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

知晚见他不回答,又问了一句,冷风轻咳一声,“爷是这么说过,就不知道是不是言而有信,我不敢问。”

对于知晚这样不遗余力传授砸人经验的行为,不少人表示无力,她们跟知晚不同,知晚一介村姑,越郡王自持身份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可她们父兄都有官职在身,一个弄不好,就万劫不复了,即便她们再怎么想那大东珠,也只能是心里想想而已,真要砸人,她们可做不出来。

“全囊括在内了?不是说三个温泉眼离的很远吗,他真的是建山庄不是建皇宫?”柳夫人诧异道。

柳月岚轻挽云袖,笑道,“是不是神医,试试不就知道了?”

茯苓气结,叉腰怒道,“虽然我家姑娘是有第一村姑的名头,可有你这样问的吗?!”

茯苓耐性不大,逗了会儿孩子就掀车帘往窗外望了,看着那青翠的山,还有辛苦劳作的村民,看到村落,便指给知晚瞧,“那里,我跟我娘找你的时候去过,可好玩的,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两个妇人在打架,披头散的,脸色都抓出了血印子,打的那么惨,我跟我娘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呢,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其中一个家小子胡闹,打掉了另外一个妇人家小子吃的鸡蛋……我想那医药费估计都能买一篮子鸡蛋了。”

王氏忙不迭的起来,一屋子的人走得干干净净的,知晚也出来了,直接走到赵思平刨木头的地方,找了几个平整光滑的木块便进了屋,给赵金宝固定断腿和骨折的胳膊,好半天才固定好,腰都差点弯的直不起来了。

知晚把毛巾给了茯苓,接过帖子打开看了看,帖子上表达了对她的谢意,顺带请她去容府,到时候她会介绍历州大家闺秀给她认识,那些人都非常的仰慕她,上面明写了,知晚若是不去,她们会来找她玩的,知晚看了看帖子上的日期,正好是姚妈妈定下的,她们搬去镇子上的日子。

“小姑,他就是伍家二郎,伍承,你说他在那里瞎晃悠啥呢,既不走,又不进咱家院子,我要去问问他是不是还想娶你。”

刘氏说的很大声,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赵思贵赶紧丢了手里的活进屋,“娘,她又惹着您了?”

赵老爷子说了一通,赵思莲愣是没走,没办法,没钱啊,钱还在刘氏手里的攒着呢,刘氏全当没听见,赵老爷子气的直拍桌子,“你去拿还是不去拿?”

石荃听得愣愣的,赵和拖着他就出去了,一屋子妇人老太太都怔怔的看着知晚,方才那大夫不是说石荃娘活不过今晚了吗?

李氏说完,就及不慌的出了院子,只是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拉到一旁去了。

知晚点点头,徐公公险些站不稳,幸好他出京宣旨的事没人知道,不然事情就闹大了,徐公公扶着额头,默默的转了身,“回宫。”

赵老爷子脸一沉,“老大媳妇是觉着我偏心了?”

赵思莲脸红的滴血了,啐了茯苓一口,“哪来的公子,我一个农家女嫁哪门子公子去?”

王氏连着点头,“娘,是这个理呢,我听那些话心里也觉得怪,咱家几时刻薄过三弟妹了,我觉着还是先说明白了比较好,免得将来因为银钱的事一家子生分了。”

借了吧,怕人家没钱还,毕竟大家的家境摆在那里,几两银子根本不管什么用,不借吧,大家心里都不高兴,赵家又是暴户,就会渐渐的被大家孤立,若是把地租给大家,还少收一成的租子,这可是好事,大家心里都会感激。

李氏的嘴角勾了起来,正巧知晚瞧见了,嘴角闪过一抹冷意,这李氏还真当自己是根大葱呢,刘氏仗着是方氏的婆婆都不敢提了,她一个嫂子有什么立场提?她们主仆三人就是那任她揉捏的软柿子?

第二天一早,等赵老爷子出了屋,赵思莲就迫不及待的进去找刘氏,刘氏正对着铜镜看白玉簪,那对珍珠耳坠也戴着,手上两只白玉镯,正扯着身上打着补丁的衣裳,眉头皱的紧紧的,难怪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原来是这身衣裳是牛粪!

知晚拿帕子给她擦脸,“姨姨不会走远,就住在镇子上,到时候你娘在镇子上卖糕点,你就去姨姨家玩,就是住那里都行。”

刘氏胳膊一抬,朝着李氏就打了过去,“你说谁人老珠黄呢?!三年后她就人老珠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好意思说人家!”

刘氏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响了一嗓子,“四叔,奶要把你嫁给秦姐姐呢!”

刘氏怔怔的看着茯苓,茯苓眼里的嫌弃让刘氏整个人都不好了,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再破再烂那也是她的家,当即把皱子一堆的脸给沉了,“嫌弃我这里破陋,就别进来,出身大户怎么了,那也是做丫鬟的,也不看看自己的主子是谁救的,要不是好心救她收留她,你们还能见到她吗?!连自己个的主子都照看不好,还嫌弃这嫌弃那儿!”

“怎么可能?历州乃是京都门户,这么重要的地方历朝历代的皇上都不会封给别人,怎么会给越郡王?再说了,历州之大,封给亲王都惹人非议,一个小小郡王也敢要这么大的封地?”

知晚觉得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就听茯苓继续道,“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越郡王亲娘的死与皇上有些关系,镇南王的胞妹是咱们皇上的第一任皇后,据说是出了事死的,她死的时候,还生了大皇子呢,不过大皇子命薄没活两天就夭折了,那时候镇南王的心思全在皇后身上,忽略了王妃,让王妃动了胎气,难产而死,所以越郡王记恨镇南王和皇上,处处与他们作对,然后越来越纨绔就变成今天这样了。”

可怜方氏正要说好喝,解渴,听到茯苓的话,立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心道这丫鬟的气派真大。

茯苓炸毛了,拔高了音调脱口就道,“怎么没关系啊,他是你未婚夫!你不记得事了,亏得我跟我娘还记得,夜里都吓的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惊的一身冷汗,想逃的远远的,又担心你被人给抓回去,就只能在镇子上守着,等你来找我们,你都不来……”

听到知晚这么问,男子的脸明显有些抽搐,他怎么觉得手有些痒,懒得理会知晚,转身朝容清絮走过去,此时,容清絮已经从摊铺下钻了出来,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腿都麻了。

暗卫知道什么地方躲了人,这不离的最近的知晚的摊铺先遭殃了,暗卫站在那里,很无语的开口,“姑娘你是自己出来给我们爷转两圈呢,还是我抓你起来转两圈?”

知晚唇角一勾,脸上扬起纯正的笑,“我这可不是第一次做,这世上早有药膳,你们身处大家,即便没吃过也该听说过对不,正因为这糕点里加了些药材,所以价格要贵上三分,两位要多少?”

知晚喊的大声,方氏听到那养颜美容四个字,眉头抖了下,糕点还能养颜美容?

方氏点头道,“我一会儿就去说,钱嫂应该会答应的,只是我明天会起的很早,你能起的来吗?”

石头和保柱半晌回过神来,赶紧去追,“大山叔,铁蛋没骗你,他真的被蛇给咬了,是知晚姐姐帮他把蛇毒给吸了出来,他才没死的,你别揍铁蛋啊……。”

说话的男孩叫石头,知晚认识,就是之前给思儿和尘儿吃奶的钱嫂家的大儿子,说话后,告诉知晚,一会儿采了金银花给她送去,知晚不大放心几个孩子去山头,便对赵秀梅道,“你把小草带回家,把花先晒上,一会儿再把篮子带来。”

赵老爷子在一旁倒着旱烟灰,磕在桌子上砰砰响,“自己的儿子养了几十年了,自己还能不了解,那是会听谁的话就不要命的干活的人吗,要不是为了挣那几个钱,他们会一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往后别说六个摇摇床的钱了,只怕两个都没有!”

刘氏臭着一张脸,但也没反驳,心里骂了知晚过后又骂几个儿子,她这个做娘的话不听,跑去听个外人的话,把她的脸往哪里搁!

这动静闹的有些大,连在后院书房看书的赵思明都惊动了,看知晚那脸红抱歉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赵思明不厚道的笑了,赵秀梅要帮知晚烧火,被赵思明轰走了,“你去看孩子,这火我来烧。”

方氏把盛好的饭摆上,闻言笑道,“我要是会不早给你们做了,这是知晚做的。”

这一整天,赵家四兄弟都在院子里忙,红梅搬了个凳子来给知晚坐,方氏更干脆,直接把摇摇床搬了出来,照知晚的吩咐做了纱帘,也不会让太阳刺了两个孩子的眼睛,知晚道谢,方氏憨笑道,“还是你有本事,大哥他们平常都不碰这些木头的。”

刘氏从鼻子哼出来一声,骂李氏道,“猪脑子,非但眼皮子浅还笨的不会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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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手里还拿着个拨浪鼓,摇给思儿和尘儿听,一副好姐姐模样,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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