,儿子听她的觉着她哪哪都好,女儿跟她处了几天,现在好了,连钱都不能提了,她张口闭口提钱,女儿都觉着她俗了!

回到赵家,知晚很是挨了一通训斥,尤其是刘氏,“你死了也就死了,这两个孩子怎么办,我赵家帮你养吗,都是做娘的人了,好歹顾着点孩子吧,做事没分没寸的!”

知晚朝上山的路走了几步,心想那叫声太惨了,应该出事了,“你们几个先下山,我过去看看。”

王氏忍不住呲鼻,“二弟妹,你怎么像那草似的,风往哪里刮,你就往哪里跑啊,思富几个听秦姑娘的话努力干活了,你不乐意来挑拨娘,现在他们听话了,你又不乐意了,你到底想咋样啊,我看咱们赵家当家做主的不是秦姑娘也不是娘,倒是你了!”

看赵思富他们做工很卖力,知晚还做了糕点,准备刻花样的时候才现没有模具,最后只好做成方正,想着外面院子里有不少方块木头,回头等赵思平回来了,让他多雕刻些花样。。。

知晚听着弦外之音,忍不住望天,这是要告诉她,如果没有她们对赵思平的细心呵护,赵思平活不到这么大,也就没法娶方氏,更没法救她?照这样算去,这上阳村都是她救命恩人了,知晚很无奈的想,这恩人数量见长啊,往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认为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元皓凑过去,笑的贱兮兮的,“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方才我可是特地去了趟定远侯府,四姑娘果真是……。”

叶归越听到四姑娘三个字,整个脸就臭了,青黑一片,冷风凑上来问,“四姑娘除了难看点之外,还有别的毛病?”

元皓摇了两下扇子,才道,“毛病倒也说不上,就是胆子很大,我去的时候,她正装鬼吓人,六个大家闺秀被她吓的腿软,吓晕的都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咳,她说她很忙,准备出嫁,没空陪她们玩,今天只是小小的意思一下,等她出嫁了,让那群大家闺秀来镇南王府找她,大半夜教她们怎么扮鬼把人活活吓死……我觉得,跟她在一起久了,迟早会变成疯子。”

元皓说完,同情的瞥了眼叶归越,“你上门逼婚了六七回,就为了娶她做侧妃,郡王爷你的口味真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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