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胡丽青,终于是收回了目光望向了翁玉。而恰巧就在此时,翁玉也终于是鼓起了涌起,缓缓的开口问道:“妈,我想问问。为什么昨晚,昨晚我提起另一个,另一个女孩的时候。罗枫…”

翁玉闻言转回头望向罗枫。就只见这位爷寒着脸,一双俊俏的大眼睛闪着寒光,正跟那儿露胳膊挽袖子。似乎是随时都准备着暴走,冲出去把那卯着劲按着喇叭的人,给好好滴修理一顿。

“我说你这小犊子。愣着噶啥呢?快去呀,把这些衣服拿给你媳妇,快叫她换上。这餐厅里,你爸爸把午餐也差不多弄好了。麻溜滴,换好了洗吧洗吧就抓紧过来吃饭。”说完一转身,就顺着走廊向一边走去。

翁玉甜甜地回吻了一下,而后轻轻地伸了一个懒腰。转回头向着窗外一看,立马‘妈呀~!’一声叫喊出来,而后‘噌’地一声从床上翻身坐起。她一边拿双眼焦急地在床上,地上四处撒摸着,一边狠狠地揉搓着头发,无限懊恼地说道:“完了,完了。惨了惨了~!”

“不是吧~!老爸老妈这么猛?!媳妇儿,咱可不能落在他们的后边。”随着铁郎的一番调侃。翁玉的脸上涌起一番羞涩。面上一红,翁玉偷偷转眼望望上面,而后竟麻利地穿起外衣,逃也似地脱出了铁郎的怀抱。

“呵呵,枫儿的这话对。这以后哇,我和你妈妈就负责给你们经管小家,打扫卫生带小宝贝了。每天等你们下班了,咱们一家其乐融融,唉,那生活可真就是有滋有味喽~!”罗旭摇晃着脑袋,闭着眼睛,一脸的开心与向往。

罗旭抬起头,唇边露出笑意,轻轻地说道:“亲爱的,你肚子饿不饿?反正我的肚子是觉着火烧火燎的,饿得有些受不了了。这个计划我想了很久,可是忽然就觉着还不够成熟。所以呢,等以后吧,下步我考虑的清楚了。再告诉你不迟。”

正当他在那儿纠结着呢。赶巧,房子的真正卖主也正好是开着车,房子这么久了,到底是出手了没有。于是罗旭这眼瞅着的大鱼。就被中介老板还有那个漂亮的女人给挽留了下来。

胡丽青夫妻插科打诨惯了的,眼见着丈夫这个样子,也就撒着娇摇晃着身子。将双手在口中哈了哈,就作势想向着丈夫的腋窝伸去。口里还娇笑着威胁道:“你快还不给哀家赔罪,信不信。信不信我呵你的痒痒?!”

那就是,引魂族可以为了荣耀而死,但,绝不会去牺牲无辜的生命。

他此刻穿着一件黑色的廉价衬衫,那上边乱糟糟的,似乎还隐有污秽的血渍。但是这些都无法阻挡他的丝毫魅力,反而更因此,衬着那鼓胀的胸肌,更透着一丝说不出的不羁,狂放与野性。哇,好帅~!他就是那样很是随意地站着,却感觉好像是一位得胜归来的将军般,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霸气。

可是就在刚刚,几个人略感手术室的地面产生了一丝震荡时,这个病床上的小家伙居然就情况急转直下,不行了?!这外伤刚刚给他处理完创面,内科的王医师刚刚拿起手术刀,还没有动手呢,这,这就忽然地丧失了全部的生命体征了?!

罗枫的话就像是一计惊雷,在翁玉的心深闪耀。她马上摇着头,红着眼圈动情地说道:“不,不。她会一直都陪伴在你的身边,这一生不管是经历再多的苦于难,即便是为了你而身死,她也会因为曾爱过你,曾得到过你的爱而倍觉开心。她是不会的,她是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保证~!”泪水在眼眸中轻旋,悬而欲滴。

“滚~!你们这两个死男人。”胡丽青照着床对面的罗旭,还有病床上的儿子,尽情地忽闪着手臂虚扇了几下。而后收起了笑容,望向这身边的三个人正色道:“既然是决定了,那么。就让我们行动起来吧~!”

“不是你们记者么?”

“妈妈,这些年,你,你上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枫儿好想你,好想你和爸爸啊~!”心底的悲痛,让身上感觉到的痛楚轻了一些。可是随着这些积尘心底十几年的话语倾诉,罗枫却感觉着,自己的胸口如同是被压上了一座山般,有着一种悲痛的欲被撕裂的感觉。

“呵呵,我大约是猜到了~!对不起呀表哥,给你添麻烦了~!”

套上最后一件衬衣,罗枫痛苦地转首,望着趴伏在床榻上,肩膀在轻轻抖动哭泣的翁玉。“你将我推给茜儿,你认为你这是在成全我,成全茜儿。可是你知道么?我每次和她拉起手的时候,我都会将眼睛的余光瞟向你,我看到的是你眼中躲闪的痛苦。即便是有时你面带微笑,可是你那是假的,是假装的,看到我牵着她的手,你在心疼,你在妒忌,你并不快乐~!”

罗枫办公室门上的玻璃,是那种由外望向里边可以透视,可是从里边望向外边,从倾斜的角度是可以当镜子用的那种。就在胡峰走到门口的那一刻,从罗枫的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胡峰脸上的恨与厌恶。

赵鑫听到这里,也给老人家跪下了。他的眼中含着泪水,内心中有着种种情愫在那里牵扯,纠缠,纷乱且复杂。其实对于宋芳菲,他至今也不知是该疼,该恨,该爱还是该怨。尽管她的本意是好的,可是从一篇篇文字的报道,到一帧帧颠倒黑白的视频诉说,她真的可以说是彻彻底底地毁了自己。

可是,若是全然不顾及那些族人千多年的努力,而在自己的手上,将血脉终结了…,对于自己的族人,是否也是一种残酷,一种自私呢?!

原来是因为,我是傻的~!我以为你只是厌倦了一个人,想要在这个钢筋水泥的都市里,在每日的虚假应酬之后,想要拥有一个坚实的,可以暂时倚靠的臂膀;想要拥有一个激情绯旎,水融着让你宣泄,让你尽情释放白昼间被束缚了太久的心;让你可以在洁白的床铺,工作的案板,任何的空间地点,可以让你娇喘,,让你累得虚脱的一具身体。

胡丽青一边推门,一边转回头促狭地丢给他一句。“你若是觉得没人管你你皮子痒痒了,你可以走到他们的身边去,给他们随便谁来上一巴掌试试?”

当然,这其中最最震惊的还是翁玉,因为她以地上的血渍为基点,将视线向上望去,赫然发现罗枫的病房正好是在它的上面。换言之,如果说是从上面的五楼往下丢一个东西的话,那么经过一个必须的抛物线,它的落点也正好就是那片未曾清理的血渍!

他的哭声很大,是那种完全不曾压制的哭泣。因此,那小小的门旁渐渐地聚集了好些的人。这其中有护士,有医生,有一些头疼感冒,或是拉肚子发烧,懒得跑很远去别的医院就诊的患者。还有十几个扛着长枪短炮,刚刚被刑警队长给了个大没脸,几句话就打发回来的记者。

话音落下,画面中的宋芳菲除了面部围裹的丝巾,整个身体都展露在了镜头之中。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将那美丽的玉体缓缓地靠近镜头~!白皙而曲线完美的脖颈,圆润的肩头,高耸的傲然挺立的,还有那蛇一样柔软、平坦纤细的腰腹…。

这些都是别人所不知道的。也因此,她给一些人,一些媒体留下了耍大牌的印象。

“哎~你站…”两个警察刚挡住赵鑫,伸出手想要阻止他前进的,直奔向赵鑫的脚步。那个队长一挥手,轻轻地说了句:“让开,让他有什么话,当面和赵医生说~!”那俩人一听,便立刻挪开脚步,将赵鑫的身姿显露在了、那个汉语十分流利的外国人面前。

“哈哈哈哈哈~我有妈妈啦~!我有妈妈啦~!”幸福的泪水充溢着翁玉的眼帘,令她在罗旭与胡丽青的怀里,跳着,笑着,欢呼着。那幸福满满的充斥着整个站台,无顾着周围所有人的种种神色。

人,谁不渴望着活着。活着即便是经历困顿,倍觉艰辛,但,只要是生命仍在,人就有希望。活着可以感受父母的百般疼爱,可以感受兄弟的手足情深,可以感受爱侣的抚慰痴缠,可以感受儿孙的恭良孝顺。而死了,一切就都不存在了~!那被俘的一霎那,那生与死的抉择~!唉~!

狠狠地扭了扭自己的身体,黑衣妇人在丈夫涨红了脸,左右探看的慌乱中将脚步轻移。背转身将双手背于身后,而后迈着电影里老学究一般的步子,缓缓地假作男声地说道:“罗旭贤侄,老夫考你一个问题。你若是知道呢,就好好的回答。若是不知道呢,那就证明你本身其笨如猪,其蠢若驴~!嗯哼,你,倒是说话啊?!”说罢,她假式地一捋国内本就不存在的胡子,拿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望向丈夫罗旭罗先生。

面对着手机中远远传来的,翁玉的高声厉喝,他的心中充满着与职业不称的不耐烦。所以他也是将手机举在唇边,皱起眉头,压抑着心内深深的厌恶,声线阴冷地说道:“还有什么事,快说~!我这边儿忙着呢~!”说罢他就将目光丢向了那个浑身裹缠着纱布,暂时只能是靠着各种仪器维持生命的男人。他的眼神中充满着同情,蕴藏着深深的悲哀~!傻瓜~!你和我都tm是不可救药的傻瓜~!为什么要邂逅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要与这样虚伪的,蛇蝎一般的女人有着种种割不断,剪不断的牵扯?!

“大叔,谢谢您~!”翁玉红着眼圈,轻轻地说到。

“哈哈哈~!这人的回答怎么和你的一样?也是o了?!哈哈哈哈~!”

脸上的欢颜瞬息散尽,翁玉于心底无声地叹息着。微微地转回头,望着一片昏黄中夜幕即将降临的城市,翁玉的心因这句话。

我紧~!男子汉大丈夫有的是力气,我还不信我弄不过你?!

死丫头,臭月月都怪你~!都怪你一直的憋着我,不给我~!才让哥这样的敏感,一个劲儿地蹿鼻血。卖糕的~!今儿算是糗大了,你让哥咋恢复知觉,咋起身?在面对你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姐妹呢?!

“该不会是长夜寂寞,滴去释放去了吧~!”小帅躺在那儿,直接就飘来这么一句。

女儿即便是如今早已是长大成人,却实在是没有脸,也没有勇气面对你关于此事的丁点质询~!

“呼~!”收回望向街道的目光,翁玉长出了一口气,将疲惫以及的身躯堆靠在座位上。